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半三更。他和魇兽,很少会睡得如此沉。
眼见天快亮了,今夜的星辉夜露,还未采集完。润玉坐起身,却见魇兽朝着天桥,呦呦地叫。
润玉:魇兽,不得无礼。
润玉轻斥一声,视线移向天桥。
桥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名,身穿白色烟罗纱裙的少女。粉黛未施,额间朱砂似雪,眉目清冷如画,身段玲珑,腰肢细软。在动人的月色下,尽展倾国倾城的风华。
润玉匆匆收起龙尾,站起身,敛了敛衣摆,朝那名少女作揖。
润玉:这位仙子,失礼了。
昙絮你唤我什么?
少女看向他。眉眼中的雪色,冷冽了一分。
润玉:小仙表字润玉。魇兽无礼,惊扰了仙子,润玉在此给仙子赔个不是。
润玉再次拱手。
昙絮盯着他,看了许久。想从他温润如玉的脸庞里,看出昔日的时光烙印。
尚未被异性如此凝视,润玉白皙的脸上,生出不自然的淡粉。
可这目光,带着一种交织的悲喜,干净异常,并不像寻常那些,带着有色眼光的窃窃打量。
昙絮无妨,夜神殿下多礼了。
知道自己把他看得不适,昙絮移开视线。
昙絮这小兽可爱得很,挺招人欢喜。
润玉: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润玉上前几步,走至天桥。
从她身上,远远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灵力波动,夹杂着一丝星辉夜露。夜风稍来她的味道,是清淡的昙花香。
昙絮殿下可唤我昙絮。
昙絮双手轻执,缓缓施礼。
昙絮幸得殿下万年灌溉之恩,今日化形,感激不尽。
润玉见她礼数周全,仪态高贵大方,却并非天界女子的惯用行礼。莫非来自花界?
可据他所知,花界本是天界一部分,由前花神梓芬率众另立他派。如此可知,花界女子也没有这种行礼方式。
还有,昙絮这个名字,给他的感觉为何如此熟悉?难道与他忘却的记忆有关?
润玉:昙絮仙子不必多谢。
润玉清朗一笑。
润玉:自我记事起,鲛珠和风铃,便是我从不离身之物。风铃入土开花,开启神识,自是你的一番因缘际会。
昙絮小白龙,看来,你真的忘了我。
昙絮闭眼苦笑。定是万年时光太过漫长,不重要的琐事,自然会被遗忘。
润玉:听昙絮仙子所言,你与小仙,曾是旧识?
润玉眼中,半是疑惑,半含期待。
润玉:不知你是否认得我生母?
昙絮那铃是御魂铃,我同你说过的。鲛珠是你母亲给你的。我没见过你生母,但我知道,她很爱你。
昙絮转过身,正对这一池星潭。
昙絮还有,想不到多年未见,殿下依旧爱混迹于幽池锦鲤间。如今殿下,是否仍为龙尾所苦,对鲤尾心生羡慕?
这几句话信息含量很大。
一是他忘了她给的御魂铃,她并不是万年修成了人形,而是她万年前就有了人形。
她的人形因何而碎,为什么会进入御魂铃?
二是他的母亲很爱他。可若是爱他,为何不来找他?
三是幼时的他,曾混迹于锦鲤之间。她竟然知道,他对锦鲤之尾有过向往,对自己狰狞的龙尾,心身自卑,不在人前化形。
润玉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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