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参与,也不打断,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小骨和斗阑干、甚或和蓝雨澜风嘻嘻闹闹。不妨多笑一下!直到斗阑干问起摩严的近况。
“师兄很好。竹染的事,希望二位能相助。”白子画只是开门见山。
他心中了然,在妖界找人,一向工于谋划又消息灵通的蓝雨澜风,是难得的帮手。而师兄那边毋庸说,自然愿意是故交斗阑干、而非他人介入这件事。
“这个磬夷,为人苛刻,嫉恶如仇,简直不像我们妖界之人。要找和她切近的人,你们真揽了个苦差事……”蓝雨澜风悠悠叹口气,忽又望了一眼斗阑干,带着魅人的笑说。“和你那老朋友摩严倒真是一对!”
花千骨差点没咬住自己的舌头:“那……那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找不出吧?”救人之法来之不易,总不能在最初就断了线索!
蓝雨澜风看着花千骨,鲛人即便无泪时,眼中不能断绝的水也折射深海幽瞑之光,勾魂之刻,竟如沉醉。她慢慢地说,似海底传了万里的声音:“小妹妹,不要急,你一急就要出错。”伸手要去玩她垂在耳畔的头发。
花千骨一低头,避了过去,心里有点不自在,知道现在是友不是敌,过去的事,总是有芥蒂。
“虽然你师父在这儿,我还是要给你上一课。你听好了,你是不是急着救那个朔风,就信了我的话?我说不救就再没有机会了,你就信了?你如何能信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知道我的用心?我是为了我要做的,可以不折手段,哪里有什么是非?即便再有一次,为了救我要救的人,我还可以害你,害天下人。你师父呢,心中只有对错,即便再是想要的人,都交给原则。你弄错了人,岂不要弄错了事?”
你说什么!你……你如何能与师父相提并论!什么是师父想要的人,你说得这样低俗……你当时害我,现在还要告诉我,你就是这样的人,是要我……要我小心,小心这世上有些人……不可信任!谢谢你的好心啊!
脸上一阵灼热一阵凉彻,言语不能成形。最无助时,也曾听到这个声音。好在是有师父在一旁,师父自然不屑参与这样的交谈。
“你也好意思!当年害苦了她,她死前还想着要成全你。她轻信你,还不是同样的用心,还不是为了救人,还不是她善良!”是斗阑干前辈,洪亮的声音有一点粗糙,粗糙中是一种温暖,不要冷静,不要圆融,却要给她关怀。
“我不善良,你还不是放不下我?她善良,两次帮了我,我所以更要和她说啊!一到这个时候,你就和仙界一个样,迂腐!善良到底是心意还是行为?好心办坏事,不是自讨苦吃啊!”
听到蓝雨澜风对斗阑干步步逼近,花千骨不再和这人对话,听她说话,反而觉得……好接受一些。师父说,人各有志,强求不得。蓝雨澜风就是这样的人吧,也是为了所爱,自己当时就理解的。她说得直接,没有欺骗矫饰,就是斗阑干前辈最重要,就是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她相劝的那些话,也是真话,也无可辩驳,是要看清人,才能做好事。
又听蓝雨澜风说,仿佛忘了刚才的题目,忘了刚才的心情。讲述之声平常,在花千骨看来倒不平常了:“我只知道一人,是和那磬夷亲近之人。这人没什么本事,但很是难惹,与所有人为敌。”
附注:
《论语·子张》:19.21: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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