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湃用激将法让逸云叟教莫小则本领,逸云叟老小孩儿的习性,自然是中计。支湃又说先要考验逸云叟能否让自己出魂,老头深深认为这是一种侮辱,为了炫技,他凑到支湃近前,咒语也不用,只伸手用小拇指轻轻点了点支湃的额头,支湃一把把手拨弄开:“干啥呀,是不是我还得配合你说小奴家讨厌你这死鬼,你才满意啊?”
逸云叟看了看支湃,收起小觑之心,他盘腿而坐,五心朝天,口中念念有词,伸出食指和中指,嘴里喊了一句:“咄!”
“什么多啊少的!你刷牙了吗,喷了我一脸口臭的唾沫星子。”支湃撩了清水擦脸。
逸云叟站起身看了看莫小则:“这不着调的孩子已经修炼成了锁魂术?”
莫小则不置可否,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递给逸云叟。
老头不敢再托大了,他接过纸,用泥沙在上边刷刷点点画了咒符,念动真言,杏黄纸从中间燃起,逸云叟把纸祭到空中,嘴里像吃豆子一样紧念驱魂咒语,双手拍在了支湃的胸口。
支湃一个屁墩坐在了沙滩上,被鹅卵石膈的屁股生疼:“老帮菜,你行不行啊!”
逸云叟又羞又怒,他长啸一声:“看来,驱魂术对你无用,我不使出勾魂法,你就不会服我。”
逸云叟真魂出窍,踏罡步斗,支湃就觉得像面对抽风机一样,一股强大的吸力把自己的七窍吸得外冒,眼珠子和耳膜生疼,瞬间,他轻飘飘的升腾而起,看到了河边的莫小则和自己的躯体……
莫小则却只看到了师爷和支湃都如被施了定身法,片刻后,逸云叟身形一晃,魂归本体:“这臭小子竟然如此难出魂,也幸亏是遇到了我,否则别人还真不行。”
莫小则点了点头:“他就是一个谜。”
逸云叟施法又把支湃的命魂归身,支湃满脸惊喜:“我滴妈呀,太神奇了,我刚才飞的比燕子还高。”
逸云叟得意的扭来扭去:“小子,你想学什么本事?”
支湃摇头:“no no no!我得过且过,这儿风景如此之美,我就负责游山玩水吧,这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有点闲钱泡个妞,便是人间好时节!”
逸云叟拍巴掌:“这才是活明白了!”
“但是,你得把你会的都教给莫小则,否则,我不带你玩儿。”支湃提醒老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支湃睡得正香,就感觉面前有人呼气,他一睁眼,逸云叟正满脸笑的看着他,支湃翻了个身继续睡,逸云叟又跑到另一边:“你不说带我玩吗?今天咱们玩啥?”
支湃在逸云叟耳边说了几句,逸云叟听完想了想,蹑手蹑脚的出了洞门,轻轻带上门,飞身而起,如雨中燕子一样斜掠入了山林。过了足有半个时辰,他拽着一公一母两只野鹿回到洞外:“支湃,出来吧,鹿儿抓回来啦,怎么玩儿?”
莫小则躺在床上,满脑子的全是关婷、呼延秀、韩鬼等人,也不愿理这爷俩胡闹,天光大亮的时候,洞口响起了“当当当”的敲门声,莫小则披了衣服开了门,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倒退三步:一只野鹿站在门口,咧着嘴呲着牙正笑,莫小则和支湃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看了这笑容他就知道这是支湃被驱魂进了野鹿,他点点头:“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蠢的蠢货!师爷呢?”
野鹿用前蹄指了指不远处,莫小则出门一看,一只母鹿正在痛苦的分娩,莫小则忙问:“那只母鹿是师爷?”
站立的公鹿点点头,扭着屁股走了。
莫小则轻叹一声:“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俩并列最蠢!”
当莫小则做好了早饭再开门时,只见湖边两只鹿像袋鼠一样正在站立着打架,莫小则吆喝了一声:“别玩了,吃饭啦!”
饭桌前,逸云叟好似饮了琼浆玉液一般痴醉:“好玩,太有趣了,支湃,吃完饭咱们玩什么?”
支湃爱答不理的说:“吃完饭该你教莫小则做功课了,要玩明天再说。”
逸云叟把碗筷一推,揪着莫小则的耳朵:“我现在教你锁魂定魂两项本事,宗法心法技法我只说一遍,你学得会就学,学不会不许再问。”
逸云叟如贯口一般倾泻,莫小则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听,心里默默记,一炷香的时间,逸云叟拍拍手:“我讲完了,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莫小则根据自己领悟的内容问了几个问题,逸云叟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天分禀赋果然超群。博通子真的没有选错人,会玩的真会玩,能学的真能学!”
他收起不耐烦的心,仔细的给莫小则解释,莫小则边听边点头,足足两个时辰,彻底领悟后,他坐在床上,嘴里默念,心中默记。
逸云叟讨好的凑近支湃:“他都学会了,正在消化呢,咱俩去哪儿玩?”
支湃找了根长木棍:“你听说过姜太公直钩钓鱼的故事吧?”
逸云叟点点头。
“那咱俩玩一次无钩钓鱼如何?”支湃出主意。
“鱼又不傻!”
“我先来扮演姜太公,你去附在鱼的身上,一跃而起咬住木棍不就是了?”
