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云

济南城内，青云门的弟子们没有任何落败的颓丧，相反的，在这一次战斗之后，整个气势已经被打了出来，甚至还有些兴奋。

但是也有些人，逐渐开始回过神来，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的东西。

是的，这一仗固然激烈无比，碧瑶和陆雪琪两人的巅峰对决更是精彩纷呈，尤其是陆雪琪，真的做到了从头到尾拖住了碧瑶，没有让碧瑶发挥出自己一丝一毫的优势。

可问题恰恰就在于，情况本不该这样。

的确，青云门在这一战中可谓超水平发挥，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下，依旧还是顶住了圣教那绵绵不绝的攻势，更不用提陆雪琪，几乎是凭着一己之力把碧瑶给盯死了。

这个结果看上去无比圆满，然而，却还是给人一种怀疑的感觉。

是的，陆雪琪这一次的表现可以说是完美，但碧瑶，本该更强。

这倒不是说碧瑶能够在对位上直接压住陆雪琪，但如果碧瑶想要来回游走，四处出击，带起节奏，陆雪琪是拦不住的。

如果碧瑶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这一场战斗的结果也根本不至于被拖到两个时辰之后。

哪怕这一战最终依旧是圣教取得了胜利，但这个结果本来就应该来的毫无悬念。

“所以……这一次是那个碧瑶没有发挥好？”曾书书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说了出口，语气中自己都带着几分不自信。

旁边的宋大仁脸色也是有些凝重，慢慢的点了点头，“好像……真是这样。”

是的，这一场战斗中，无论是青云门还是圣教的弟子，表现的都没问题，但偏偏，就是身为整个圣教的核心的碧瑶，发挥的太过普通。

碧瑶的表现并不算坑，虽然没有能为圣教一方创造出多少机会，但至少也没有让陆雪琪跑去支援青云门，从头到尾也挑不出任何失误，可就是感觉差了点什么。

“太稳了……”文敏低声开口，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是的，过于稳健了，这一战，碧瑶仿佛根本没有发挥自己优势的意识，从头到尾的对手只有陆雪琪一人，仿佛只要能够拖住陆雪琪就万事大吉了。

虽然说稳健这个词在大多数时候算一个褒义词，但是放在碧瑶身上，总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别扭。

因为你是第一天骄啊。

因为你是圣君。

因为你是碧瑶！

这就已经是碧瑶不该发挥成这样的充分理由了，无论有什么样的原因，都应该能做到更好。

…………

北军大营，此时也有一些稀稀嗦嗦的讨论之声传出来：“哎？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圣君……好像发挥的不是很好？”

“别乱说，圣君的手段，岂是我没有资格妄自评价的？”另一个声音立刻义正言辞的的反驳道。

“不是，我没有对圣君不敬。”第一个声音又传过来，“我只是觉得，圣君本该更强才是，你平心而论说一句，圣君今天的状态是不是不算太好？”

“唔……”听这么一说，另一个声音也显得有些犹豫，“好像的确是这样，也许是圣君有些累了吧，所以今天状态不太好？”

听另一个声音认同自己的观点，第一个声音明显兴奋起来了：“哎，你说圣君为什么会累啊？”

另一个声音显得烦不胜烦，怒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圣君若是当真疲倦过度，那也是因为操劳教中事务所致，你当谁都是你呀，成天无所事事的……”

“……”

随着又是一阵嘻闹声传来，营中逐渐变得安静了下去，秦无炎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营帐中两人的对话被他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操劳事务？秦无炎自然不会相信这种理由，上清境界的强者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完全不是一般的修行者可以比的。更何况就算真的有再多的事务要处理，也不至于让碧瑶忙到状态都不对劲了。

是的，秦无炎对于这一点还是清楚的，眼下的表现在一般人看上去可能仅仅是状态不佳，但作为上清中期，甚至无限于接近上清后期的他来说，能看到的东西总比别人更多一些。

但这也更让他困惑——碧瑶，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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