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神情恹恹地回到了济世堂,刚合上门,突觉背后一股阴森森的凉风吹过,所及之处,烛火摇曳,阴影颤动,给她莫名一种电流在身上窜过的感觉,留下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
岑欢慌忙转过身去,瞄准目标,正要出手,哪知眼前突然一花,便似千万只蝴蝶从她面前闪过,停在一处时,那人随着惯性转了几圈,鲜艳的裙摆被风吹开,彻底绽放时,芙蓉玉面,莲藕素臂,一齐在岑欢眼中盛开,灿如朝霞,艳若玫瑰。
不是陆小曼又是谁?
只见那乌黑而光溜溜的眼珠,微微上翘的鼻尖,脸色更白了些,想是在画心笔中调养久了,常不见光,显得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几乎透明,距离近了,可隐约看到她脖子上的几丝血管,好像是薄绢上撇下的几行朱砂。
然而确是陆小曼,确是她羞愧了千遍万遍,担忧了千遍万遍,又敬佩了千遍万遍的小师叔。
岑欢的眼泪立时掉下来了。
"师叔!"
岑欢大喜若狂,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陆小曼的手臂,仿佛下一刻,她就能再次消失似的。
她委屈巴巴,又唤了一声,"师叔。"
陆小曼见她哭得可怜,便以平素轻快的语气嗔责,"刚一进门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太没有礼貌了吧?"
虽是责怪,眼中却还是有笑意的。
岑欢破涕为笑,扯着她的手臂撒娇,"师叔。"
好像除了这两个字,她突然不会再说其他的了。
陆小曼道:"什么师叔?无缘无故地把我叫老了。"
岑欢不管,她就不改口,"师叔,自从问发现你在画心笔里,我就一直想救你出来,可清气和浊气不够,我也没有办法。"
"我在这里面住得挺舒服的。"陆小曼伸手将她头上的画心笔摘了下来,眼神斜转,似怒似怨地睨着岑欢。
"还不用担心有人怀、疑、我!"
"更不用担心每天亏了多少钱。"
岑欢羞惭不已,低下了头去,"师叔,对不起啊。"
"有什么对不起的?"她拿画心笔敲了几下岑欢的头,"那么容易认错?不好玩!"
她瘪瘪嘴,眨着秀目想了一会儿,又道:"我今天来呀,其实是有正事要跟你说的。"
"我听到大长老说的话后,就用灵力测探了一下。果然,在苍城的西隅,发现了奇怪的灵力波动。"
岑欢道:"奇怪的灵力波动?"
陆小曼"嗯"了一声,伸手拨了道灵光出来。看画面,好像是座与张府相似的宅院。
"现在任何奇怪的灵力波动,都可能和九思有关。我本想用灵力去查看一下,没想到路程太远,没进去。"
岑欢傻乎乎地发问,"灵力波动和距离有关系吗?"
陆小曼被拆穿,慌乱地转了下眼珠,然后理直气壮地回嘴,"我……功力太浅,不行吗?"
岑欢反应过来,配合地"哦"了一声。
一时间,气氛莫名奇怪。
须臾静默,陆小曼伸了个懒腰,"我今天在苍城走了一天累死了!你要是有空,不要忘了去西隅一探究竟。"
岑欢迭声答应,"对了师叔,如果我想找你的话,要怎么做啊?"
陆小曼连忙拒绝,"别找我,找我干嘛?休息够了我自然会出来的。"说完,她把画心笔还给岑欢,如来时一样,转了个圈圈后,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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