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三世叟,众人打马扬鞭,日落时终于赶到了肃宁王府。思晨跳下马:“终于到啦!”
莫小则打趣说:“你算是回家啦,看把你高兴的。”
“谁说的,告诉你们啊,我连我爹都不怕,可唯独是怕我大哥,他整天阴沉着脸,小时候,我穿了一件粉色的花裙,他说不好看,从那以后,我在他面前从不敢穿粉色的衣服,头花都不敢用粉色的。”思晨一脸严肃的解释。
“你一共几个哥哥?”钱串子问。
“四个!现在二哥三哥四哥都在京都陪着父王,这王府里只剩大哥主事。”思晨仰头看了看肃宁王府的牌匾,幽幽的回答。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一会儿见了,我们怎么称呼?”支湃问。
韩鬼抢答道:“你就直接叫大舅哥呗!”
思晨急的跳起来:“别和我大哥开玩笑,他不苟言笑,而且,他,没有名字。二哥三哥四哥都没有名字。”
“啊?那别人怎么称呼他?”支湃不解的问。
“有的叫世子,有的叫少王爷,有的叫郡王。反正,我就叫大哥。”思晨解释道。
“谁人在王府门前喧哗?”门房里家丁吼着走了出来,看到思晨后大叫:“郡主,您回来啦!小的给您请安啦!”
家丁有的接过缰绳,有的飞进府里回禀,众人随着思晨走进了这富丽堂皇的王府,就见整个府内楼阁交错,庭院曲折变幻,风景幽深秀丽。
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了一个花园,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碧水潆洄并流经园内,说不出的舒爽。
管家一路小跑过来:“郡主,我们前一阵儿已经收到了王爷的信,房间都准备好了,您各位跟我来。”
思晨一边跟他走一边问:“我大哥呢?”
“少王爷马上就过来,您先进屋洗把脸。”
“好,对了,你去找俩奶妈,给孩子喂奶。”
“呦,府上还真没有,我马上去安排。”
“管家,你先给大家安排房间,支湃,我领你去我的屋子里看看。”思晨蹦蹦哒哒的牵了支湃的手,直奔自己的闺房。
走进闺房的外间,一座自鸣钟分外显眼,落地钟旁边是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绚丽夺目,甚是华美。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奢华自不必赘言。思晨领着支湃径直走进了寝室。
寝室典雅而低调,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
“嘻嘻,到我床上坐会儿吧!”思晨拉着支湃的手,到了床边,掀开纱帐,吓得她鬼叫了一声:“啊!”
支湃也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床上坐了一名女子,女子拢着长发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女子非是旁人,正是雪笛姑娘。
思晨掐着腰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
“怎么,有客人来,你就这态度啊?我来看看你的闺房,有什么惊讶的。”雪笛站起身,走到桌旁坐下。
“呃咳!”外边有人咳嗽了一声,随后,脚步声渐进。
思晨也顾不上吵了:“我大哥来了,你们少说话啊!”
思晨走出寝室去迎接,支湃和雪笛上眼观瞧,只见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是两名下人陪同。男子身穿便服,天青色夹袍,浆洗的纤尘不染,熨烫的平平展展,宁静的面孔上两个瞳仁黑的深不见底,一看便知城府极深。
“几时回来的?”男子的声音如从冰窖里捞出的一般。
“大哥,我刚到,还没喝口水呢。”思晨忽然变得比呼延秀都温柔了。
“有新摘的菱角,去给思晨送些过来。”男子吩咐下人。
“您别费心了,我想吃,就自己去取。”思晨的声音很娇,“大哥,这是我的两位朋友,他是……”
“嗯,不必介绍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认识。”男子说完就往外走。
雪笛轻飘飘说了句:“少王爷好大的架子!”
男子停住脚步,回过身逼视着雪笛,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雪笛有些气短。
“别胡闹!大哥,您别见怪,山村里的丫头没见过世面。”思晨赶紧替雪笛解释。
“我是大城市来的,我见过些世面,不过依我看来,少王爷架子确实不小,比肃宁王爷还有派头!”支湃也开启了冷嘲热讽的模式。
男子又看了看支湃:“你又是何人?”
“小的支湃,您给我俩弄点水呀,这走了一天口干舌燥的,有烟没?”支湃混不吝的指责男子的待客之道。
男子忽然收起了冷脸,竟然一拱手:“原来是支公子,我听家父说起过你,这次家父来信,还专门嘱咐我好好款待支公子。”
思晨在一边彻底傻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大哥这么谦卑过。
支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客气客气!”
