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只求灵草,别无他求。"
仿佛看到了黎明前泻下来的一道曙光,宁为玉小心翼翼,唯恐错失良机。但由于救人心切,语声铿锵,稳重且坚定。
欢喜娘娘对他所言很是受用,纤手一摊,一株泛着奇光的灵草随念而生。
"凡剧毒之物,三步之内必有解药。我乃上古毒蛇得道,这株灵草是我的伴生之物,五千年来一直随我修行,药力也日益增强。"她檀口拢成一个圆形,轻轻吹一口气,那灵草便飘飘然向着宁为玉而去。
"有了它,别说是昏迷了,就算是只剩一口气,哼哼,我都能让他活过来。"
听了这句,二人心中大喜,宁为玉张开双手便要将那灵草捧过来。可谁知,世事莫测,变幻无常,他手指尖方碰到一点苗头,灵草倏如镜中花、水中月般,一触,就碎了。
金光闪闪,星星点点,铺了满地。
一时之间,脸上欣喜若狂的神色于刹那间影踪不见,眉宇间溢出失望之气,阴沉得就像是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欢喜娘娘目光一直没离开二人脸上,诸般表情丝毫不差地全被她收入了眼中,哈哈而笑。
"既然我答应了你,我自然不会反悔。不过,你们抢走了我的宝物,让我不顺心、不如意,日后让我见了你们,我一定会统统杀了,绝不容情!"说到后来,面色转冷,一双凤目遍布狠戾,竟如火般赤红,幽暗庭室之中,宛若两点火星。
"啊?"
宁为玉一惊,被其神情所慑,全身震颤发抖,额上汗珠不停地往外冒,竟擦不及。他求救般看向身边岑欢,哪知她娇靥胜春,正笑得灿烂。
一怔之下,宁为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不自然笑了下,继续擦汗,心中仍有余悸。
片刻,二人一齐跪下,拱手为礼,"多谢欢喜娘娘!"
对面人面色稍缓,傲娇地"哼"了一声。
济世堂。
宁为玉和岑欢在画中耽搁多日,至今无法归来,徒留空空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仍是昏迷不醒。
这大好的机会,罗睺焉能放过?
但见一团黑影穿窗而入,须臾间,已有一人坐在了空空身边。
他用手探了探空空体内的浊息,小心却恭谨道:"圣祖,我等你很久了。"
一缕黑烟侵入体肤,迅速在血脉里散开,虬曲盘错,就像要在里面扎根一样。
空空缓缓睁开了眼睛。
圆圆的眼珠如血殷红,骨溜溜地转个不停,日光一映,颜色转浅,宛如两点朱砂。
西壑。
"你们走吧。"
宁为玉抱紧装着灵草的红杉木盒,生怕不小心弄丢,竟不敢放入口袋。
岑欢走了两步,一个念头在心中盘桓不去,她终于停下来。"欢喜娘娘,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您可知养心师罗睺?"
一听此名,欢喜娘娘怒不可遏,狭长凤眸顷刻间睁得溜圆。
"怎会不知?"
她"呵呵"两声,"岂止是知道?何止是知道?若是日后见了他,我一定会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岑欢约莫猜出了端倪,亟欲印证,"还请娘娘细讲。我等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一直对他不甚了解,也不知道对付他的方法。"
"此獠虽然是在西壑近几年才逐渐坐大的,但是他在西壑的时间比我只多不少。百年前,他扮作人类少年闯入这蛇窟,又对我百般讨好,我也不知道是喝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被他给迷住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他只是想盗取我的灵草,我便打了他一顿将他扔出蛇窟。从此之后,我最恨的就是负心的男人!"说着,双目陡然斜向宁为玉,闪电般地在他身上滚了几转,吓得宁为玉屏息静立,一口气也不敢出。
半晌,她又看着岑欢,眼神和缓,"你这个小姑娘倒是挺讨我喜欢的。"话说一半,再次睨向宁为玉,厉声威胁,"日后你若是负了她,小心我取了你的命!"
宁为玉被骇得腿酸脚软,赶忙答应,"是是是!"说完,心中却道:"难道你不说,我就会负了阿欢?怎么可能!"
他生性憨直,一生一世,只钟情一人,便是欢喜娘娘不嘱咐,也断无可能会负了岑欢。
其实,欢喜娘娘早已瞧了出来,这一番严厉,也不过是考验宁为玉。这时,见他惊吓过度,面上有几分呆傻,不禁一笑,脸色霎时缓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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