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梦

“不要，爹，不要走！”石床的人大汗淋漓，嘴里还念叨着丝丝细语。

“不要！”​楚清风从梦中惊醒过来，抚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惊魂未定地说道：“这个梦，容裴歌？不会是他的，但是除了他，又有谁能……？又有谁能有如此大的权力灭我楚王势力？”想着想着便觉得头痛欲裂，双手抱着脑袋蜷缩着在石床上，他越是纠葛脑袋疼的便是厉害。

此时耳边听闻一曲若有若无的竹笛声，笛声清朗干净，​楚清风下了石床朝着笛声方向走去。楚清风看着周围的岩石洞，只觉得寒意从心底而生。他只记得当时在郊外有个生的极为好看的人救了他，微风吹荡他脸庞那两缕龙须发飘拂，月光在他侧脸上镀了一层光，再后来就不记得了，甚至是怎么到达的这个岩石洞也一概记不清。

楚清风离笛声越来越近​，轻手轻脚的踱步上前，想要看一究竟，山崖头，只见一人在山崖边起舞，那人身姿轻盈，舞姿典雅至极，每一步都宛若惊鸿一现。此人脸上戴着白色面具，这副面具透着一丝古怪，可配着这此舞却不显惊姹，忽然那人朝着楚清风望过来，那张面具更是透着诡异，好似能一眼望穿心底，忽然只闻到一阵阵香味扑鼻，那香味竟然令人流连忘返。

当楚清风回味完奇香后，​反应过来再次看向起舞之人，那青崖山头一片风平浪静，好像从未出现过翩若惊鸿舞之人，一切也都归于平静。

“醒醒，这么久了还睡啊？”温柔干净的嗓音闯入了楚清风的耳膜。

“(这声音……是救我的那个人，是恩公！)恩公！是你吗？”​激动的立刻从石床上蹦了起来，二人相对而立。

楚清风听过他那位恩人说话，嗓音温柔干净，很有辨识度，这也使得他第一时间就能分辨得出。

“(我不会一直都在这里躺着啊？难不成刚刚那是黄粱一梦？)”内心暗暗想着神魂早已远离九霄云外，出了神般直直盯着灰衣男子。

“你直勾勾的盯着我干嘛？我说，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身上却是爬满疤痕，你招谁惹谁了？”​那人竟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这一双眼睛都要看透他似的。

楚清风自嘲笑道：“呵，我如果告诉你，我变成这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你相信吗？”眼皮微微垂下，默默地的接着道：“陛下命人诛我九族，后来那些人不知道怎么的了，就把我从十间殿转移到了郊外，说要杀了我，我自己都还不明不白呢。”

“噢？你怎么那么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那我救你又有何用？还不如让你死在那些兔崽子下面，倒也是干净利落。”灰衣男漫不经心的理了理水袖，用着平淡语气调侃着楚清风。

“不，恩公，你不会白救我的，我要把这件事查清楚，我要为我爹娘报仇。日后如若恩公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向我楚清风提，我一定做到。”随后眼神飘忽不定，对着空气若有所思不知想着什么道：“恩公，楚清风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宫中，十间殿内，王上容裴歌还在监牢里面不断的寻找，直到黎明曙光渐渐吞噬着黑夜​，小德子看着陛下汗流浃背的寻找着每一个监牢，士兵都在后面把守默默地看着也不敢做些什么。

他们没有见过陛下如此​疯魔狂癫，容裴歌发了疯似的寻找着楚清风，一间一间打开监牢，希望不止一次一次破灭，他既希望看到楚清风在牢里，但是又不希望他伤痕累累的在牢狱中。

“陛下！陛下！您别再找了！或许小殿下他……”小德子想上前劝慰容裴歌别再寻找楚清风了，哪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容裴歌打断：“你说！小殿下他怎么了？说啊！”

容裴歌不顾君王颜面当着士兵人群的面拽着小德子衣领，小德子被拽的双脚垫起来，挣扎着妄想从这有力的大手摆脱出来，哆哆嗦嗦的说：“陛下……您……您要注意龙体啊！诛九族的人差不多都死无全尸，或许……小殿下……小殿下也惨遭不测了呢？”

“惨遭不测”这几个字犹如尖刀细针般狠狠扎进了容裴歌心口，他眉头紧拧，忽然之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表情更是痛苦的难看，小德子看着容裴歌捂着胸口不断抽搐着，也不由的道吸一口凉气，急忙对士兵们喊道：“你们还楞着干嘛啊！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快扶陛下回寝宫！陛下可不要出什么事啊，陛下！

“惨遭不测”这几个字犹如尖刀细针般狠狠扎进了容裴歌心口，他眉头紧拧，忽然之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表情更是痛苦的难看，小德子看着容裴歌捂着胸口不断抽搐着，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对士兵们喊道：“你们还楞着干嘛啊！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快扶陛下回寝宫！陛下可不要出什么事啊，陛下！”

岩洞中，“恩公，你……你没有家吗？”楚清风想找个话题跟他这位恩公聊聊，但是脑子抽风一般竟然问他这种问题。

“问这个干嘛？你不也是没有家。”灰衣人满脸轻描淡写的道。

楚清风顿时也愣住了，是啊，他现在不也是没有家吗，回想着往日在宫中，他楚小殿下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些巴结他的人，他们是那么的卖力不讨好，但楚清风却是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如今虎落平阳，还被人置于死地，从头至尾他都还蠢的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恩公，不说这个了，恩公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呢？若是以后我找不着恩公，我该怎么报恩啊？”楚清风说道。

“你真的要报恩？”灰衣男子试探性的反问了楚清风。

“是，等我伤好了，不，不用等我伤好，就现在，只要恩公你说一句，我楚清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虞衍。”淡淡的说了一句。

“虞？是霸王别姬中虞姬的虞？那衍呢？”

“行字中有水。”虞衍后补了一句。

人是铁饭是钢，楚清风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立刻手忙脚乱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肚子，试图把声音给遮回去。

眼神不由自主的撇向了虞衍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心底的羞涩也渐渐褪去了。

虞衍一声不发转身向岩洞外走去，楚清风望着那渐渐远离的背影，虞衍身形俊逸，楚清风脑海中立刻闪现出再山崖起舞之人。

“奇怪？我怎么会把他跟梦中的人联合在一块儿。在梦里，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只记得那绝美曼妙的舞姿。应该不会是他的吧，更何况我也才跟他见第一面，况且这衣服都不一样。”

想着想着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只能无奈的叹息道：“肚子啊肚子，我知道你很饿，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在这山洞里面，岩徒四壁，看不见有什么吃的，你别再叫了。”

“楚清风，楚清风，醒醒。”虞衍轻轻推搡着侧躺石床睡梦中的楚清风。

楚清风睡眼朦胧的揉揉眼，虚弱的言道：“恩公……”

“我摘了些山果，凑合凑合着。”说罢便把山果递到了他的怀中。

楚清风看着怀里那新鲜可口的山果，不经意问出了一句：“那你吃了吗？没吃的话我们两个一起吃吧。恩公……其实我自己可以去采摘山果的，你救了我，还要为我去采摘山果，我真的……”

“不好意思，是嘛？我帮你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等你伤好了，我要你去帮我办一件事，你可愿意啊？”

“我当然愿意！”说着便激动的要站起来，却被虞衍双手轻轻扼住，他只好作罢，继续怀中拢着山果。

“吃啊。”虞衍眼神示意着。

楚清风手立刻抓起一枚果子咂吧咂吧往嘴里送，因为此刻他真的是饿得受不了了。

虞衍看着这一幕，脸上表情不由得怪异起来，嘴角默默的勾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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