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殊:善儿姐姐,这边。
紫殊鬼鬼祟祟的从草丛中探出一颗脑袋。
留善可会隐身?
紫殊:会!
二人掐了个法诀,隐了身形。
来到南天门,二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紫殊一路避开守卫的举动娴熟的很,看上去就是个惯犯。
留善有伤在身,虽然用了舒墨给的药恢复了一些修为,但天雷也不是玩假的,想要下九重天,还得靠紫殊。
京城有四大家族:尉迟、上官、花、洛。是皇帝最为倚重的豪门贵胄。
当今四大家族年轻一代的翘楚就是尉迟家的大公子尉迟寻,他少年英雄,俊俏无双,被家族寄予厚望。
只要提到尉迟家,就会想到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公子。
可世人不知,其实尉迟家还有一位庶出的二公子,说来也是邪门,那位二公子生于阴年阴月阴时,一出生生母便难产而死,那婴孩奇丑无比,随着他的哭声,本是晴空万里得六月天,忽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有相士说他乃天煞孤星,十八岁之前不可养在身边,否则尉迟一家,将会厄运连连。
于是尉迟家家主便将他送去了终南山清双观,望道法能洗去那一身煞气。
由于这婴孩相貌实在丑陋,又是个带来厄运的天煞孤星,尉迟家便封锁了这件事,只说三姨娘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了,送走婴孩时极为低调,甚至连名字都未给他起过。
后来清双观子虚道长赐其名为:九思。
取《论语·季氏篇第十六》中的“君子有九思”。
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十八年后尉迟九思被接回京城。
却因貌丑,被家人不喜,就连府里下人都能随意踩上几脚,明明是尉迟家二公子,活的却还不如一个下人。
紫殊:善儿姐姐,这凡界可热闹了,我几年前来过,走,我带你四处瞧瞧。
紫殊像个入了水的鱼儿般,兴冲冲的拉着留善到处跑。
她——留善,堂堂冥界勾魂使者,千年来无数次往返阴阳两界,需要一个小丫头片子带路??
紫殊:善儿姐姐唤我紫儿便好,姑娘姑娘的,怪生疏的。
留善紫儿。
留善:……与你本来就不熟。
留善紫儿打算何时……
归去二字还未吐出,便被一道兴冲冲的声音打断。
紫殊:善儿姐姐一定还没去过这凡界的小馆吧,我上次去过一次,那儿可好玩了,可惜被二殿下逮住,都没尽兴。
留善小馆?
留善脑海中浮现出那声色犬马之地,她在那儿勾了不少魂下冥界,也不明白那儿有什么好玩的。
紫殊:嘿嘿,姐姐这就不懂了吧。
紫殊一副轻车熟路的架势,连背脊都不由直了几分,呵呵,她现在也是个过来人了。
紫殊:走,我带你去瞧瞧,那儿的酒可好了。
嗯……这个好像是真的……
从前她进入这些风月小馆都是有任务在身,有时候闻到那些酒香味就忍不住擅离职守,是以之后再勾那处的魂时,她便蔽了自己的嗅觉。如今也不用当值,昨日又被玄凌扫了兴,再醉个一日也不伤大雅。
紫殊带留善来到一间名为清风阁的乐馆前,二人容貌极为出众,一进门便惹来所有人的惊艳的目光。
紫殊:老板娘,将你这儿最好的琴师找来。再上壶好酒。
老板娘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这二位美貌的小娘子,一时间反应迟钝。
紫殊:老板娘?
老板娘瞬间回神,连连道好。将她们带去上房。
二人入房后,几乎所有琴师都跑来“毛遂自荐”,表示不抽佣金都愿意为那二位美人献曲。
留善这便是你说的好玩?
其实留善真的不明白,这凡人奏曲,哪儿比得上仙界琴音,紫殊在仙界多年,为何连珍珠鱼目都分不清楚。
紫殊:善儿姐姐有所不知,这些琴师长得可俊俏了,有些比九重天的神仙都好看。
她没想到这个回答,紫殊似是对外貌有着特殊的执着。
留善俊俏又如何,入了冥界,还不是一缕幽魂。
紫殊:那至少是百年之后的事。
留善有区别吗?
紫殊:当然有了,至少现在瞧着赏心悦目。
呵……这姑娘还是太年轻了……
不一会儿好几个俊俏琴师入内,有两个见了这二位貌美姑娘,连眼睛都忘了眨。
—————
叮:你确定留善在凡界吗?
舒墨:我这追踪术肯定不会有错,不过为何在此处消失了踪迹……
叮:她来凡界做什么?
舒墨:不知,还是在父君发现之前带她回去的好,否则你我都要挨骂。
叮:踪迹在此处消失,她会不会就在附近?