思晨悄悄的问:“大哥,您这是怎么啦?”
“支公子说圣上会在8月里到宣化出巡,谁都不曾相信,可谁料,前几日,真的去了!支公子有经天纬地之才啊!”男子解释道,“那么,这位姑娘是何人,是支公子的娘子吗?”
“她不是!她凭什么是!她绝对不是!”思晨大喊。
“姑娘家家的,嚷什么。”男子声音不大,语气也不凶狠,可思晨吓得竟然不敢喊了。
男子走过去:“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闻听少王爷是有姓无名,而我呢,有名无姓,我叫雪笛。”
男子盯着雪笛看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无礼,说了句:“你们先歇着吧。”带了奴仆走了出去。
“你俩就瞎胡闹吧!幸亏我大哥今天心情好,要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灵月郡主埋怨二人。
“兜着走也挺好!”
“哼,你怕他,我可不怕!”
支湃和雪笛竟然同仇敌忾的出门而去,思晨坐在桌旁暗气暗憋。
用罢晚宴,众人坐在花园里闲聊,远处有人喊了句:“少王爷到!”
少王爷领着五十名黑衣人走了过来,众人赶紧起身施礼。
少王爷问了句:“哪位是莫小则公子?”
小则站前一步:“在下便是!”
“我父王委托你办的事,我已知晓,这五十人训练有素,你走的时候带上吧,他们都听候你的调遣和安排。”
说完这句话,五十名黑衣人一言不发的屈膝施礼,莫小则回答道:“少王爷,据说秦桧的墓里有叠魂,我们无法战胜。”
“那怎么办?”
“南昌这里有海昏侯的墓,墓里有件宝物或许能起作用,所以,过几天,我们想去看看。”
“噢,那好吧,有需要的就和思晨说。”
少王爷意味深长的看了雪笛一眼,领着黑衣人走了。
“这小子好大的威风!”韩鬼气呼呼的说了句。
思晨尴尬的解释:“其实吧,我大哥他……”
“公子,一个多月没听你唱歌了,唱首歌吧。”雪笛不听思晨的解释,反而是撺掇着支湃唱歌,众人叫好。
支湃走到呼延秀跟前,从呼延秀怀里接过小刺猬:“我给刺猬唱一曲《大海》!”
“不听不听,我晕船,你还是给雪笛唱吧。”钱串子从支湃怀里抢过孩子。
支湃想了想,清了清嗓子: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
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
为何阵阵风儿轻声诉说?
还有一群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思晨本来听的很认真,听到最后一句,眉毛就立起来了:“鹤你奶奶个腿!就知道鹤鹤鹤!狗屁丹顶鹤!”
众人都忍不住的笑。
趁着支湃和思晨吵,莫小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悄悄递给呼延秀。
“哎哎哎,你们看,莫小则偷偷的给呼延秀递情书呢!”
韩鬼看到了使劲嚷嚷。
众人回过头,呼延秀拿着这张桑皮纸,还也不是,揣起来也不是。
思晨嘴里叨叨着走过去:“怎么哪都有抢相公的呢!拿给我看。”
她从呼延秀手里抢过,展开来仔细看,看了多时,说了句:“这画的是个什么鸟啊?怎么翅膀这么大!哼,哪儿都有鸟!”
说完,她把纸递给关婷,关婷一看,轻笑道:“这是诸葛连弩的图纸,你瞎猜什么呢,小心眼儿!”
“就你心眼大!”思晨回呛道。
钱串子赶紧岔开话题:“郡主,你大哥这么冷的一个人,你嫂子受的了吗?”
思晨白了他一眼:“我大哥还没意中人呢!他谁也不喜欢,提亲的人好多,可我大哥一个都没瞧上。”
钱串子若有所思的反问:“难不成他有龙阳之好?喜欢男的?”
“哈哈哈,那你可逮住机会了,她大哥有的是钱!”韩鬼打趣钱串子。
思晨气的站起身:“你们聊吧,我去别处散散心,支湃,你来不来?”
支湃摇摇头:“你去吧,我给刺猬剥菱角呢,他还挺爱吃!”
思晨更是生气,她走出花园,有下人过来施礼:“郡主,少王爷正找您呢。”
思晨到了大哥面前,只见少王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思晨浑身直冒汗:“大哥,您有事儿?”
少王爷还是不说话,只是紧盯着思晨。
这下灵月郡主可发毛了,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说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只好自己找台阶:“大哥,到底什么事儿啊?”
少王爷说了一句话,思晨一听,又怕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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