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没错的公子,这是那边隔间的客人专门给您的。”
江小公子眉头跳了跳,心下有些不妙的感觉。
江兰禾:“是什么人,模样如何?”
小厮:“是位俊俏的白衣郎君,对了,他手里还拿了一把玉算盘。那算盘可真好看啊,用的料子我都没见过。”
江兰禾:“那,他,还有说什么吗。”
江兰禾此刻声线已带了些许隐约的颤抖,吐字也不利索。伙计踌躇了一下,十分诚恳地交代了原话。
小厮:“他说想看看您,这次会不会吃完不认人。”
江兰禾瞬间剧烈的咳嗽起来,因他是单独一人在门口同伙计讲话,隔着一道屏风听得并不真切。然搞成这般狼狈的模样,圆桌上的两人转头,侧目疑惑地看向门口。
端木隰华:“阿禾,你没事吧。”
谢喻之:“阿禾,你没事吧。”
异口同声地发问,江兰禾咳地更厉害了。
江兰禾:“我……咳,我咳……没事。咳……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端木隰华:“……”嗯?
江兰禾:“……”嗯?
这边江小公子先是躲避追杀一样,一路逃到了第一楼楼下。眼看着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再几步就能踏上马车回家了,他又顿住了。
这件事,是自己占了便宜。即便在家冷静了半个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这是一个错误,江兰禾告诉自己。他努力强迫地想去忘掉,然而失败了。
他总是回想起那极尽荒唐艳靡的一夜,天上月一般的人,因他而沾染了凡尘的情欲,生出妖艳的风情。
青年容色艳如花,浓得像要滴出汁来。他眼尾泛红,咬着唇,似是在极力克制着,想要保留一分清明。
这样的百里之恒让他失控了,眸底沉欲翻涌。他想抓住他的,很想。然而每次他试图靠近,百里之恒都能轻而易举地躲开。
他看不穿百里之恒,这人总是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笑意吟吟地打破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那一晚却不同,他全然掌控了百里之恒。此处省略……)
百里之恒:“你这个混蛋。”
他记得百里之恒在昏过去之前这样骂他,咬牙切齿,带着哭腔。
他咽了咽口水,即便想到百里之恒的名字都无法忍耐。他不是吃完不认人,实在是不知该以什么样姿态去面对。
若展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会不会吓到百里之恒,让他逃地更远呢。可一味躲开,又会让他误会。
他心下百般纠结,少年本是无垢明净的一双眸里,此刻情绪翻滚,欲念交织,看得人心惊。
江兰禾又走回了第一楼,找到了柜前算账的伙计。
江兰禾:“刚刚叫你给我送茶点的那位公子,在哪个房间。”
伙计讶然抬头,看向眼前严肃的青衣少年。
江兰禾:“带我去。”
第一楼二楼的一处雅间里,青年白衣略显凌乱。乌发也有些松垮,只一支玉簪束着,有几缕发丝从额角垂落下。
他一手高高拎着白玉酒壶,一手支颐。青年眯着眼,仰着头,酒水顺着下巴流到锁骨上。听到开门声,他扔了玉壶,打量着来人。
江兰禾看着眼前人,心里闷闷的。
江兰禾:“你,喝酒了。”
百里之恒:“嗯,喝了。”
开玩笑样的语气,青年揉了揉额头。
百里之恒:“我本来决定,如果这次你再跑了,我就要报复你了。”
江兰禾:“我来了。”
百里之恒:“嗯,但你来晚了。我现在想通了,不需要你了。”
江兰禾对上青年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里面含了一些湿润的水色,眼尾泛红。向下瞥到一段莹白锁骨,他喉头一紧。
百里之恒:“阿禾……你在看什么?”
那一晚,他逼着眼前人唤自己阿禾。他咬唇,眼角湿润,却还是竭力忍着。直到最后受不住了,他哄他只要叫一声就结束。
虽然最后是他撒谎了,但终于如愿从他嘴里听到了想要的。这声阿禾,实在来之不易。如今他却这般轻易的唤出他的小名,江兰禾反而高兴不起来了。
百里之恒:“阿禾,你在看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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