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善醒来已是翌日晌午。
喝的真舒适。
她转了转脑袋,灵力恢复的速度尚算理想,如今也有下凡界的能力,是时候去办正事了。
她可不打算与他们道别,不过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来到南天门,留善准备隐了身形避开守卫,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叶笙:善儿!
留神闻声望去,眉头一皱,还未捻决便被他发现。
叶笙:这是要去哪儿?
留善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留善昨日给三位殿下添麻烦了,今日想去下界寻些有趣的物件儿,给三位殿下赔罪。
想到昨日的留善,叶笙不由失笑。
叶笙:无事,昨日都是乐儿胡闹,不是你的问题。
留善心中又是一阵冷笑,请人喝酒怎的就胡闹了?真是什么都能赖在卓乐身上!不就是仗着卓乐的喜欢么。
叶笙:我刚好也要去一趟凡界,一起吧。
留善也好。
既然暂时走不了,那便抓起“老本行”,给他添添堵也不错。
——凡界——
舒墨:奇怪了,留善的气息在附近,可她来凡界做什么?
叮:你这追踪术法靠谱吗?
舒墨:肯定靠谱,追别人或许不行,但你别忘了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叮:在前面。
舒墨连忙在前方搜寻,果不其然见到了留善和自家父君。
舒墨:留善!
叮:【舒墨君,莫忘了,给她温暖,像你母亲给你那般的温暖。】
听见叮的提醒后,舒墨的神色立刻从凶神恶煞转变成一副母爱泛滥的模样。
叶笙很自然的挡在留善面前。
叶笙:又是你。
留善在他身后笑的张扬,就怕对面的舒墨看不到似的。
哪知道今日的舒墨不吃这一套,反而一脸慈祥和蔼的望着她。
舒墨:善儿莫怕,我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往日是我不好,但我会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是我的宝贝呀,母后……不,阿墨是爱你的。
叮:!!
留善!
叶笙:……
舒墨:你不想回家就不回了,但你不可再撇下我,这几日不见,让我好生想念。
留善嘴角忍不住抽搐,一脸看智障似的表情。
舒墨:来,宝贝,到我身边来。
留善你有病吧
叮:【你有病吧】
叮和留善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舒墨眉头微蹙,没错啊,母后就是这般温柔的呀。
舒墨丝毫不受外力影响,继续摆出一张慈祥可亲的模样。
舒墨:宝贝乖,快来,别给别人添麻烦。
说着还招了招手,像是对待顽皮不听话的孩子。
叶笙:你这人……怎的这般不要脸?
这话舒墨可不爱听,当即反驳道:
舒墨:我怎么不要脸了,这话你也对我说过。
叶笙的拳逐渐紧握。
叶笙:胡说八道!
舒墨:哼,你还不是叶笙,我不与你说话。
他可不想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哪怕是被迫。说完他又望向留善。
舒墨:宝贝,莫气了可好?
留善冷着脸,这一声声的宝贝把她浑身鸡皮疙瘩都唤了起来,这厮怕是疯了不成?
叶笙没忍住,将留善整个人都遮的严严实实。
叶笙:你这登徒子!速速让开!
舒墨:好啊,从前叫我宝宝,现在有了新人就叫我登徒子?你良心不痛么?
舒墨一脸愤恨的指着叶笙,父君从来不会这么凶他的!还是为了留善。
此话一出,不少路人纷纷驻足观看,三人皆是一袭白衣,容貌出众,本就异常惹眼,一时间他们三人身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笙:住、口!
留善在一旁瞧着这对父子内讧,倒是乐的不行,她决定火上再浇把油。
小手捏住叶笙的衣袖,往下扯了扯,示意他低下头来。
叶笙防备的看了舒墨一眼,随即微微俯身。
留善他又犯病了。
叶笙:又?
留善他犯病就这样,见了人就叫宝贝,一会儿严重了指不定又是又亲又抱的。
叶笙:他还曾对你动手动脚?!
叶笙很配合的收到了留善想要传达的意思。
只见眼前的的姑娘低了头,死死咬住下唇,声音弱弱的道了声没有,可眼底的委屈却不言而喻。
叶笙:岂有此理!
舒墨在对面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正想开口,却被自家父君打了个措手不及。
舒墨:干什么呀?
他不好还手,只能闪躲,可即便是五万年前的叶笙,修为与如今的舒墨不相上下,可一味防守的下场便也只能是挨打。
留善好整以暇的看着二人狗咬狗,看了一会儿只有舒墨被打的份,觉得不够痛快,于是乎暗自捻诀帮了舒墨一把。
只见舒墨一手挥去,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掌打在叶笙胸口,生生的将他逼退数步,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舒墨瞬间慌了手脚,他明明没用力,莫非父君身上有伤?他连忙上去扶住叶笙,手忙脚乱的替他揉着胸口,不断道歉。
舒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你这么弱。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惹怒了叶笙,看着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他一把推开他,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声音冷的像是千年玄冰。
叶笙:滚开!
