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悠悠,大道缥缈!累累白骨,长生无望。心中执念,万古难消。纵是身死,战魂永存。
“元帅,请速速定夺。”却是那上官婉茹再次抱拳催促道!
“好,吾辈之武者,纵死万死又如何!吾心之所系,天地难葬,万古不灭。”随后望向所有武者大声道:“来呀,上酒,为英雄饯行!”声浪滚滚,城里无数的百姓商贾,都安静的望向南方,那是英雄即将消逝的方向,是英雄魂归的方向,同样也是元兽到来的方向。能否挡住元兽的脚步,人族能否在这大地上生存就看此战能否获胜。
在一户小院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手捧一碗酒,正喂给断了双臂的男子喝,老妪道:“儿啊,喝了这碗中酒,就上路吧!”
断臂男子是一名玄武境高手,是这户人家唯一男丁,父亲在他十岁时就去世了。家里还有个妹妹,母亲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将他们拉扯大。而他也是在无意中得到武者传承,才有幸成为武修的一员,原本贫困的家庭,因为他成为武者而渐渐有所好转,可不曾想元兽来袭,他为了保护妹妹,被一只玄阶元兽咬断双臂。此时他满脸泪痕,跪在地上道:“母亲,孩儿不孝,无法再侍奉您。今后还望您多保重身体。”
“儿啊,自古忠义两难全,为人族而战,娘支持!”老妪说话哽咽,已经是满脸泪痕了。
男子磕了三个响头,毅然转身而去。身后同时传来了两个声音:“儿啊!”“哥……”声音落下,两人已经哭成泪人。
男子脚步一顿,站了一下,随后,几个起落已经从两人的目光中消失了。他知道,这声‘儿’与‘哥’已经成为永别,他怕再停顿下,会心中不舍。
街道上,一个小男孩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一对年轻夫妇的衣角,嘴里不断的叫到:“娘亲,父亲,不要丢下浩儿,浩儿以后不再调皮,会乖乖的听话的。”
这对夫妻也是在第一波兽潮来袭时身受重伤,此时,女子回头抱住自己的儿子道:“浩儿乖,娘亲和你父亲去给你猎头云豹来当坐骑可好?”
小男孩摇摇头:“不,浩儿只要娘亲与父亲的陪伴。”小男孩心里清楚,此次一别必将成为永恒,虽然他才六岁,可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懂。
母亲溺爱的摸着小男孩的头道:“浩儿,今后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可以哭,娘会一直陪着你的。”
话落,女子取出一挂坠,挂在男孩脖子上。说道:“浩儿只要想母亲时,就取出这挂坠,母亲就会来到你身边!”
说完转身,不再看自己的孩子,心中有万般不舍,她的儿子才六岁,可是他们夫妇却无法再陪在他身边了,无法看到他成长,无法看到他结婚生子。
也许此次的兽潮也将会带走这孩子的生命,但他们还要做最后的努力,虽然两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但就是有这样无数的小小的力量组成,才能结合爆发出惊天伟力。
想到此处,夫妇俩对望一眼,身形一晃已消失在街角。只留下小男孩,在那里大哭,伸手想抓住父母的衣服,却发现只抓住了残影,抓空的手还停在那里,急的大喊:“娘亲,父亲不要走,孩儿以后再也不调皮了,娘亲,浩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听您话的,娘亲,别走,娘亲……”哭的是如此撕心裂肺,是如此的让人心碎。
而此时的城墙处,上官婉茹遥望城中的各种生离死别,思绪万千,她想到了家,那个给她无尽荣耀的家,那个让她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家。
那里有她最敬爱的父亲,还有一个总是淘气,而不学无术的弟弟。这两个是她最亲的人,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而今,自己也将从这世界消失,她好想再看看自己的父亲一眼,好想和自己那淘气的弟弟说几句话,哪怕是看一眼也行。
可是她知道,她无法再见到他们了,这已经成为不可能的奢望,自己即将从这个世界消失,能留下什么呢?此次兽潮还有希望吗?望着远处无尽的山脉,元兽距离此地就剩几百里了,万般不舍又如何,为人族而战纵使万死也荣耀。
“小姐,真要去吗?小人恐怕难以向主上交代!”一名侍者道,他本是保护她的高手,奈何在兽潮中被冲散,再次相见时上官婉茹已身残。
哎!这一声叹息含着多少的无奈与悲哀,最后化作浓浓不舍。“尔回去时回禀父亲,愿他一切安好……”
正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震动八方,城里城外所有人都听的清楚!“送英雄,愿英雄走好!”
那些还在城中的所有武者同时喊道:“愿英雄走好……”这是何等悲壮的声音,在喊出这声音时无数人在落泪,他们也想去征战沙场,奉献出自己的力量,可是他们无能为力,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朋好友去送死。
大道无情,天道无情,元兽的脚步更无情,它们为毁灭人类家园而来,它们要将人类当做口粮。战,为了生存而战,为了家园而战,唯有战斗才能守护要守护住的一切,战出一方生存之地,杀出个朗朗乾坤,杀出一个人族未来,杀出个景秀山河,太平盛世。
“送英雄……”数以亿计的民众同时喊道,声音天地动容响彻云霄,回荡八方,延伸千里之外。
在那千里之外有一头兽王,此兽似虎非虎,似龙非龙,头长龙角,却犹如狮子的身体,身体上长得并非毛发,而是鳞片。
当听到那响彻云霄的声音时,它抬头望向天堑之城,这眼神似能望穿这千里山脉般,充满了深囧而嘲弄。
随之一声吼声响起,驱散了人族聚集起来的音浪气势,那股披靡天下唯我独尊之势立马压住了人类的音浪,随着这音浪飘散开来,元兽的行动更加迅速了。
站在成为废墟的城墙上的元帅,听到这声兽吼时,心中顿时一惊;“这是……”元帅心里大骇,暗道:“不可能,怎么会如此,若它真到这一步,吾人族危矣!”
