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方才的争执,都被阿离一句不差地听了进去。
自此,二人关系急剧恶化,终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阿离,这里是我们的家,你要去哪儿?"
"家?"阿离气极反笑,"这不是我的家,阿楠!这是一座不会说话的鸟笼。那些孩子们因为我变成了哑巴……阿楠!这不是我的家。你,也不再是我爱的那个阿楠了。"
阿离最后还是没能走成,她被囚禁在了琴庄里,抹去了任何反叛的情绪。
宫楠时常从背后抱住她,喃喃道:"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这样的阿离只能回复,"好。"
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时光里,宫楠每日都会抚琴三刻,以加固对阿离意识的封印。
但一次她的侥幸逃脱,被正好路过的宁为玉和岑欢所救,意识已渐渐恢复,只是为了唤醒迷途的恋人,她一直在装傻充愣,直到终于发现,一切乃是心魔所致,宫楠病入膏肓,已经无法知返。
她狠下心,愿以死规劝,莫要再执迷不悟。
当得是,"不愿浅尝离别苦,半曲冤魂传尺素。"
"愿我死后,阿楠能变回从前的样子。"
————
"是你们杀了我的阿离!"
往事被晚风拂成碎片,他们都回来了,还是站在那里。只有宫楠像疯魔一般,依旧死性不改,看来执念已侵入肺腑,再难去除。
如此一来,一场恶战就在所难免了。
岑欢红着眼眶道,"我要是想杀她,当初为什么要救她?难怪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怨气,原来你把怨念之引都放到了阿离身上!你用琴声控制她,她以为你为她走火入魔!她愿意用死来唤醒你!!!"
事实往往是残酷的。这点宫楠也清楚得很,只是他无法接受罢了。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无法承受阿离的死去,无法认清现实……才会毫不讲理地将过错全部推到他人身上。
被岑欢揭开这最后一层遮羞布后,宫楠恼羞成怒,不再废话,竟直接用武力压制。
琴声悠悠,如波涛般汹涌而来,一浪胜过一浪。过了片时,铮铮数下,古琴突然变调,极尽凄厉,宛如深山猿啼、子夜鬼哭,听者无不哀戚。
宁为玉已经不自主地抱头痛哭,额头和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血痕,应该是被琴音所伤。
岑欢持着画心笔,快速画了几道灵符出去,却只是以卵击石,实在微不足道。
眼看又要有一波极强的音浪来袭,她急中生智,右手拇指在中指指腹上狠狠划了一道,霎时便有一条血痕出现。她取了一滴血,屈指一弹,那血滴光速飞出,在半空中与音浪撞击时,忽然变作了漫天红烟,拦走了大量攻势。
她趁机扶起宁为玉,右手无意碰到他身体时,但觉一股热浪炙烤着她的手心。
岑欢一凛,向宁为玉的面颊瞧去,却只见到一团金光,层层环绕,竟看不到他的面容。
"不好!食梦貘要现世了!!!"
她正这般被惊惧之意紧紧包裹着,那边宫楠已突破红烟,音浪再次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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