舒墨:我……
舒墨委屈的像是个被父君抛弃的孩子。
哦,不,他此刻就是个被父君抛弃的孩子。
四周议论纷纷,叶笙隐约听见什么负心人,喜新厌旧,好男风之类的字眼,一时间更是火冒三丈。
留善看的满意了,悄然离去,让他们父子相爱相杀去。
舒墨:你先别动怒,我替你瞧瞧伤的重不重?
叶笙:滚!
“哎哟,小公子啊,这样的负心人你还对他那么好做甚!再找过一个不就是了。”一旁的大婶看不下去,实在是心疼这痴心一片的俊公子。
舒墨:这岂是说找就能找的。
只听过找过个伴侣的,就没听说过找过一个父君的。
大婶闻言叹了口气。“孩子,你怎的就这般死心眼呢。”
舒墨:孩…孩子?
这凡人瞧着约莫四五十岁,他一个四千三百岁的少魔君被一个几十岁的人叫孩子?这称呼听着委实别扭。
等会儿,不对啊,他还没弄清楚父君为什么打他。
舒墨:诶,我说…你为什么打我?
说完看向留善所在的方向,竟没见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心底不由一慌,居然被她逃了??
叶笙显然也发现留善不见了,连忙四处张望寻找。
—————
范无救:啧啧,姑娘,撩完就跑,不妥吧。
留善离开后,被一名少年拦住脚步。少年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高束起的长发透出淡淡的邪气,眉宇之间充斥着玩世不恭的态度。
她有片刻晃神,眼前这人不就是……
留善墨大人?
范无救:你认识我?方才我便觉得奇怪,你果然是冥界中人。
他一路看她如何煽风点火让那二人大打出手,当时便觉得有趣,凑近少许才发现她身上的冥气,瞧这一身修为,这姑娘在冥界定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可印象中他从未见过此女。这才拦下她,打算求证一番。
留善墨大人可是刚下职?
范无救:嗯,没错。
留善回冥界?
范无救:你这都猜到了?
留善那便一道吧。
说完留善转身便走。
她这番话说得太过自然,令范无救升起一种似乎与其共事了多年的错觉。
范无救:诶,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认识我的。
留善黑无常冥界谁人不识。
范无救:那倒也是……
范无救:那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何人,为何我在冥界从未见过你。
冥界之人有一定修为的都会被记录在簿,范无救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修为簿中的名单画册,更是铭记在心,却怎么想不起有这么一位姑娘。
留善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留善陛下如今何在?
范无救:陛下自然是在冥府。
留善那就好…
说完,她加快了脚步。
范无救:诶,你等等我…
——冥界——
范无救:姑娘,你这么急着找陛下干什么?
留善你只管带路便是。
范无救:别这么无情嘛,跟谢必安似的,不说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妹。
说完范无救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范无救:咦,你跟谢必安这么像,都喜欢冷着一张脸,惜字如金跟个行走的冰块似的,你该不会真的是他妹妹吧?
留善不是。
话音刚落,留善只见迎面而来的男子,他一袭白衣,容貌俊朗非常,面色冷如玄冰,额间抹额极为吸睛,为其容貌填了一抹色彩。
谢必安:墨大人。
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范无救感到一阵尴尬,单手握拳掩唇,轻咳了一声。
范无救:白大人,今儿个这么早?
谢必安:嗯。
范无救:嘿嘿…嘿嘿……
留善白大人有礼。
留善简单行了个礼,她从未见过前任白无常,当初只听说前任白无常身死道消,至于为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谢必安:嗯。
谢必安朝留善点了个头,继而疑惑的瞧了她一眼,望向范无救。
范无救明显读懂了他眼底有着与自己初见这姑娘时同样的疑惑,继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留善二位大人可是要去拜见陛下?
范无救:这你也知道?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留善一道吧。
说完留善再次转身,带路般的往殿内去。
范无救:……
范无救:诶,你倒是答我一个问题呀……
“臣,范无救/谢必安,见过陛下。”
冥帝:免礼。
留善留善,见过冥帝陛下。
五万年前的冥帝和将来并无差别,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只有四千来岁,也就是凡界的极冠之年,谁能想到这样一张脸已是十几万岁的高龄。
清九思不爱着帝服,一身紧身黑衣,长发高高束起,鬓角散落几缕发丝,显得极为慵懒随性,打扮的跟凡界的少年侠客似的,完全没有冥帝该有的气势。
冥帝:留善?
冥帝微微眯起双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心中有着与黑白无常同样的疑惑,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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