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没有冤魂,段郎又没有成妖,我们要去哪些地方找那些什么东西呀?"
岑欢停下步子,以手击额,皱眉苦苦思索,突然间似乎想起了甚么,脸色稍霁,恰如云开见月明。
而此时的段府之中,宁为玉就像被一贴狗皮膏药缠住了,粘得太紧,根本脱不开身。
他顶住段小姐炙热的目光,一诊完脉,立时缩了手。留下那小姐自己躺在床上努嘴皱鼻,忿忿不满。
"段老爷,段夫人,令嫒已经没有大碍了,在家好生安养便是。若还是睡不着觉,可以将我开的安神药服下便可。"
"有劳宁大夫了。"
段夫人欠身为礼。宁为玉笑着应下,正欲拱手,突发觉衣袖还被那小姐拉在手里,紧紧捏住。这力气,若不是他事先诊了脉,还以为这小姐是装病诳他的呢!
不过说来也太巧,那边红衣女苦等段郎,这边发现原先被救上来的富家小姐居然也姓段,真是"无巧不成书"。
"段姑娘,您在家好生安养着,我先告辞了。"
宁为玉假笑着使力,想将衣袖从她手里拽出来。谁知,段小姐一身的膘可不是白长的,若不在病中,单论力气,她定为女中翘楚,不让须眉。
只是用力虽大,但话音却软糯的很,拉衣袖的双手不停晃荡,口里还嗲嗲地撒着娇。
"宁大夫,你就这么走了啊?"
宁为玉不喜欢粘人的,更何况他对岑欢一往情深,死矢靡它。这心里满满当当,实是再也放不下其他人了。
当机立断,他加大力道,将衣袖硬生扯了出来。触手温热,往下看时,袖口已被段小姐攥得皱巴巴的,活像个垂暮老者脸上的沟壑纵横,甚至还有些汗津沾染,白衣微微泛黄。
宁为玉暗叹一声,转身走了。
可段小姐娇生惯养,在家泼辣惯了。一看双手空空,肥脸一拧,那股泼劲儿就窜了上来。
她尖声大叫,"爹!娘!"
这一喊,以往在外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段老爷突然服软,赶忙蹲在爱女床头,嘘寒问暖。段夫人也不例外,一口一个"宝贝儿闺女"。
宁为玉无奈,加快了收拾药箱的速度。既然段小姐病好得差不多了,那他就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待。如此想着,双手动作更快,几乎有些手忙脚乱了。
那边还在"宝贝儿"、"宝贝儿闺女"之间来回切换。
不出半刻,宁为玉终于收拾妥当,松了口气,向地上的二位微一躬身,随后,疾步而出。
"宁大夫慢走。"
门外两个小婢招呼完宁为玉后,门里的段小姐仍在撒泼。她双腿倒腾飞快,差点儿将棉被踢了下去。
段夫人大惊失色,赶忙给她盖好,以防着凉。
可段小姐继续闹腾,嘴里杀猪般号叫,"走了!……他走了……"
号了片刻,透过眼前水雾,看见母亲,愈发烦躁,她猛一挺身,捞起被子就蒙上了头……
院里,宁为玉逃脱一劫,神清气爽,不知不觉中,连脚步都变得轻盈了。
可谁料,幸福来也快,去得也速,这还没走到大门呢,一个老仆就追了上来。
"宁大夫!"
宁为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这是不让我走了???"
言念及此,还是面带假笑地侧了侧身子。
那老奴气喘吁吁,一束日光打在他沟壑遍布的老脸上,令他瞧上去活像一只曝晒过度的橘子,又瘪又黄。
"宁大夫……方才老爷说您,为人善良,长相清秀,医术高超……所,所以,老爷希望您能迎娶小姐……"
"什么?!"
仿佛被雷电殁身,筋骨战栗,周身的血液一下都涌向了头脑,这一句话便如巨石入海,震得他耳中嗡嗡,一时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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