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当月尽夜,星月无光。
素问今夜无事,便打了桶热水,采了些花瓣,准备泡澡。泡着泡着,正自惬意,丝毫未见一道白光自门缝穿进,与她放在地上的衣物融为了一体,死死地盯着她,目不转睛。
约莫过了三刻,素问才从木桶里迈了出来,单手挑起一袭粉衫披在身上,面无表情,缓缓走向里间的梳妆台。
那白光自然亦步亦趋,偷偷地移到了旁边的床上,依旧目不转瞬,目光在一点点地往上挪动。终于,很明显,它在看到素问如今的脸时,狠狠抽搐了一下,似乎很是震惊。这时,又见她拿起一个冒着黑烟的胭脂,一丝不苟,往脸上抹时,抽得更甚,宛如筛糠。
又过了一会,它实在抖得再也看不下去了,只好偷偷摸摸地退了回来,缩在了岑欢头上。岑欢只觉它似乎害怕得厉害,连忙伸手轻摸了摸,已示安抚,心中那团疑云愈发重了。
数个时辰,眨眼即过,此时天已大明。
济世堂前。
"开门!快开门!"不知从何处来的一大波人,于这大清早聚在一起,猛力拍门。
"快开门呐!开门……"听这声音,来者似乎已等得极不耐烦,火冒三丈。
"哎!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先别敲了……"空空在里面死命地护住门。
"干嘛呢?"宁为玉被惊醒,胡乱扯了件衣服穿上,边跑过来边问道:"空空,你怎么不开门呀?"
空空一脸委屈巴巴,"我不玩了!他们每天来!要不就看素问姑娘,要不就看病不想给钱的……什么鬼啊!这样一分钱都赚不到!"
"那也得开门做生意呀。"宁为玉温言宽慰。"大家得等着看病,不要闹了。"
"谁闹了!"空空胸中无名之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要玩啊?要玩你自己玩去!"说着,身子向前走去,不再抵门。
这外面的几十号人,突觉身前一松,心中大喜,当下如饿虎扑食一般,一个压着一个扑了过来。这样一番,先前开路之人可就遭了殃——如今一个个被压在最下面,满脸充血,颈上青筋暴起,肠子都快被挤出来了。
"慢点儿,慢点儿!"宁为玉被疯魔的人群冲得头昏脑胀,但仍不忘提醒,只可惜却没有一个人肯听他的。
"掌柜的!感觉怎么样儿啊?"
咦?先前打死不玩的那人竟然又回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宁为玉为病人诊着脉,没理他,转头朝素问问道:"师妹,昨夜睡的可还习惯?"
素问浅浅一笑,"多谢师兄关心,睡得很好。"
"那便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跟我说。"
"好,多谢师兄。"
……
一直在旁盯着素问,眼睛都没敢眨一眨的岑欢,这时,脸上黑气更浓,但细细想了一下,不便在此时把脸皮撕得太烂,只好趴在抓药的高桌上,一手支颐,继续半出神、半专注地盯着素问,双眼……确实没眨一下。
只待了不到一炷香时分,外面人龙愈排愈长,长到一眼竟望不到头,乌泱泱的,全是人。
"各位请放心……"突然,素问走了出来,朗声说道:"我们一定会给大家解决的。现在也快中午了,宁大夫也得喘口气不是?大家就先回家吃饭,下午再来,行吗?"
众人闻言,七嘴八舌地议论一阵,渐渐四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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