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疯了似的掐住莫小则的脖子:“你下的什么毒?解药在哪儿?”莫小则一指身后:“你把他们的毒解了再说!”
“好,我解,我解!”冯氏从怀里掏出黑色锁链,套在了关婷的脖子上:“我数三下,你要是不给我解药,我当着你的面,一个一个杀了他们!”
莫小则盯着冯氏:“他们的命不如你的精贵,你杀吧。”
冯氏气的把锁链收起,拿了一把短刀抵住思晨的眼睛:“你说,他给我下的什么毒,解药在哪?”
思晨咯咯一笑:“我猜应该是春药吧,你和那个黄毛蓝眼的亲热亲热,估计就能解毒了!”
韩鬼直拨浪脑袋:“算了吧,我不能对不起莫小则,要不我和莫小则辈分就乱了,他还得管我叫爹。”
冯氏牙一咬举刀就要刺思晨,支湃大喊一声:“我说,我知道!”
冯氏心满意足的走过去:“解药在哪?”
支湃哆里哆嗦的指了指道同:“那位是神医道回春,莫小则给你下的药应该是穿肠散,道回春的怀里有一个布袋子,袋子里有红色的草药,生嚼了吃就可以。你别伤害思晨。”
大家一听都知道支湃搞得什么鬼,道同首先大骂:“支湃,你这个胆小鬼,你还是大丈夫吗!”
程图也跟着吹胡子瞪眼:“支湃,我看错你了,你去死吧!”
冯氏冲丫鬟使了个眼神,丫鬟从道同的怀里果然摸出了一个布袋子,打开,里边是小半袋的辣椒,冯氏拿起一个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她掰开辣椒碾了碾,嗅了嗅,呛鼻的味道,她不放心,递给丫鬟:“吃了它。”
丫鬟百般不乐意,可没办法,只能小口的吃了半个,忽然,脸色大变一边抓喉咙一边像鬼一样嚎叫。
冯氏冷笑了一声:“都挺会演戏的嘛!”
支湃摇摇头:“冯氏,那就是解药,你赶紧吃吧,要不然肠穿肚烂,你看你的眼睛,现在已经有小虫子往外爬了。”
冯氏用手指拂拭了一下眼睛,被手上的辣椒液给刺的眼泪直流,她大叫一声跑出去用清水清洗。
关婷赶紧问:“小则,现在怎么办?”
莫小则一边从桌上拿起蜡烛点着,拿起茶壶和蜡烛躲在了门后,冯氏用绢帕擦着红肿的眼睛走了进来,莫小则用冰凉的茶壶放在了她肩膀上,把蜡烛的火焰也靠近她的脖子:“娘,这是高丽进贡来的震天雷,你不交出解药,我就点燃引信,你对我有八年的养育之恩,我不愿意看到咱娘俩同归于尽。”
冯氏缓缓的把手伸进怀里,突然,一个身影冲进来,一口吹灭蜡烛抢过茶壶:“哈哈哈,好一个母子情深啊!一个茶壶就要同归于尽么?”
莫小则一看来人:“方伦?你……你……九灯门的供给都是你给的?”
“没错!”方伦点点头,坐在桌前用茶壶倒了一杯水。
思晨大喊:“方伦,你造反了不成?”
方伦摇摇头:“不是我,上支下派,是你爹让我这么做的。”
思晨大惊。
莫小则看了看冯氏,又扭头看了看方伦:“为什么?”
“博通子已死,再灭了九灯门,朝廷留着我们还有什么用?只有九灯门攻占了泫城,我们再把九灯门赶走,那功劳最大,皇帝也会更信任我们。”方伦直言不讳。
“那你们想过泫城的百姓吗?”莫小则气急。
“百姓?我们正是为百姓着想,当今皇帝残暴无德,重用太监,诸葛武侯当年怎么说的来着?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卑膝之徒,纷纷秉政。狗皇帝一日不死,百姓一天不得安生!”方伦一脸的愤恨。
莫小则点点头:“原来,肃宁王是要取而代之。”
方伦没回答,而是问:“斗魂谱的第一卷在哪儿?”
莫小则沉默不语。
方伦看了看冯氏:“你们就是一帮废物。来人,把这几个人捆起来,弄到地牢里,我亲自审。”
除了思晨被捆了扔到一边角落里外,莫小则等人被捆在柱子上,方伦在火上烧烤着烙铁,轻声说:“莫小则,你见过花月了吧?你迟早还是要开口的,要不然,这几个人都会比花月还惨,我再问你一句,斗魂谱第一卷在哪?”
莫小则昂着头,一言不发。
方伦拿起烙铁,在烙铁上吐了一口唾沫,火红的烙铁滋滋直响,他走到莫小则面前:“疼痛让人没有尊严。”
“哼,你不懂尊严。”
“但是我懂疼痛,疼到一定程度会昏过去,怎么样把痛搞到最大,却又不让人晕过去,我非常清楚。”
莫小则摇摇头:“那不是疼痛,最起码,不是最疼。”
“噢,愿闻高论!”
“你不配,来吧,我看看你的手段。”莫小则一丝的退怯都没有。
方伦回头看了看冯氏:“如果九灯门里或者朝廷里有几个这样的种,何愁大业不成!”
