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回彻底怔住了,她知道乐顼胸中发闷,她做好了乐顼将会做出一些偏激行为的准备,意料之外的,乐顼没有选择去伤害任何人,甚至没有将满腔怨恨撒在任何人身上,而是用最下下策的手段——自残。
她迅速回过神,想要把乐顼扶起来,乐顼却只是颤颤巍巍的将雪清交到她手里,然后忍着胸前的剧痛,膝盖在满是石子的泥泞黄土上转了半圈,尖锐的石子摩擦着布料和皮肤,渐渐的,乐顼膝下也渗出了鲜血。
不知疼痛,浑然不觉,她硬是咬着牙做完了他的动作——变成了背对着初回跪着的形象。
初回蠕动唇瓣,没有出声阻止。
乐顼面对的方向,有那个一心善意的魔——他的母亲,她的朋友。
乐顼毫不犹豫地弯腰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腰肢弯曲的动作彻底撑开了伤口,衣襟的布料撑不住鲜血的浸染,也开始啪啪哒哒地向下滴落。
而他刚才那头磕的太用力,以至于额头完全被地上的石头擦破,渗出了血。
这实在不是一幅太过美好的画面,至少这画面不该出现在一个少年人的身上。
初回看不到他是不是还在哭,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无论做什么也无法阻止这个少年。
乐顼还在磕头,一声一声,磕在了初回的心上。一股无力感突然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手臂微微颤抖地握紧了手中的雪清。
她多年的愿望其实已经实现,可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她又觉得,她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她只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选择了一条最轻便的路——逃避。
世上之人千千万,又怎么会只有她致力于实现那个愿望。不过是她涉世未深,人情冷暖在自己眼前所描绘的,便是她以为的这世上所有的爱恨纠葛。她自以为可以创立一个远离六界的地方,最后不过是用自己的一厢情愿和满腹抱负做到了最简单的逃避。
“咚”地一声,阻止了她自己继续想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乐顼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初回走向他,她手里还握着那把沾着乐顼鲜红血液的剑。“铮”的一声,剑落,初回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几步走近乐顼,当务之急是要先带他去治疗伤口。
初回抬头看了看,这明明是一个大好的晴天,树枝纵横交错遮住了太过炽热的阳光,丝丝缕缕的光影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投射下来。
这个地方,无论过了多久,大概都是人们无比向往的净土,却也是无人敢涉足的禁地。
初回刚想快速御剑乐顼去治伤,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袭来,她快速捡起雪清对抗这股莫名的压迫感。
饶是雪清这磨砺了万年的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寒气的剑,也有一些难挡迎面而来的压迫和炙烤的感觉。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一股她无法抗衡的力量——强大得可怕。
树影摇动,脚下虚软。双眼彻底闭上时,她似乎看到了一束熊熊燃烧的烈火。有人一席白衣翩跹而立,手握一柄通体似乎燃烧起来的利剑,一步一步靠近了乐顼。
“别……”她尚未发出完整的音节,就彻底晕了过去。
有这般实力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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