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枉我以为你性格纯善,挣扎至今。想不到,你也是个见死不救之徒!既然如此,今夜我就替天行道,了结了你这妖兽!”
中夜,一轮冰盘晶莹剔透,高高挂在头顶。怎料,竟没来由地被一片黑云遮了光芒,悬于一线。劲风仍在呼啸,唯有几枝细心的杨柳默默注视着一切,记在了心上。
“阿欢……她还在闭门养伤啊?”
“对呀!”
澡堂内,空空边替他搓背边道:“晚上吃饭的时候去叫过她了,说什么是要静养,谁也不要去打扰她。”
“唉……”宁为玉把书放回澡池旁的桌子上,蹙眉又道:“你说这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这脑袋里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说着,伸手一拍脑袋,凝思苦想片刻,却仍未想出个所以然来。
空空白他一眼,“谁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宁为玉不以为意,继续问道:“那她伤得重不重啊?”
“哎呀,不重……就是这女人的心思还是不要猜了,难猜死了!自从今天早上,我们拒绝了那个胡婆婆,小曼这一天都没理我!真的是够了……连饭都是在屋子里面吃的!”
“哎!”宁为玉脑中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一事,“胡婆婆安全送到了吗?”
“嗯,送回去了。不过……你说也是啊,她孙女儿得了这种病,我想想都觉难受。”
“都说‘医者父母心’,我这心里又何尝好受?可你说虎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即便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啊!我要是给胡婆婆希望,到头来她只会更失望!”
“谁说不是呢!唉……”空空正自叹息,蓦地心念急转,一拍脑门,似是忆起来了甚么。“哎!我突然想起来一事儿。那天我和小曼一起去‘捉妖’的时候,无缘无故碰到了三个无头人,好像……就是胡婆婆家。你说这虎子……会不会是中邪了啊?”
岑欢换了身夜行装束,走到澡堂门外四下打量,见周遭无人,便立在房屋正中施法。只见她双臂张开,在空中各自划了一个半圆,然后聚于胸口,两手交叉。一旋过后,分为一上一下,转动数次,互换方位,最后,二手相离,扯条绿光激射而出,窜入房内。
可孰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岑欢丝毫不知,背后竟还有一人,正在默默旁观,以同样手法,驱了道无色光芒闪入。二人法力高下,由此一看便知。
“好险好险……”尾随岑欢的黑衣人闪身藏在杨柳树间,心中忖道:“差点儿就被发现了!哼,要不是长老要我保护你,我才懒得趟这趟浑水,哼!”心念转罢,嗖的一声,隐入一间房内扯了面纱,仰天躺在了床上。
“老娘要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什么食梦貘、造梦兽!今夜统统都不管了……”言罢,拉过被子就呼呼大睡,这话气,这腔调,确是陆小曼无疑!
岑欢此次未得手,只好先回到了房里去,心中想着下次如何行动。就在这时,耳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显是有人走近。
她凑耳一听,立知是谁,忙慌里慌张地脱了外衣,一溜烟地窜到床上,眯上眼,盖好了被子。
“阿欢……阿欢……”
宁为玉蹑脚迈进屋来,见她睡熟,便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顺带把了下她的脉搏,脸上露出舒心之笑。
“没事儿,没事儿就好”
不知怎的,岑欢听了这话,忽地鼻头一酸,眼眶中烟雨氤氲,一个不察,湿了一场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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