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无数的豺狼虎豹,而且好似经过训练似的,直扑官军后阵,顿时军卒大乱,骑兵的马瑟瑟发抖,弓弩皆失去了作用。胆大一些的用矛戈比划两下,胆怯的早就退到一旁,关婷大喊一声:“呼延秀,给我雕翎箭!”
呼延秀一边把箭支递过去一边高喊:“这箭对狮子老虎不管用的!它们着了魔了,不怕!”
“咒语一停,三军马上让开一条路!”说完,关婷拨转马头,没有奔向阵尾,而是直奔阵前,雪花驹越过壕沟,关婷摘弓搭箭,一箭射向“巨型喇叭”,“轰”的一声,喇叭被炸的歪七扭八,做法的萨满怕被射杀,赶紧躲在了山石后。
关婷骑马返回,高呼:“闪开一条通道,把虎狼驱赶到壕沟里。”
没有了咒语的魔力,虎豹狮子豺狼不再扑咬士卒,而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有的逃窜回山林,有的被持戈士卒驱赶到了壕沟里。
关婷挥剑东指:“右边有伏兵,冲过去!”
屠黑脸带着手下一千多人直冲右侧,却不料,伏兵每人手里点燃了火把,火把冒出浓烟,蓝色火苗忽高忽低。
呼延秀大喊一声:“不好少奶奶,你快看!”
关婷再一看,正对面的两万教众,9个人一组,8人持兵刃围成一个圈,中间坐了一个人,闭目如睡。
呼延秀一指右手边:“成百上千的妖魂扑过去了,屠千总小心!”
可是已经晚了,妖魂如迷路的羔羊,可是远远地却有无数冒着蓝光的火把照亮,羔羊顺势就附在了屠黑脸士兵的身上,一千多人开始自相残杀。
屠城已血染征袍,旁边的亲兵忽然一刀砍向他,屠黑脸一个来不及,左臂被齐肩剁下,屠黑脸眼前一黑,奋力稳住心神,挥刀劈了亲兵,可他心里知道,砍自己的明明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屠黑脸喊了一声:“撤!”
一千多人,所剩无几,屠黑脸单臂返回阵前:“少将军,属下无能,没……”
他眼圈一红,倒不是伤口疼的,而是心疼这千名兄弟就这么命丧他乡。
“快,送到道回春那里医治!”关婷大喊,可面对上千妖魂,关婷也是束手无策。
支湃问:“思晨,你的噬魂兽呢?”
思晨摇头:“被我爹关起来了,即使带来,也吃不了这么多啊!哎,支湃,关婷,你们看!”
顺着思晨手指的方向,大家一看,就见四百名士兵在一名少年的带领下,像尖刀一样刺向敌群,少年身披玄色披风,手中拎着一把镰刀状的武器策马飞向手持火把的九灯门伏兵,他的身后两匹马,马上一胖一瘦,俩人手里拿着马勺,从身侧的桶里舀水泼向伏兵。
手持火把的伏兵被水泼到,都扔了火把到底翻滚鬼哭狼叫,胖的男子大喊:“son of bitch,都管我叫爹吧!”
关婷的眉毛舒展开了:“小则和程图、韩鬼回来了!”
莫小则冲入伏兵中,程图替他抵挡暗箭和刀枪,莫小则伸手入怀,掏出金蟾蜍祭到空中,蟾蜍吐珠,一叠铜钱砸在珠上,光芒四射,一千多妖魂立时显影。
莫小则把手里的镰刀扔给程图:“师兄,这是师父给的夺魂勾镰,把这些妖魂鬼魅割了吧!”
程图接过夺魂钩镰,像割韭菜一样切咽割喉,九灯门阵中端坐的出魂者陆续身子一歪,魂飞魄散,命归黄泉。
九灯门阵脚大乱,九灯门阵前主帅姹喝一声,提马奔向莫小则,她从马鞍桥上拎起一条乌黑的锁链,砸向莫小则,莫小则傻愣愣的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程图见识不好,反手用勾镰挡开锁链,锁链却盘旋在半空,如蟒蛇一样慢慢缠住了金蟾蜍,顿时,光芒皆无,妖魂失去了影踪。
程图提马过去厮杀,对方却收了锁链直奔回了本阵。
关婷怒吼一声:“二龙出水阵,绕过壕沟,杀将过去!”
九灯门逃向棋子山,关婷说了句:“穷寇莫追,大军回泫城城外。”
官军数万人开到了泫城城门外驻扎,官道上无数百姓拎了篮子来犒军,知县徐岩求见关婷拜谢,关婷婉拒,支湃不解其意,关婷解释说:“军队不得插手地方政务,更不能和地方官员太过亲密,以防结党营私,这是历来的规矩。”
支湃点点头:“这经过了一场恶战,大家伙肾上腺素分泌了得有十斤,晚上咱乐呵乐呵吧?”
关婷摇头:“九灯门可能会来偷营劫寨,我父亲回来之前,一丁点不能放松。”
程图提醒关婷:“既然不在两军阵前了,我还是管你叫师妹吧,你得去看看莫小则,他好像失魂丢魄了一样,会不会是九灯门使出的诡计?”
