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被这容颜看痴了,南宫上古在一旁说话,白玦竟也未曾听见。
“世子……世子……”南宫上古用手在白玦眼前挥了挥手。
看痴迷的白玦回过神来,说道:“竟已求福,可陪我一同前往茶馆,听那《多情周胜仙》?”人在遇难时来求神,那身为神的白玦又能求谁呢?
“是。”南宫上古说道。
“你我不必拘束,以后见了我也不必行大礼。你我之间不需,在意那些个所谓的礼仪。自称即可。”白玦说道。
“好。”南宫上古说道。
穿梭过鳞次栉比的长安小摊,便到了城北那家茶馆,老远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苦香气。在这片商铺店面林立的老城,茶馆却独此一家,所以令人回味无穷。茶馆位于长安街的拐角处,正面朝阳,向各个方向都有门,地盘很阔,路缘石上青石板在馆前铺就了一块平阔的三角形地面,上头还栽下了三四株绿得发亮的梧桐树,风一呵气儿,树叶就飒飒作响,偶尔会有树叶慢悠悠地飘荡而下,落在茶水中泛起一层柔亮的涟漪。
没过一会儿,那说书人便来了,今儿来的算是巧了的。
“且上回说道雪天,话说那雪里有脚迹,走一步,后面竹片扒得平,不见脚迹。当晚约莫也是二更左侧,分付娘道:“我回来时,敲门响,你便开门。”虽则京城闹热,城外空阔去处,依然冷静。况且二更时分,雪又下得大,兀谁出来。朱真离了家,回身看后面时,没有脚迹。迤逶到周大郎坟边,到萧墙矮处,把脚跨过去。你道好巧,原来管坟的养只狗子。那狗子见个生人跳过墙来,从草窠里爬出来便叫。朱真日间备下一个油糕,里面藏了些药在内。见狗子来叫,便将油糕丢将去。那狗子见丢甚物过来,闻一闻,见香便吃了。只叫得一声,狗子倒了。朱真却走近坟边。那看坟的张二郎叫道:“哥哥,狗子叫得一声,便不叫了,却不作怪!莫不有甚做不是的在这里?起去看一看。”哥哥道:“那做不是的来偷我甚么?”兄弟道:“却才狗子大叫一声便不叫了,莫不有贼?你不起去,我自起去看一看。”那兄弟爬起来,披了衣服,执着枪在手里,出门来看。朱真听得有人声,悄悄地把蓑衣解下,捉脚步走到一株杨柳树边。那树好大,遮得正好。却把斗笠掩着身子和腰,蹭在地下,蓑衣也放在一边。望见里面开门,张二走出门外,好冷,叫声道:“畜生,做甚么叫?”那张二是睡梦里起来,被雪雹风吹,吃一惊,连忙把门关了,走入房去,叫:“哥哥,真个没人。”连忙脱了衣服,把被匹头兜了道:“哥哥,好冷!”哥哥道:“我说没人!”约莫也是三更前后,两个说了半晌,不听得则声了。朱真道:“不将辛苦意,难近世间财。”抬起身来,再把斗笠戴了,着了蓑衣,捉脚步到坟边,把刀拨开雪地。俱是日间安排下脚手,下刀挑开石板下去,到侧边端正了,除下头上斗笠,脱了蓑衣在一壁厢,去皮袋里取两个长针,插在砖缝里,放上一个皮灯盏,竹筒里取出火种吹着了,油罐儿取油,点起那灯,把刀挑开命钉,把那盖天板丢在一壁,叫:“小娘子莫怪,暂借你些个富贵,却与你作功德。”道罢,去女孩儿头上便除头面。有许多金珠首饰,尽皆取下了。只有女孩儿身上衣服,却难脱。那厮好会,去腰间解下手巾,去那女孩儿脖项上阁起,一头系在自脖项上,将那女孩儿衣服脱得赤条条地,小衣也不着。那厮可霎叵耐处,见那女孩儿白净身体,那厮淫心顿起,按捺不住,奸了女孩儿。你道好怪!只见女孩儿睁开眼,双手把朱真抱祝怎地出豁?正是:曾观《前定录》,万事不由人。若想知那小娘子心所想何事,且听下回分解!”说书人说道。说书人说的十分好听,以至于这一听便听到了下午。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白玦突然说出这好生不应景的话。
“啊?”南宫上古不解道。
“那日我且救你一命,今儿也陪你祈福?还不算是,朋友?”白玦说道。
“世子身份尊贵,岂是我能高攀得?”南宫上古说道。
“我说了,不用在意那些个礼节。没必要提醒我,我是世子。若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那我岂不是交不到朋友?”白玦伶牙俐齿道。
“可……”南宫上古说道。
“你就当我只是一介草民,便好。”白玦说道。
“你一个劲儿地但我不要叫你世子,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南宫上古委屈道。
白玦此时愣住了,随后又紧接着说道:“白玦,这名字只有你一人能唤。”
“这么名字我听之前同你一起去花楼的那位公子也叫过。”南宫上古说道。
“他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对我意义重大。你亦如此。”白玦说道。
南宫上古听到这话,脸不犹得红了起来。我亦如此。我亦如此。我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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