冯氏低着头:“是。”
方伦挥手把烙铁按在了莫小则的右胸口,莫小则咬着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要啊!”“畜生!”关婷和呼延秀大骂。
思晨大喊:“方伦,你再敢如此,我决不饶你!”
方伦回头看了看思晨:“你再敢威胁我,我就在你脸上做一幅画。”
莫小则喘着粗气问:“方伦,就这?就这点本事吗?”
方伦抡起烙铁直奔莫小则面门,却忽然眼前一黑,瘫软在地晕了过去。冯氏扔了手的木棍眼中含泪:“儿啊,你没事儿吧?”
莫小则点点头,冯氏一边给莫小则解开绳索,一边问:“快告诉我斗魂谱在哪,你把它烧掉,就不会再有这些苦难了。”
莫小则把手伸到衣袖里,摸出残破的一个纸盒,一把扔到了烧烙铁的火炉上。
“啊,不要啊!”冯氏冲过去。
莫小则一骨碌从白久的靴子里掏出匕首,走到方伦身边,蹲下身,把匕首抵住了方伦的脖子。
冯氏抢出了已经被烤的发灰的纸盒,打开一看,里边只是几个棉鞋的鞋样,她举着鞋样:“这,这是什么?”
“这是我娘给我做鞋用的鞋样。”莫小则冷冷的说。
“那斗魂谱呢?”
“别想了。你和这方伦的苦肉计可能会瞒过别人,但瞒不住我!你绝对不会因为我打晕方伦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疑呢?”
“那我宰了他!”莫小则把匕首往下按。
“别!”冯氏吓得大叫,“他,他还有用的。”
莫小则说了声:“别装了,你把这几个人的绳索割开。”
冯氏磨磨蹭蹭的不愿动,莫小则把匕首高高举起,作势要杀。
“我解!”
冯氏把众人的绳索解开。
莫小则说了句:“白久,师兄,把他俩捆了,把这个方伦绑到柱子上。关婷,韩鬼,你俩守在门口。道长,从我娘身上搜解药。”
大家依言而行。
莫小则站在方伦面前:“别装了,要不我把你阉了。”
方伦慢慢的睁开眼睛:“你想怎样?”
莫小则把烙铁在火上烧的通红:“方伦,你知道么,疼痛让人没有尊严。”
方伦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接话。
莫小则把烙铁扔到火炉上,冷笑了一声:“我说过,你不懂疼痛,一直以来,你都是游走在斗魂派和九灯门,你应该知道,灵魂主管了疼痛和记忆,我接下来,会把你的灵魂驱入一只老鼠的身上,然后用烙铁一点点的烫这只老鼠,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叫疼痛,什么才叫尊严。”
方伦的手开始发抖,但他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莫小泽围着他转:“我再把你的灵魂驱赶到一条狗的身上,我用刀一寸一寸的剜,你放心,十二个时辰内,我保准这只狗断不了气,那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无穷无尽无希望的疼痛。”
方伦倒吸凉气,眼睛里开始有了恐惧。
莫小则拍拍他的脸:“放心,我不是这么残忍的人,你知道神医道同不但能医治病人,他既然能止痛,就知道哪些穴位最让人绝望。”
门口的韩鬼喊了一句:“让我玩死他吧。”
莫小则紧盯着方伦:“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手里应该有斗魂谱的第二卷第三卷,对吧,分别来自于九灯门和朝廷,在哪里,说吧?”
方伦摇摇头:“我不知道。”
支湃走过来对莫小则说:“你记住师父说的话,复仇会让人迷失心性,这孙子交给我吧。”
莫小则站在一旁,道同把药涂抹在他胸口被烙铁烫伤的地方。支湃一脸的笑意:“方伦,莫小则说的话我都不同意,那些疼痛太小儿科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给我一字一字听清楚了。你们都以为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是最痛苦,对吧,你们觉得把人折磨的像花月一样就心满意足了,对吧?我告诉你,no、no、no!你的报应来了,今天,我会让莫小则把我驱魂出窍,我的灵魂附在你身上,然后我回到你家,你的家人会热情欢迎我,因为,我就是你!你说,接下来我会做什么呢?”
又细又密的汗珠从方伦的额头沁了出来。
支湃伏在方伦的耳边:“我会睡了你的妻女,宰了你的父母和儿子,我会溜达到皇宫外,题写反诗一首,接下来,我不会动你一跟汗毛,但,你需要眼睁睁的面对皇家诛你九族,你也会被凌迟处死,和刘瑾一样,也可能会把你扔到豹笼里快活!”
方伦的腿肚子开始转筋,他知道,这些,支湃都做得到。
支湃轻声呵着气:“你以为这就完了?没有!你们折磨花月的时候想不到会有今天吧?你死之后,莫小则会用招魂术把你的灵魂困住,每天用三昧火烧你一遍,你哭不出喊不出叫不出……。”
方伦终于吐口:“别说了,我招,我带你们去密室里拿斗魂谱。”
支湃满意的点点头。
莫小则说了句:“你们押着他先去密室,我随后就到,小心他使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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