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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看向沈南璆,勾唇一笑,缓缓走上前去,又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她勾起沈南璆的下巴:“至于你,南璆啊,朕不会降罪于你,朕要你回宫,永不得离宫,你不是觉得朕儿女私情误国大计么?朕偏偏非要为你,开这个先河,破这个例,朕还要为你特意建造一座宫殿。”
女帝顿了顿,笑的残忍:“你的试探是你赢了,我承认你确实有几分风骨,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你用命来跟我赌,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一个明君。”
“我是从刀山火海上走过来的帝王,是踩着鲜血爬上来的天子,从来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君主,纲纪伦常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女帝拉进与沈南璆之间的距离,呼吸交缠间轻轻一笑,既温柔又残忍:“它们阻不了我。”
沈南璆闭了闭眼,睫毛微颤:“陛下当真不愧是帝王。”
女帝冷笑一声:“待会儿朕会派人接你回宫,你好好收拾一下吧。”她看着沈南璆,继续说:“反正现在你那些事儿已经被明世隐知道了,明夷宫一向济世救人,绝不含糊,你猜若是明世隐先找到你,或者……是他那个小徒弟找上你,你会如何?”
“不如何,”沈南璆答,“臣既然已经有做了,便也已然可以承受它的后果。”
女帝叹道:“听闻你和弈星关系不错,你猜他会不会对你失望至极?”
沈南璆笑了笑,想起那个少年“兴许。”
“沈南璆,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有什么东西,是你怕的。”
“有些时候我也很想知道,究竟陛下需要我回去是为何,”沈南璆反问:“陛下万人之上,要什么没有,为什么执着于臣不放呢?”
“你也知道我要什么没有?”女帝感叹,“那么沈大人,你怎么就不能为我所有呢?”
“陛下身边,似乎并不缺人。”沈南璆道,他虽然身处南郊,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更何况弈星常来看他,自然会说些新鲜事。
他来南郊后女帝又召进宫来两个男子:张昌宗,张易之兄弟。
是两个二十左右的美少年,不但聪明伶俐通晓韵律,精力旺盛,女帝对这两兄弟宠幸有加。
而沈南璆如今已经年过三十,虽然从相貌来看仍然是不可挑剔的,可人不如新,他自认他也没什么绝世容颜,能够就这么让女帝对他见之不忘。
若说是之前那个救命之恩,那么这么久了,按照女帝的性子,应该早就淡了才对,毕竟之前薛怀义刚来宫中时,女帝也是恩宠有加,甚至有人觉得女帝会为薛怀义开“立男后”的先河。
若不是薛怀义贪心不足,恃宠而骄,或许真能成为女帝身边唯一的那个人。
不过这一点沈南璆不敢肯定,他只知道如今自己的处境,是在步薛怀义的后尘,诚然他没有贪心不足,结党营私,可是未来谁说的准?有些事情不是你没有那个想法,便能规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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