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排兵布阵

关婷暂时掌管军权，可她知道，这一战如果成功一切还都好说，而万一战败，自己难逃朝廷的罪责。二次升帐后，将士各司其职，饱餐战饭，整装待发。

在关婷的房间里，众人都盯着莫小则，莫小则虽然心乱如麻，但脸上一点焦灼也没有，稳稳的喝着水：“未料胜先料败，如果我军失利，对方肯定是前后夹击，最要命的是骑兵。九灯门的九个人就有一个骑兵，一个弓箭手，八十一人中，就有一个出魂者，我们先来解决骑兵。”

“怎么解决？绊马坑还是套马索？”关婷问。

“现在九灯门路过之处，在征集民夫来补给，程师兄，你带韩鬼乔装打扮，混入民夫队伍里去劈柴担水喂马。”

韩鬼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才不去呢！你这是什么主意啊。”

莫小则接着补充道：“回春道长把那绝顶的辣椒碾成面，你俩负责把辣椒面倒在他们的饮马的水车里，赶在他们埋锅造饭之前就逃回来！”

韩鬼大喜：“哈哈，那得有多少人马一齐叫爹啊，我要去，我去当爹！”

支湃砸吧嘴道：“哎，你说这些事儿都是我用来捉弄人的，怎么就被他用的这么巧妙呢！”

道同把布袋递给程图。

“道长，你就负责在大军末尾，负责救治受伤的军卒。”道同点头答应。

莫小则又把支湃唤过：“支湃，你和钱川负责擂鼓，如果有妖声传出，不要等将领，直接带着十几个人敲响战鼓！”

“这好办！”支湃点头。

莫小则看着关婷，张张嘴，没说出话。关婷心领神会的说：“你放心吧，我是主帅，坐镇中军，身旁有一千多死士保护我！”

莫小则摇摇头：“多少人也抵挡不了九灯门的妖术，如果你被附魂，那军中会大乱！我虽然能画符，但那只能避免鬼魂近身，对付九灯门的命魂没有作用。”

旁边思晨赶紧接话：“我爹送你俩的新婚礼物是避魂珠，让关婷佩在胸前，万魂难近身。”

“太好了！”莫小则大喜，又叫过呼延秀，“秀儿，你陪在关婷身边，万一有妖魂来袭，你第一时间告知。此外，你家独制的能爆裂的雕翎箭让关婷的亲兵携带，万一有人突袭，可以抵挡一时。”

呼延秀点头。

莫小则走到白久面前：“老白，两军对阵时，可能会有妖声，但是发出魅魂妖声的乃是一个熟识的旧友，你负责冲过去把她救回来。”

白久问：“是男是女？”

“你就别管男女了，救回来再说。”

“明白了！”

莫小则又想了想，对关婷说道：“我让道同道长准备了一罐彼岸花汁，你让军兵把兵刃蘸了花汁，这样砍杀在妖众身上，他们在几个时辰内就不能出魂了。”

关婷跟随道出门去安排。

“哎哎哎，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呢？我就是去看热闹啊？”思晨不干了，“我武艺虽然一般，但轻功也不错啊，让我去阵前耍耍吧。”

莫小则摆手：“你若是有点闪失，哪怕是我们全歼了九灯门数万教众，也难逃罪责，你就一个任务，老实呆着，别乱跑，保护好你自己。”

思晨撅着嘴走到支湃面前：“我跟你一起去敲鼓吧？”

支湃把葫芦丝递给她：“上次阵前我可亲眼所见，鼓声一起，对方的弓箭手把鼓手射的跟刺猬一样，你就在后边吹这个吧。”

“那你要被射成刺猬怎么办？”思晨担心的问。

支湃想了想：“那你逢年过节给我多烧纸，反正你也没有义务为我守寡！”

思晨用葫芦丝使劲敲打支湃的脑袋。支湃捂着脑袋忽然想起一件事儿：“等会儿，我们这都有差事了，莫小则，你干嘛？你别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莫小则正了正衣冠：“我带几百人先去天道书院安置好师父，再到泫城县衙告诉他们布防，万一九灯门派一伙人刺杀师父或者关了泫城大门，咱们悔之晚矣。”

程图走过来拍了拍莫小则的肩膀：“师父说你有将帅之风，果然没看错。多保重！”

程图和韩鬼穿戴成民夫的样子，出军营而去，支湃紧握住韩鬼的手：“别人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你的程图是喂马砍柴！你少说话，多干活，听师兄的安排，回来我给你炖肉。”

韩鬼摆弄着衣服：“支湃，你娘们唧唧的干啥。”