“哈哈哈……这个好,那一会儿咱俩玩两次,我也当一回姜太公。”
支湃全神贯注的把木棍伸到湖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湖面,不多时,一条一尺来长的鲤鱼游了过来。
一丝坏笑爬上支湃的脸,他双手握住木棍,果然,鲤鱼尾巴打水跃出湖面,张大嘴巴去咬木棍,支湃看准了,抡起棍子抽在了鲤鱼身上。
鲤鱼被抽的横飞出去好几丈远,险些晕了过去,不多时,支湃身边的逸云叟回魂:“兔崽子!王八蛋!你这是姜太公钓鱼吗?你这是姜太公抽鱼!换你了,你去当鱼。”
逸云叟把支湃驱入鱼身,他伸了棍子静等鱼儿跃起,终于,湖面上涟漪一晃,红尾鲤鱼跃出水面,逸云叟抡起棍子抽了过去,可鱼儿只跃起了两寸高,老头一棍子抡空,鱼儿晃着尾巴向湖中心游去,逸云叟花白的胡子气的都撅起来了,逸云叟驱魂入了一只鲢鱼,鳍尾齐晃,追了过去。
在湖心,一只鲢鱼发疯似的追逐红尾鲤鱼,鲤鱼像泥鳅一样东钻西晃……
第二天,逸云叟传授给莫小则的是出魂后如何不伤神,从此后莫小则出魂再也不用靠灵芝来补充了,莫小则在洞门口修炼,支湃领着逸云叟到了丛林:“咱俩都附魂在野鹿身上,用脑袋撞树,看谁先把树撞倒?”
逸云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换一个!”
“咱俩分别进入蚂蚁和蜗牛的身体,看谁爬的快?”支湃出主意。
逸云叟又摇了摇头。
“你嫌不刺激是吧,那山林里有老虎吗?”支湃问。
逸云叟眼睛一亮:“还真有一只!你要捉来玩吗?”
支湃摇头:“我虽然不会降龙伏虎,但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爱国者导弹。”
“捣什么蛋?”逸云叟绿豆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今天傍晚,你带我去,拿上跟棍棒。”
黄昏时,支湃在老头的带领下,绕过丛林,来到了山涧下的一处砾石塘,老头指挥支湃蹲下,用手指了指,支湃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一头斑斓猛虎正在冲盹,它毛色棕黄,布有黑色横纹;头圆、耳短,耳背面黑色,额头王字特别显眼,四肢健壮有力,尾巴比自己手里的棍子还粗长。
支湃伏在逸云叟耳边轻声说:“接下来我要掐诀念咒了啊,你注意学,我只教你一遍!”
逸云叟欣喜的转过头问:“你还会驱百兽?”
支湃点点头:“小儿科!”
支湃稳了稳心神,拎了棍子站起身,到了老虎不到一丈的距离,逸云叟站在支湃身后。
老虎睁开眼看了看俩人,慵懒的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继续睡觉。
支湃说了句:“你注意我的语速和语调啊!”
逸云叟严肃地点点头。
支湃把手中的棍子耍的像金箍棒一样,口中用京剧念白的腔调念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老虎睁开眼看了看支湃,晃了晃尾巴,继续打盹。
逸云叟奇怪的问:“你这个咒语怎么这么不着调啊?也不起作用啊?”
支湃大怒:“哼,看来这只猛虎修行不浅,我得用佛家咒语降服与它,你听好了啊。”
支湃又凑近了一些,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唱起: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
老和尚有交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走过了一村又一寨
小和尚暗思揣
为什么老虎不吃人
模样还挺可爱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
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
小和尚吓得赶紧跑
师傅呀 呀呀呀呀 坏坏坏
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老虎被吵的站起,逸云叟问支湃:“还是不行啊!再说,你这咒语怎么这么贫嘴啊?”
支湃把手里的棍子递给逸云叟:“你就按照我刚才的咒语来念,手里的棍子也耍起来。”
逸云叟点点头,他依照支湃的歌词念起,手里的棍棒也舞起,初时,还能看得出人影,随着歌词越念越快,老头兔起鹘落,越舞越急,棍子都快成了螺旋桨了,老虎不屑的扭过身去,尾巴对准了逸云叟。
支湃喊了句:“师爷,停下,你紧盯着老虎,我数三个数你就闭眼。3……2……1”
逸云叟闭上了眼,再看老虎,尾巴撅起来,臀部收缩,扩张……一泓拳头粗细的尿水浩浩荡荡喷了出来,逸云叟只觉得一股腥臊之气扑面而来,再睁开眼时,瓢泼的尿液已经喷到了他的脸上,老头被喷懵圈了。
老虎无聊似的,溜达走了。
逸云叟像落汤鸡一样,恶心的想吐,他抹了抹脸:“莫小则说过,只要谁和你呆的时间长了,肯定会想杀了你,我现在知道他的意思了。”
老头孩子气的扔了手里的棍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支湃追过去:“师爷,您别生气啊,这种奇景百年难遇!”
“难遇?我都快遇难了!你怎么不去遇!”老头嚷嚷。
支湃嘿嘿偷笑:“您现在就是百兽之王了,现在那些鹿啊,兔子啊,不等您走近就会跑的远远的。”
老头站住了脚步:“真的?”
“您可以去试试嘛!”支湃怂恿道。
老头又高兴了,他三纵两蹿进了树林,不多时,欢欢喜喜的回来了:“哈哈哈,还真是哎,傻鹿没等我靠近就吓得尥蹄子跑了,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支湃陷入了无限回忆:“我上学的时候去动物园,我调戏一只老虎,被喷了一身,再去看别的动物,那些猴子和孔雀闻到我身上的味道,都吓得瘫软了。”
逸云叟听到支湃的糗事,高兴地手舞足蹈:“哈哈哈……哇……噢……”
老头还是没忍住,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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