说完,一人一猫转头望向左方最显眼的牌匾——清风阁。
舒墨将叮放入百宝袋中,捋了捋衣裳,走了进去。
今儿个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风,来的净是些惊为天人的,方才才来了两位天仙儿似的姑娘,现下又来了位玉树芝兰的公子。
不过……能来这儿的公子,不是极穷,就是极富,富人都有些不可说的癖好,而瞧着这位公子的衣着打扮,显然是后者。
老板娘热情的迎了上去。
舒墨:见过这位姑娘吗?
还不等老板娘开口,舒墨“唰”的一声,抖开手中的画像,举在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见过见过,正在上房听曲儿呢。”
舒墨:听曲儿?
留善何时喜欢听曲儿了?
老板娘一副明了的神情,敢情是来“捉奸”的?她让人将这位公子带上去,赶紧闹一番,闹完赶紧走,反正那姑娘已经付了包夜钱,正好,有钱入袋还能让他们接其他客人。
舒墨推开门见到的便是一群“妖艳贱货”围着在留善身边,一杯接一杯的敬酒。
留善也是傻,一杯接一杯的喝。
他这才惊觉这是个什么地方!
顿时火冒三丈!
舒墨:留善!你个不要脸的背着我来这种地方!
喝着酒的留善根本没时间理他,没想到这些凡人看起来不怎么样,酒量确是不错的。
舒墨一个个推开留善两侧的男子,抢过她手中的酒杯。
舒墨:不准喝他们的酒!你不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么?
被推开的两名男子不悦地反驳道:“瞧公子这话说的,在下不过是与留善姑娘对饮两杯,怎就不安好心了。”
舒墨:你闭嘴!
话语间,舒墨拂袖一挥,在场所有人包括紫殊都晕了过去。
留善你这是作甚。
留善不悦地皱眉,好好地喝酒,他们这样晕过去,简直就是胜之不武!
舒墨气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
舒墨: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留善知道。
舒墨:你…你……
舒墨被她的“不知羞耻”震惊了,骨节分明的食指指着她,“你”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留善仍旧一脸平静毫无波澜的模样,一双黑眸清澈见底,不染半点尘埃。
但正因如此,舒墨才更加生气,瞧这样倒像是他心存杂念似的。
留善你为何在此?
进来前,留善特意隐了自己的气息,她怀疑过舒墨在她身上下了追踪术,如今看来倒也证实了此事。
一句话堵的舒墨有些心虚,不由连声音都弱了下来。
舒墨:你…你别管这个,你如今有伤在身,跑下凡界来做什么?这要是遇到仇家怎么办!
留善我最大的仇家,不就是你们?
舒墨:……
舒墨:你……想起来了?
留善嗯。
舒墨感到非常无力。
舒墨:那是从前……我现在是真心想跟你和好,阿姐,如今咱们也算是相依为命,在这陌生的时代,哪儿还有什么爱恨情仇的?互相帮助不好吗?
留善我从未恨过你们。
舒墨眼前一亮。
舒墨:真的?
留善就单纯的看你们不顺眼而已。
舒墨:……
他叹息一声,捻了个决,换了一副面容。
舒墨:这样如何?可有顺眼些?
留善顿时哑口无言,这厮莫不是个傻的?
留善你有病吧?
顶着一张冥帝的脸的舒墨感到自己极其无辜。
舒墨:你不喜欢冥帝这样的吗?
留善深吸一口气。
留善你们心中除了情爱就没别的了?
呵…是讽刺她没有心,感受不到情爱?这东西她何时在意过。
舒墨:但传言说你们……
舒墨顿住了,很显然,传言并不可信。
留善变回来再与我说话!
舒墨:嘿嘿,冥帝的年纪的确是大了些,你们…不是就好。
舒墨的容貌也是十分出众,笑容十分干净,还带着些傻气,一看就是受万千宠爱长大的。
瞧着他傻笑的样子,留善几乎已经习惯了,对他时不时冒出来的傻话也不像从前那样在意。
其实……也没有那么不顺眼。这样“傻”着也好,她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他。
不过留善不会这么做,这样的人,她还不屑动他。
舒墨:不过,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何替他如此卖命?
留善我臣服,只因他够强大!你若有一日比他强大,我也可以衷心于你。
她说的云淡风轻,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只要够强,谁都能取代冥帝在她心中的地位。
舒墨挠了挠后脑。
舒墨:其实……嘿嘿,我现在暂时比你强。
留善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嘲讽般的用修长的食指轻点自己的脑袋。
舒墨看明白了,气的鼓起嘴。
叮:【舒墨君,莫气,你…那是阅历不够……】
叮也认为留善大魔王太过直白,用传音之术安慰道。
舒墨:【你也觉得我脑子不好?】
叮:……
行,他还是当一只隐形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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