莫小则也飞身上马，关切的看了关婷一眼，关婷默默地挥了挥手，莫小则打马，带着400多士兵直奔了泫城。

数万官军拔营起寨，直奔棋子山方向开征。

路旁，杨柳树上已有些绿芽，暖阳高照，春风拂面，盎然的春意中裹挟着浓浓的杀机，路上，思晨对支湃说：“就这么走啊走的，好无趣啊！”

“你坐在马上还嫌无趣？这只是正常的行军速度，如果是急行军，那士兵们几天几夜都不得睡，走着走着都能无意识的走睡了，到了地方不管是黄沙土坑，还是沼泽泥泞，倒地上就能睡死过去。”支湃给她解释。

思晨一脸崇拜：“哇，你经常参加战场厮杀吗？”

“噢，这些都是关婷告诉我的，我也觉得行军很无聊呢。”支湃一脸的无辜，思晨捂嘴偷笑。

“唱个曲儿吧？”思晨提议。

“不行，我能唱的都是酸曲儿，一会儿就兵戎相见了，等得胜了，晚上我给你唱首艳的，骨头都给你唱酥了！”

“死样儿！懒得理你。”思晨嘴上如此，但眼角眉梢都是笑。

行军一个多时辰，前方探马来报：“九灯门已在前方二十里列开阵势。”

关婷吩咐：“敌军以逸待劳，我们不要上当，先原地休息，吃些干粮。”

军队整肃一番后，关婷挥剑：“一鼓作气，冲杀过去！”

距离九灯门阵型一箭地处，大军停住，方阵绵延铺开，持戈盾牌兵单腿点地，严阵以待。

亲兵的护卫下，关婷骑马到了阵前，有探马小校汇报：“正前方两万余精锐，为了拿下泫城，他们天地玄黄四门合一，总指挥就在阵前。此外，左前方和右前方各几千人，看样子是准备迂回包抄！”

关婷点点头，手搭凉棚观瞧，只见敌阵前，数百人围拢着一匹枣红马，马上之人虽然看不清样子，但也是女人。

屠诚策马过来：“少将军，你看山头上。”

关婷抬头一看，山头上有十几个人，用巨型铁皮造了一个喇叭形状的物体。

关婷问：“这次九灯门不准备派使者出来搭话了吗？”

话音未落，山顶上一阵缥缈的歌声响起，有那聪明的士卒，赶紧用卷好的树叶塞进耳朵，关婷号令：“擂鼓！”

军中，十名持盾步兵挡住一名鼓手，鼓手抡起鼓锤，伴随着支湃和钱川的节奏敲鼓，“咚咚咚咚……”

鼓声的掩盖下，妖声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关婷命令：“鼓声不要停！”

屠诚请令：“少将军，容我带二三十人，去轰了妖姬！”

关婷摇头：“不用，这事儿已经交给白久了。”

阵阵鼓声中，妖声渐弱，忽然一声凄厉的呼喊回荡：“莫公子，快走，此地前有壕沟，后有猛兽，左有弓弩，右有埋伏，莫公……”

声音明显是被捂嘴止住了。

关婷大惊：“歌姬是花月，她在阵前反水了，难道前边真的有壕沟？鼓声停住！白久！”

“在！”

“骑马冲过去，上山救花月，小心有壕沟！”

“是！”

白久飞身上马，手攥缰绳，打马扬鞭，像箭一样射了出去，骏马刚奔驰出去不久，一声长嘶，掉进了两丈多深一丈多宽的壕沟里，壕沟内竹签木签尖冲上，战马哀嚎，而白久在坠落的一刹那，飞身而起，三两掠已然进入了万军从中！

离得太近，九灯门的弓箭手投鼠忌器没法放冷箭，有的扔出暗器，白久用匕首抵挡，在山脚下三纵两跳就到了山腰，可山腰已经没人了。

白久长啸一声，一招乳燕入怀斜身从山腰跳下，在万军中蹿跃，蹿至阵前九灯门教旗处，匕首一划，旗杆断裂，他扯过旗帜，奔回关婷身边。

九灯门一阵大乱后恢复齐整，官军一方士气大振。

关婷点点头：“看来花月说的是真的，前边有壕沟，那后边的猛兽和左边的弓弩也是真的。前排盾牌兵，到左翼，弓箭手，到阵后准备驱赶野兽。”

话音刚落，山腰处有人走到了巨型喇叭前，此人戴着彩穗面具，身穿萨满服，腰系腰铃，左手抓鼓，右手执鼓鞭，一边敲。开始念咒语，咒语声繁缛，谁也听不懂。

此时，一股腥风飘过，关婷骑下战马扑簌簌发抖，再看其他骑兵，战马都前蹄扬起，任你怎么拉缰绳，战马都发毛了……

白久说了声：“这咒语是驱百兽的！”

话音未落，阵后已经大乱，有传令兵来报：“少将军，后阵山林中出来了很多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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