与此同时,人族千万伤残武者,全部出城而去,那些已无法行动的就被一些还能行动的武者搀扶着,几个起落间就已遁出数十里开外,分四排而定,这四排也是四道防御。
第一道的是地武境强者,他们间隔百里。第二道是玄武境强者,他们间隔在十数里间。第三道是黄武境,他们间隔在一里左右,最后一道是元武境,也是人数最多的,离城墙最近的防御。
此时元兽距离第一道防御已经不足百里,在第一道防御上的所有地武境高手都开始鼓动起真元。
近了,更近了,所有人望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兽潮,一脸决然。在最前排的地武境强者周身能量环绕,天地元气异常暴动。
上官婉茹也在此列,她回头遥望城墙方向,那是家的方向,是人族的聚集地,那里有她牵挂的亲人。此时的她,心中有万般不舍,更是不甘心大道就此断绝,只能心中叹道:“父亲,弟弟,我的亲人们,永别了……”
那元兽潮,如海啸,如山崩地裂,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威势,呼啸而来,人类即便是武者,哪怕地武境高手,在如此威势面前也如巨浪中的那叶孤舟,绝望而无力。
大地开始颤抖,崩腾的脚步,仿若要将这大地踩的塌陷。天空中无数密密麻麻的飞行元兽也一起到来,遮天蔽日,一切似乎已到了末日。
无数人开始绝望,在第一排的武者,心中感到无尽悲哀,那是看不到希望的悲哀,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人族是否还有明天,已经无法去知晓,他们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去杀更多元兽。他们不能退缩,他们要以自己的生命去换更多元兽的性命。
一名只断一臂的地武境高手,看着那无数临近的元兽,浑身气息狂暴无比。真元逆转间,下丹田传来了噗嗤一声轻响,原来是那困扰他已久的境界桎梏在刹那间突破了,这是多少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啊。
他本是地武境圆满武者,可是在这个境界中他已经被困一甲子岁月了,无论如何都捅不破这层纸,如今因逆转真元而将这境界突破了。
“这是天武境的感觉吗?”他自语道。他感觉从未有过的强大,仿佛举手投足间,就可以将这山推倒,将一座城踏平。
此时,他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飞行元兽,他知道天空中的元兽无需他多管,但在这飞行元兽之上的天道威压开始显现,这是天劫即将到来的宁静。
静……此刻所有的人或兽都停顿了下来,天道之威何人能挡,亿万元兽又如何,天道之下一切皆蝼蚁。天空开始变得灰暗,这是雷劫的酝酿,这是天道考验。
断臂武者开始动了,只见他身形一闪,便飞越数十里地,来到元兽潮中,他知道或许天劫还没有到来他体内狂暴的元气就可能撑的他自爆了。他在寻找,寻找天阶元兽,寻找更多的地阶元兽,他要让自己的死尽可能的毁灭更多的高阶元兽。
狂暴的元力,撑的他视线开始模糊,不,那是皮肤龟裂,血液流淌而出遮挡住了视线。体内的能量已经失控,整个人开始鼓胀,如同气球般越吹越大。此时的他只能凭借本能寻找着。
天空的威压使这些元兽匍匐在地无法动弹,而能活动自如的就只有天阶以上的元兽了,此时的它们犹如鹤立鸡群显眼的很。
断臂武者看着最近的一头天阶元兽,嗖的一声,一道破空声响起,带着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刹那间就接近这头天阶元兽。
正在这时,这头元兽一声怒吼,以它为中心的方圆千丈内所有的天道威压消失,围绕在它身周数十头地阶元兽,片刻间围拢过来,想挡住断臂武者前进的脚步。此时断臂武者几乎没有了意识,只是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意志支配着身体本能前进。
轰……九天之上,一声炸雷响起,一道拇指粗细的雷弧从天而降,那些在高空中的元兽直接被劈成一片血雾。
但凡挡住雷弧下落的元兽都被击穿身体,一连串的噗嗤声响起,十数只飞行元兽被击中,直接在空中炸成血雾。在击穿这些元兽后,雷弧逐渐削弱,在劈中断臂的天灵盖时,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但还是被击的血肉翻飞,使原本就到极限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但,也是这道雷弧让他清醒了片刻。
看着挡在眼前的元兽,他直接冲过去,那挡在最前面的元兽被他这一冲撞,横飞出去十数丈,倒地不起,却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此时的他如同人形凶兽,横冲直撞间带去数头地阶元兽性命。
“吼,”此时那头天阶元兽一声怒吼,大口一张无数密密麻麻的冰剑飞出,却是那元兽发出的天赋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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