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心田活水,心花复生。
听不到众人也在叫唤。
“小骨。”师父似也听不见众人的叫唤。
“师父,你醒了!你没事了?你吓死小骨了……”紧紧抱住师父。
“师父,你答句话?”刚从深渊里浮起的心又开始颤抖。
“师父,我扶你回去歇息?”一颗心跌入苦海里挣扎。
“师父,我给你做桃花羹?”泪水滴到师父的眼中,丹青难描的眼睫轻轻颤抖。
“师父!师父你说句话,求你了……”泪水断线,要在白衣间落成湖泊,“师父,是不是小骨做错了什么,师父你责我,小骨一定悔改……师父你说句话啊!”
“师父,我知道了!我们还在应对蓝溪玉之劫。下一步要做什么?请师父示下!”师父如何会不顾劫难,理会她的闲言碎语?这样一想一问,望着师父洁白的衣襟,心中的慌乱绝望纷纷失去了容身之处。
“小骨,同师父下山。”
师父悠悠睁开眼,目光涣散,只是看着她眼睛那一刻,有一瞬凝聚。随即又合上眼帘。
“师父,我们这就去!”花千骨扶起师父。只感到双手一惊一乍,并不知是自己身躯太小,还是心中太重。
这才看到众人,都来搀扶。方才他们似乎都不存在。
师伯、师叔尝试为师父疗伤,真气如沉大海,白衣寂然。
“大师兄,不要急。一定有他法。二师兄既然还有神智,能和千骨说话,就让他们去人间罢。”
“这样能放心?就说要杀了风希,他什么都要自己担着!还不是为了……”
花千骨感到师伯停滞的语声全然让位给投过来凶煞更怨怒的眼神。
师父都是为了她!自始自终。
师父说要下山。那就和师父去。
“师伯师叔,诸位同门,请让我执行师命。”
没有人回答这个请求。只听到一声轻锐的炸裂。
白子画丹田处升起一个和衣襟一色纯白的瓷瓶。幽蓝之光刹那流溢,从每一道缝隙。眩目间再看不到光源,看不到整个世界。
再看清楚,风逸怀中抱着一个已经长大的孩子。风希。
听到师伯水银轮的呼啸声。卷起天海,碾碎桃花。
一直扶着师父,来不及去阻挡了……
银箫声动鱼龙舞。
却是师叔拦下了。
“大师兄稍安勿躁!”笙箫默重重叹口气,恢复了一贯的戏谑调子,“风希现在就是蓝溪玉。我们这样杀了他,却封不死妖神之力。只怕要失控,贻害人间?”
“那还放任不成?”
“二师兄一直操劳于此,既然保了风希的性命,一定有他的道理。覆舟是水,载舟亦水。我们何不信任他的选择?”笙箫默似要用折扇摇散笼罩大师兄的怨愤,难得的恳切间还是不大确信也不愿确信。
“哼,他的选择……当年……”生生咬住几个字,不再说。花千骨清晰听到了师伯的弦外之音,当年师父执意要保她性命,最终她一步步将六界推向毁灭绝境。
“当年之事,说出来又如何?若非她花千骨是神祇之身,谁人又能化解那场必然的劫难?谁人又能牺牲一己之身去修复天地?二师兄何时不是高瞻远瞩又是非分明?如果必须,对小花花也下得了手,何况对风希!”
花千骨心中愈发感激师父,感激师叔。看到风逸抱着昏睡的风希,几次欲言而不言。师父不能代她说话,她自己应该开口了。
“师伯,师叔,恕弟子不能行礼!师父……”说出这两个字就耐不住鼻头酸楚,心在苦水里漫开,流成泪水,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师父曾交代,望日蓝溪玉必冲破封印。须引导风希的劫难,方能还六界太平。师父嘱托风逸照看风希,又命弟子下山。请师伯、师叔许可!”
摩严睁开重重的眼睑,那一刻和脸上的疤痕相印,实实盯住花千骨看了片刻:“你们要如何去?”
“师父,师父……你能御剑么?”师父一定可以的,她的御剑术也是师父亲授的。
一声清啸,已是白日的爽朗秋气,凝成月华之霜。横霜剑浮在师父的白袍前,一色莹白,天水相映,刚柔并济。
花千骨扶师父站在剑上。就如那夜,师父牵着她的手,御着断念,飞过无边月色。
“慢着。”她听到师叔的声音,停下来,“蓝溪玉既困住妖神之力,也是神器。神器间互相感应,所有和神器相关的人,必然受波及。还有这风希,疑团重重,这样便突破了二师兄的封印,你也不看看后续?你想逃避么?”
“不想。”花千骨摇摇头,还有什么可以逃的?师父应对到这一步……师父不醒,她就要承受一切。师父一定会醒来,她为此可以承受一切!
扶师父重又坐下。
“二师兄托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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