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墨不想再让他受打击,更不想看见他失望的眼神:“小春神,我……”
“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
“我没法回答你。”
“你只要说你不是我就信你。”
像极了春之神的性子。
他犹豫了,景辰安知道答案了。可他还是不死心地等他的回答,哪怕是有一丝转机也好啊。
天空中几个人就这么无声地对着。突然,空中竟飞出一群长翅鹰,随后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天空,炸开一朵烟花,打破了平静。
“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啊!”
念君乘着一只仙鹤飞上来,手持着白扇半遮面。刚刚炸开的烟花里散落的竟是彩色的花瓣,散开来迎接他。
果然,这么招摇而又花里胡哨的出场方式除了魔尊就属他了。
景辰安:“念君公子?”
天君看着他:“哦?许久未见,鬼王怎么改名字了?”
景辰安已经经受不住打击了,他警惕地看着念君和赤墨连连后退:“你们……都是在骗我?”
鬼王发现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额……这个嘛...”鬼王躲在赤墨身后不敢说话。
天君还添油加醋地说:“一个魔尊,一个鬼王,哈哈哈哈,景辰安,你身边还真是高手云集啊。”
“小春神,你听我说好吗?”赤墨表面冷静,可心里十分慌张。
“还有什么可说的。”
景辰安将擎苍对准两人。这一刻,赤墨心都漏跳了一拍,他最怕的事终究是来了。
赤墨上前一步,景辰安向后退一步:
“你想干嘛?!”
“小春神,你若是想与我断绝关系也好,要杀了我也罢,都任凭你。可我发自肺腑的话,希望你相信我。”
“还要我信你?我怎么敢啊。”
赤墨眼眶红了,心如刀绞。
“我不骗你,我是魔尊。”
景辰安拿剑的手开始发抖,提剑者最忌讳
的就是心神受扰。心不定,则剑不稳。
“我本名为赤墨,多年前,我的一位知己常唤我,阿墨。”
景辰安颤抖着:“是春之神?”
“是。我过发誓,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护他一辈子周全,即便倾尽我所有。”赤墨站在那里看着景辰安,期望眼里的人理解他。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只是为护你一世,你可信?”
鬼王都替赤墨担心:“哎呀,景掌门他说的都是真的啊。你是他的好朋友嘛,好朋友当然要保护好朋友了,赤墨怎么可能有其他什么意图嘛。”
“那你呢?”景辰安又把剑对着他:“鬼王?”
鬼王突然被他针对还紧张了起来:“我,我就是来人间玩玩,随便看看而已。”
“景掌门看清楚了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了,所以你呀,还是始终都是天界的人。早日随本君回归天界做你的春之神吧。”
景辰安将擎苍放在身侧:“休想!你自私狂妄滥杀无辜根本就不配做天君,休想让我跟你同流合污。”
天君扯了扯嘴角:“敬酒不吃,吃罚酒。”
天君决定用强制手段逼景辰安就范。他使出捆仙索来,景辰安用擎苍砍断了几根绳索,不料却还是被绑住了身体,渐渐越绑越紧,最后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天君就要来掳景辰安,却被赤墨打开了。天君反击赤墨,赤墨用龙骨鞭抽到了他的头发,几缕发丝被扯下。
被扯断发意味着耻辱,天君怒了。不断对
赤墨进击,打斗中,天君发现了赤墨的左手受了伤。是刚才替景辰安挡下那一掌而受的伤。
强者相对最怕被对手发现自己的弱点。
天君抓住这个弱点,一直攻击赤墨左手。赤墨屡屡被打到,左手几乎痛到麻木,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
鬼王看出了不妙,赶紧接应赤墨。
“你手怎么了?”
“不碍事。”
两人明明是第一次合作,却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个魔尊已经够得打了,现在又来一个鬼王。天君一人确实招架不住,几招下来四处碰壁,被打得灰头土脸。
“清言你还在干嘛!”
酌清言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迟疑了半天才开始挪动脚步。
“休想逃走。”擎苍忽然架在了他脖子上。景辰安拦住了他的去路。
擎苍一转,差点让他丧命。酌清言闪开了,天君看到他也被拦住了,心想这次怕是又要空手而归了。
最后天君捏了个诀便带着酌清言消失了。
剩三人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于是景辰安回头抱着薛朗就往下而去,两人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离我远点。别以为刚刚救了我,我就会相信你们。”
“小春神……”
“住口。”
景辰安迅速甩开了他们,但他却没回客栈,而是进入了山下的一个树林里。
他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干草树叶,将薛朗放在上面,结了结界在周围。然后他又撕碎自己的衣服打湿了给薛朗擦脸擦手。末了,跪坐在他面前。
看着薛朗苍白的脸和早已不再起伏的胸膛,景辰安心里十分不好受。自责与懊悔混杂在心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景掌门。
“薛朗,真的是对不起啊。枉然你叫我那么多声师尊,到最后竟是你为我挡剑。”
天色渐晚,旁边的火光一晃一晃地映在景辰安脸上,透露出满面疲惫和干了的泪水痕迹,四周是吵闹的虫鸣。
薛朗的脸上很安详,还是少年模样。就怎么看着,还真像是睡着了一样。
景辰安看着出了神:“要是真的睡着了,那该多好啊。”
“我还以为我能看到他娶妻生子的时候。”
景辰安一个激灵,猛地回过头一看 泪水突然翻涌,抱着景掌门:“景掌门,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保护好薛朗。”
景掌门蹲下来安慰他:“也不怪你,我早料到了。”
景辰安抬起头来撞见了景掌门泛红的眼尾:“是我传递消息给薛朗和鬼王让他们来救你的。”
“景掌门,你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都过去了。”
景掌门走过来替薛朗整理衣衫,一滴发光的眼泪滴落在了自己手背。
“我就这么一个徒弟。他是我师兄捡来的孩子,小时候刚来到临儒门很腼腆,不喜欢生人,却唯独喜欢缠着我,总要我牵着手才肯出门。”
景掌门回忆着那些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景掌门回过头来看着景辰安:“景掌门。”
景辰安被这么一个称呼突然吓着了,连忙站起来:“景掌门,受不得。”
景掌门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
“我唤你一声景掌门你就要担起掌门人的责任来。”
景辰安突感不妙,仿佛真的肩膀上被压重了些。
“身为临儒门掌门人,必须要心怀仁爱,以守护苍生安宁为己任。不得滥杀无辜,不得贪污受贿,不得欺压弱小,不得抢掠民资。”
景掌门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我小时候总是受师兄弟的关爱照扶,出事有师兄扛着,患疾找师弟医治,而我却没有机会来照顾他们。景掌门,我要你无论如何都要护两位师兄弟周全。我也唯有此心愿,望景掌门答应。”
景辰安不知所措:“景掌门,你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景掌门向他行了个十分标准的礼:“望景掌门答应。”
景辰安看了看早已没了生机的薛朗,又看了看景掌门: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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