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枫红接长亭,谁人庐前奏长音。一身书生袍,腰悬白玉剑,苏护听过许多关于他的传奇,但未曾一见者,玄天宗天资绝顶者,沈南鹤。
沈南鹤出生之时,正逢须臾子夜宿于此家,见其天生剑骨,心起爱才之心,在征求其父母同意后,于沈南鹤六岁之时,再临此间,收其为徒。
沈南鹤亦是不愧为天生剑胚,十三岁招式得玄天封魔剑之形,二十八可自行转运玄天封魔剑之招,三十二岁,尽得须臾子真传,而后战山魈,灭南疆鬼域,后遇此生至爱,厮守三十八年,女子病故,沈南鹤悲之痛之,天地同感其呦,大夏之天,中午之时,枫叶尽染血红,夕阳暮垂而落,沈南鹤取白玉萧而奏长曲,一曲一吹便是三天三夜,曲尽之时,五窍溢血,功体散尽,亡于其爱之边。
然,就在苏护感叹之时,清音止,沈南鹤抬头,而望苏护,拱手到,“来者应就是小师叔了吧。”
苏护拱手,而后说到,“爵樽先生曾代您授我心唯一剑,如此算之,吾亦是应该称您一声,先生。”
“客气了。”沈南鹤挥手散去手上白玉箫,轻笑一声到,“小师叔,晓晓起剑为境,小樽起手为意,自为行云流水,收放自如,但从我这起,便是与你父亲相同了,出剑及生死了。”
苏护默然,他学过心唯一剑,自然明白那是什么,但他愿入此局,愿行此路,不是就为了这个么?随及手按剑柄,言到,“求之不得。”
“好,小师叔,那便小心了。”
语落一刹,白玉剑出,刹那之时,苏护长剑亦出,剑走形云,动静无端,两人所用剑法,竟是如同一人。
剑起于心,走于手,行于势,如大道至简,两人舞剑,其速之慢,如起太极一般,但若仔细看,却能发现,两人剑势冲天,却无半分剑气溢出。
这不是凡人比剑,剑修之身外,无半分剑气散溢,犹似修士身外,无半分灵力散溢一般,虽修士敛灵很正常,剑修隐去剑罡亦是常事,但这可是,生死之决,分心藏之,便是寻死。
而此时,只见两者身边剑气鼓荡,一步一裂痕,一行一木折,轰然一声,只见整个山峰断碎崩裂,而对两人来说,却是仿若无物,凌空踏步,招起随意,而落向两人处的碎石,则是在数尺之外,便是化为了粉霁,同时亦被余威将粉霁扬向了他处,两人交战之地,仿如圣域之般,如若触之,必定灰飞烟灭。
而就在此时,两者剑招再变,一刹那,顿失两人身影,只见轰然一声,剑气击荡四溢,再是扬尘漫天而起,一片混沌,而后又见漫天尘埃忽是被一剑切开,而后一瞬,尘埃竟是被分成了数份,又是刹那恢复,数秒后,尘埃落地,只见白玉剑贯苏护肩胛骨而出,苏护之剑,则是没入了沈南鹤胸膛之中。
沈南鹤爽朗一笑,而后说到,“不愧为师祖嫡子,好胆识。”
“若非先生剑偏三分,恐这胆识,只是早亡之兆罢了。”
沈南鹤摇头,而后说到,“赢了便是赢了,输了便是赢了,借口总是多余的。”
“多谢先生。”苏护拱手,应剑还插在肩胛骨中,便是没有拜下去。
沈南鹤望着苏护,微微一愣,而后问到,“小师叔,不痛么?”
“痛,但尚还可以忍奈。”
“唉,这病躯啊。”沈南鹤微微一叹,而后又是笑到,“小师叔,这点你可是比我强多了,我可忍不了,愿之后,无缘再见了。”
语落之刻,沈南鹤便是缓缓而消散,而后又是想起了什么说到,“对了,我给小师叔你喂招时……咳,不是,我和你对战时,发现你这病躯仍是对你有影响,但你恐怕自己都没注意到,下一个可是吾师,你的二师兄,须臾子……”
沈南鹤顿了一下,而后说到,“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小师叔你和他打时,就知道了。”
语落一刻,一切便是瞬间而逝,苏护就地而坐,调息数秒后,以指封穴,止住了肩胛骨处的流血,轻笑一声,“和沈先生喂招,怕是最后皆要见血就是了。”
“心剑唯一乃为递增之剑,随心而动,哪怕只是喂招,十二式后,也非一般人能接下来的。”
苏护刹那起身,而后望忽现少年,恭恭敬敬长揖到,“苏护见过二师兄。”
须臾子瞬间扶住了苏护,而后到,“虽然所见不过数面,但你我师兄弟间,便不必如此。”
苏护挠头,而后言到,“习惯了,习惯了而已。”
“哈,我怎没见你和大师兄这般客气过?”须臾子望着苏护,如此打趣到。
苏护神情大窘,而后言到,“那不一样!”
“好了,我知道你和大师兄最亲了,必竟是从小带大的嘛。”须臾子轻咳一声,而后转身,往山上走去,同时说到,“想好如何对我了吗?”
“心剑唯一”
“不错的想法,但你可坚持不到那么久。”
“是的。”苏护停顿数秒,而后言到,“所以,我准备,起招,须臾刹那。”
须臾子一愣,停住了脚步,而后哈哈大笑到,“那吾便在山顶,等着小师弟了。”
语落一刹,人影瞬间化光而逝,苏护抬头而望前方所剩三座高山,未有迟疑,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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