众人都到了莫小则的账里,莫小则呆呆的坐在床上,目光盯着自己的脚,不知道在想什么。
呼延秀走过去给倒了一杯水:“公子,你还好吧,大家来看你了。”
莫小则从愣神中醒过味儿来:“噢,我没事儿!”
支湃撇撇嘴:“怎么会呢,我认识你这么久了,除了你娘被抓那次,你从来就没这么心事重重的时候,到底怎么了?”
莫小则摆摆手:“我真的没事儿!对了,关婷,我师父画了很多符咒,你去安排一下,贴在各个营房门口,不许揭下来。”
关婷点点头,接过厚厚一沓黄纸,奇怪的看了莫小则一眼,莫小则又陷入了深沉的回忆。
当日晚间,探子来报,九灯门元气大伤,已经退回到了棋子山上龟缩不出,关婷一支将令把棋子山的路给堵住,彻底切断了供给。
夜里,关婷升帐,众位文官武将都齐声称赞,关婷脸上无笑意,只说了句:“程图,韩鬼,快把钟参军请上来。”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里,程图和韩鬼把中参军押到了账内,中参军翻身跪拜:“多谢少将军不杀之恩!”
关婷拿了长剑走到他面前,割破绳索:“我怎么敢随便杀朝廷命官呢,只不过,当时大战在即,危机万分,势如累卵,我只能假借您发威稳住人心,这样在战场上我指挥起来才能如臂使指,令行禁止。现在战胜了九灯门,我还请您恕罪!”
中参军感动的直抹眼泪:“是我心思狭窄了,罪该万死。”
第二天一大早,营门外有人来报关婷:“少将军,声远镖局的容鸣钟押镖到了营外。”
关婷率领众人迎出了营门,程图一拱手:“老英雄,辛苦辛苦,别来无恙啊!”
容鸣钟抱拳回礼:“众位小英雄,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咱们可又见面了。”
说完,他到了关婷面前屈膝就要施礼,关婷一把搀住:“老英雄,咱们都按照江湖礼节行事,您可别折煞我。不知此来何事?”
容鸣钟一指身后:“说来话长。有南方客商到泫城做茶叶生意,孰料泫城四门禁闭,出不去了,昨日,官军大败九灯门,客商惊喜交加,大晚上的找到我,委托我送这五百两纹银劳军。”
钱串子打断发问:“都说商人重利轻义,他既然想犒军,为什么不亲自来呢?”
容鸣钟捋着胡须点头:“现在,九灯门的供给之路被切断,经常派些人绕小路去打劫,所以,客商不放心,才委托老朽前来,我见他很义气,也是义务跑这一趟,毕竟也不远嘛,来,少将军,请验镖!”
容鸣钟命人撕开封条,打开箱子盖子,里边是整整齐齐的银子。
钱串子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却被呼延秀打了手:“且慢,这银子颜色不对!”
容鸣钟脸色一沉:“这位侠女,此话怎讲?莫不是说我声远镖局偷换了不成?”
呼延秀摆摆手:“老英雄,您别误会,我是打铁的出身,铸融金银铜铁是从小的手艺,这银子表面发灰,应该是外银内铅,或者外银内锡,可即便如此,颜色也不对,我怕是有毒!”
容鸣钟的儿子容威走过来,直接拿起一锭银子:“你们可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客商感激官军为民除害,救民水火,我们大老远的给送来,你们不说请进去喝杯水,还在这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干嘛呢这是!他吗的,来的时候,那茶叶商就信不过我们爷们,非要自己装箱自己贴封条,到了这儿,你们还是信不过我们是吧?”
呼延秀脸一红,刚要解释,容威拿出个匕首:“我切给你们看,里边实打实的……啊!我的手!”
还没容等他切银子,右手已经发黑,他扔掉银子:“有毒!”
容鸣钟大惊,韩鬼凑过来:“你咋不扯了?刚才都告诉你了,你非得装大尾巴黄鼠狼子,我告诉你,幸亏神医随军呢,要不然这手就得烂了!”
关婷赶紧把众人让进大营,请来道同,道同查验了容威的手:“就是普通的蜈蚣毒,我去配药煎药,应无大碍。”
容鸣钟一拍桌子:“这王八蛋的茶商,肯定是和九灯门沆瀣一气,我去找他算账!”
关婷一摆手:“他们应该不是客商,就是九灯门的人,老英雄,不必挂怀。我纳闷的是,九灯门的人大费周折,送来一箱有毒的假银,而且毒还是普通的毒,有什么必要呢?”
这时,有镖师进来,在容鸣钟的耳边轻语,容鸣钟站起身:“啊?有这等事?”
关婷忙问:“怎么了?”
镖师赶紧回答:“箱子里有动静,里边好像有猛兽。”
关婷带了人围住箱子,白久艺高人胆大,他用匕首撬开箱子,围观的众人不禁大吃一惊——
箱子里边装的竟然是一个大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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