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惊恐地抬头:
无忧:纳兰河谷?
父王点了点头,回望母后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怯意。
我方才趁着光影混乱,一个闪身躲进了甘露殿的九叠云锦青黛屏风后。就这样,在阴影中窥视着弄权者们丑恶的让人作呕的嘴脸。
母后屏退了众人,曳着素纱流苏襦裙朝屏风走了过来。明明端得是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此刻我却觉得她像暗夜里的修罗,踏着地狱里的骷髅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匍匐在地上,不由自主地惊惶。她最终停在了屏风前两步远的位置,后退她其实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母后掖了掖裙摆,眼中闪着骇人的光。带着戾气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无忧:当初我们处心积虑地把纳兰河谷逼上青峰山无岐崖,谁料这纳兰老儿不仅猎杀了岩浆兽还在青峰山上设下了该死的结界。
父王沉沉地叹了口气,拾起了锦盒里的石头无奈道:
玄滨:若不是半年前通天石突生异象,我以为他便会永远待在那鱼国之巅。
母后转头盯着那叫通天石的石头不屑道:
无忧:哼,那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如今玄儿已然嫁去了东海,纳兰老儿就算是放了鱼国之巅里的那天狼星出来,我们也未尝会惧他。
父王放下了那石头,悲戚又沉痛道:
玄滨:无忧,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若不是十六年前我造的那场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般模样。
玄滨:半年前通天石突生异象,你又得到消息说玄儿夜里常闻奇异的歌声,我料想是天狼星觉醒鱼国危矣才同你故意设计,引玄儿探鱼国之巅。
玄滨:可未能借玄儿之手杀了天狼星,反倒让玄儿阴差阳错的给破了天狼星的封印。如今鱼国已是身处风口浪尖,不得已才同东海联姻以图保存我鱼国唯一的命脉。也期东海能同鱼国联手御敌。
玄滨:若是此时纳兰河谷也出山,鱼国实在前途堪忧。
无忧:呵,别虚伪地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什么叫以图保存鱼国唯一的命脉,你还不就是害怕当年那个诅咒成真,才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东海。
父王一怔,眼睛因羞愤已然发红。广袖一拂,低叱道:
玄滨:哼,论伪善谁比得过你。在玄儿面前演得一出又一出看上去情真意切的好戏,倒是显得我这个父王冷酷又无情?
母后挑起柳叶眉,轻笑道:
无忧:玄滨,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说到底,你我终究是怕她。怕那个诅咒,怕鱼国会覆灭于她手,更怕她亲手杀了你我罢了。
无忧:我做戏,不过是希望她能放过我,你把她推给东海,也不过是想离她远一点让她没有机会而已。我们,所做所言殊途同归。
无忧:可叹可叹,奈何她是天狼星。我们终究是杀不了她的。如今若是纳兰老儿出山,也许能找个法子解了这死局。
父王摇了摇头:
玄滨:我们当初那般待他,他如今是不会愿意帮我们的。
无忧:你是忘了总司府还困着谁吗?
……
我越听越乱,却越理越顺……
原来从一开始我便是一颗棋子,踏入了你们精心设好了的局。而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折腾我,不过是因为你们杀不死我。
难怪,明里让我远离鱼国之巅,暗地里却用尽心思将我引上无岐崖。
难怪,明里在我宫门前加侍卫,暗地里又嘱要让我顺行于斛珠宫与青峰山之间。
难怪,明里对我宠爱有加,暗地里却把我当垃圾一般扔给了东海……
纵然曾欺我辱我,伤我怕我,我都从未像今天此刻这般如此厌弃你们……
呵,生我父母者,不过是畏我惧我之辈;不过是嫌我弃我之人;不过是一心想将我挫骨扬灰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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