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死如归多好啊。
沈越好思念那些在人界的日子,那时候他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弟子,热爱喝酒,热衷捣乱,更能拥抱自由。可自从他成神后,这些东西都统统不见了,他被四面八方的势力牵牵扯扯,最终囚禁在月澜山这个天然而且还是自己挖的牢房里面。
破天宫就在眼前,却又像相隔山海一样遥远——因为自己并不想去吗?殿前的阶梯愈发变长,而沈越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路,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
早死早超生早投胎啊,这不是划算吗?我干什么这么紧张。沈越安慰道,虽然他已经厌倦了在红尘中沉沉浮浮,但还是想给自己一个慰藉。
破天宫内西江望早已在等着了,他坐在王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衣衫单薄的沈越,他推门的那一刻起,凛冽的凤就措不及防地灌进了西江望的衣领中。而沈越就在风中默默地关上门,砸出巨大的声音。他走到破天宫中央,毫无怨言地跪在了西江望脚下,语气冰冷道:“臣请赴死。”
西江望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向侍卫勾勾手,那马脸侍卫就殷勤地走上来,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个程亮的精致酒樽,只有沈越的半个手掌那么大。
“沈仙师,请。”侍卫低着头,咬字道。沈越抬头,两手接过酒杯。
他没有马上痛饮,反而是看向西江望,一字一句端庄道:“还请陛下迁怒于我,莫要伤及臣月澜山的弟子,特别是颜景曜那个不着调的傻子。”
“好,只要不会有第二个沈濯,我就同意。”西江望看都没看沈越一眼,平淡道,不过是个凡人成的神。
沈越最后看了眼西江望,他还是那么高高在上。这么想着,身后突然又灌来一阵冷风,只听西江望恭敬道:“朱雀大人,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沈越没有回头看,但他竖起了耳朵。朱雀一进门就带来了一阵热浪,他缓慢道:“陛下,臣有事要与陛下一诉。”
西江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就不能等我处理掉沈越吗?”处理掉这个字眼仿佛没有把沈越当人看,沈越也勾了勾嘴角,自嘲道:“也是啊,朱雀大人最好不要和我这种罪臣有任何联系为最好。”
“你这个人事真多,今天就是为你来的。”朱雀愤愤不平地骂道,然后往后一扯,竟扯出个人来,西江望缥缈的眼神看见他,顿时收起了轻浮,道:
“今儿可真是热闹啊。鸩一,你说是不是啊?”那人原是鸩一啊。
鸩一在沈越身后跪好,道:“陛下,臣请您放过沈仙师,他在曦岭山救过我一命。”鸩一低着头,此时额上铺满了冷汗。
沈越端着酒杯,笑道:“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救我。赤昭,你是不是有病?嫌自己活得太少了吗?”沈越在这话之后,直接灌下那一杯酒。随后,嘴中沁出大量黑血。
他强挺着身子起身,推开赤昭和鸩一,往外走去,只可惜他连门都推不动了,他想召唤架月来帮他,可架月怎么也不听他使唤了,沈越只好用微小的声音恳求道:“赤昭,帮我开下门吧......我不想把破天宫弄脏。另外,照顾好我的弟子们......”
赤昭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沈越,只见他晕了过去,西江望问道:“就这么不想让他死吗?”西江望的语气不大友好,其余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西江望倒是招招手,要赤昭把晕过去的沈越搬过来,“不死也行。”
这么说着,往他嘴里塞了点黑黢黢的东西。
赤昭看到这东西,大惊道:“这是......”他咬牙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西江望,吼道,“你堂堂三界之主怎么还留着这种污秽之物!”
“就是因为我是三界之主,才有资格持有他,怎么......你也想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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