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渐东上,却无甚暖和之气,徒有冷意袭人,瑟瑟发凉。
济世堂。
“啊!疼疼疼!”
宁为玉激灵一下,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来,茫然四顾,讶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空空眼皮一翻,继续包扎着他的右手——那只不知为何肿成猪蹄的右手。
“当然在家啊!不然还能在哪儿?”
“咦?”宁为玉奇道。“我不是在坐诊吗?”
“坐什么诊!昨天晚上你们被突袭,岑欢和你一起受伤了……”
“啊!阿欢受伤了?!”宁为玉猛地站了起来,一时不察,咣当一声,脑门正中帐顶,登时通红一片。
可他浑似不觉,披上外衣后,跳到地上开始穿鞋,边穿边问:“她无大碍吧?”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你看看你的手!都成粽子了……昨晚我们发现你时,血肉模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吗了呢……哎呀!我刚给你包好怎么又开了?”说着便把宁为玉强拉了回来,继续包扎。
就这样二人待了一刻有余,突觉眼前一亮,弹指之间,银光已转大盛,极为耀眼夺目。
空空一直在帮宁为玉缠着白布,头也不抬,但心中了然,已知是谁。
“小四喜,外头发生什么事啦?”
四喜左看一下空空,右瞧一眼宁为玉,回道:“二位哥哥,外面有个老婆婆跪在门口,哭得很是伤心,说要求医呢!”
“啊⁉”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可怜的妞妞吧……”
二人未迈出门,已闻哭声,赶忙加快脚步,遥遥一望,便见一个鬓边花白的老婆婆跪在外面,放声大哭,脸上涕泪交流。
“唉……胡婆婆,您这……唉……您家孙女我们掌柜的又不是没看,可看了三回了,我们确实没辙……”空空扶了胡婆婆几下,没拉她起来,索性把心一横,欲坐视不理,却又良心难安。这须臾之间,他心里已转过七八个念头,双手僵在半空,上也不是,下又不妥,极为尴尬。
“宁大夫……”胡婆婆突然爬到了宁为玉身前,扯着他的长衫,继续悲声大放。“老婆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一辈子都感激您的恩德!我求求你……求求你再去看看我的虎子吧!我那可怜的孩子……她已经咳了一个晚上了!今天早晨都已经咳出血了啊!”
“哎呀,胡婆婆!”宁为玉用左臂将她扯衣服的手拦了下来,右肘随着前送,将那胀若猪蹄、包成粽子的手一伸,说道:“您看看!我右手都伤成甚么样儿了!实在没办法把脉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言罢,一转身,回了房间。
“宁大夫!宁大夫……”
“唉……胡婆婆,我看您还是赶紧回去吧!”说着便要扶她起身。岂知这位胡姓婆婆实是执拗得紧,竟用力甩脱了他的手,依旧又哭又号,良久不停。
“宁大夫!你要是不去!我就在你门口长跪不起!”
空空一听,心知相劝无果,只能作罢,摇了摇头,便随着退到里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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