番外八、局里局外人（14）枕上书番外，老福特两千粉点梗

折颜摇了摇头，毫无办法：“要么直接扒下来，长痛不如短痛，要么慢慢揭下来，虽然痛得时间久点，但所幸痛得不是太厉害。”他望向东华，默了一会儿，劝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现在这样，我是万不能答应你的，你既能忍痛，便再多忍一忍。这披麻拷是什么，我想你太清楚了，真要把这一整张麻布扒下来，你大约也留不下一口气了。”

“好。”

彼时东华是能动的，也是能挣扎的，白止只管扶着他的肩膀，折颜只管烤着小刀，知道他不会挣扎，便就将力气和心思花在了旁的地方。十几万年的征战，不管他受了多重的伤后疗伤伤药，亦或挨罚受罪，都没见他动过一动。从前他若想挣扎逃走，没人拦得住他，现在他却是连挣扎都很难。

折颜顶着一头汗水，才将东华身上的麻布揭了个小角，天牢门前便接连进来了两波人。头一波是九重天上的夜华、白浅、连宋、成玉、司命几个，第二波是墨渊，以及同行去昆仑虚的狐后和白奕夫人。

见到满地赤金血，一众人皆惊得说不出话来，将目光移到东华身上，更觉自己依然五识尽丧，甚至看到折颜脚边的那些各种签子铁针、铁球的时候，一众人早早软了双腿，差一点便要跌在地上。

“这，这是，披麻拷？”连宋愣愣说着，手里的折扇“哐当”落地。

折颜头也没回，只冷声应他一句：“你父君干的好事。你自己问他。”皓德天君一直被白奕押在天牢一处黑暗角落。

连宋翕了翕唇，没再说话。

静默下，整座天牢里惟能听见刀子一下下切割血肉的声音，还有东华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人群里时不时的抽气声。好几位都忍不住转了头，不敢再看。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张鲜血淋漓的麻布才被折颜完整的从东华身上揭了下来。余下的伤好处理许多，伤药、包扎一气呵成。最后的最后，折颜在东华嘴里接连塞了好几颗药丸，什么止血的、固本培元的、恢复法力的，只消药性没有相冲，他一股脑全给东华喂了下去，尤其多喂了好多止血药丸。

折颜隔空从太晨宫取了紫衣幻到他身上，再顺手掐了个清洁术，除去了沾染在银发上的赤金血：“你可还撑得住？”

东华点了点头。

“那么，有些事需要你解释一下。”他晓得东华已经死不了了，就是疼了点而已。

“何事？”

“小九和滚滚，怎么回事？”

那带着尖刺的铁球在他上颚上刺得很深，连舌头都被刺穿，哪怕已经取出来了，哪怕含了止血止疼的药饼，只要他一说话，嘴里就开始冒血。

他一面偷偷咽血，一面坦白：“滚滚是我伤的。我察觉碧海苍灵有异动，当时我法术又没恢复多少，施法探的时候，控制不住，撞在了滚滚身上。”他咳了两声，生生带血，却还继续说道，“小白来找我和滚滚，正好看到这一幕。我见到小白，才知道她被人下了控制禁术。你也知道，这种禁术凶险，只要中了禁术的人没有完成施术者的命令，亦或被强行破解禁术，小白会死。小白被中下禁术的惟一机会，就是碧海苍灵异动之时。我不知那是怎样的命令，也不知背后是何人，我没有多少法力，我只能以自己作饵，当这个局内人。”

折颜道：“是，你是局里人，同时也是局外人。难道你就没为自己想过吗？”

“我？”东华又呕了两口血，笑道，“无妨，还死不了。”

“慈正怎么处置？”

东华阖了阖眸子，缓了片刻道：“凌霄宝殿，传令大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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