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虽然看起来破败,但好在里头也算朴素整洁,桌子板凳也摆的规规整整,与平常客栈无异。东沉对我说道:“这家店开在外城,人烟稀少,这才有些破败,但是里头都是干净的。”
我点点头,这会儿的功夫,这家店的老娘笑着来欢迎我们。东沉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说道:“金大娘,这是我小妹,今晚在这儿住一宿,明天我们就要进城了。”
“噢!原来是这样。”金大娘一脸恍然大悟,转脸笑着对我说道:“这就是你日日提起的小妹啊,长得可真是水灵,瞧这一双尖指手,一看就是做夫人的命。不像我家那个姑娘,生来就皮糙肉厚的。”
这老板娘是个会说话的,虽然我明知着女人实在恭维我,但不得不说,她这话一说出来,听着着实令人舒心。
靠着老板帮着,我这马车上大大小小的行李总算是卸下了,全堆在后头临时收拾出来的一间柴房里头。
今天身心俱疲,头一沾枕,我便沉沉睡去。由心生梦,而这梦也古怪的很,梦里一片虚影,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有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生意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勿追勿念……勿追勿念……”
而梦中我一会儿莫名涌上一股欢喜劲,一会儿让人觉得心慌且痛苦。在这反复无常的拉锯战中,我被里两种情绪控制,左右摇摆不定,最后变得麻木堪,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远方。
等我醒来,冷汗流了一身,发丝上也黏可少许的汗珠,一摸被褥果然也是湿了一大块,喉咙干涩地发烫。
我下了床,径直走到了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旧茶,也早就冷了,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三两下连喝好几碗茶,才算解决了口干舌燥的感觉。
开了格窗向外头一看,连太阳的还没出山。回塌上睡也睡不了多久,但不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打发这段时间。在莲山好歹有绝美的景秀,而这里只有平铺在地上干枯花草以及不远处骇人的坟包。
我放下格窗,叹了口气。书被放在马车里全搬去了后头柴房,好容易收拾,若是拆开,算是存心想让这次进城不大愉快。
我坐下,在身边点了一盏亮的不大不小的蜡烛,开始研究起了衣服上的纹样,东沉替我找了一份替人做女红的谋生,得先提前先研究下。前头是祥云样式,下面又是祥兽麒麟的纹样。第三个……
我连忙轻手掐了自己一把,好让自己回过神来。这看女红的花样实在无聊又累人,当初在我在院子里练剑,即便挥舞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感到丝毫的累意,如今仅只是看了一会儿的纹样,却困意袭人。
见着外头的太阳也渐渐的出了,我也不想着再看这些无趣的纹样了。我松开了自己袖子,大步朝外头走去。
客栈里已经升起炊火,柴烧的气味和蒸馒头的甜味混杂。我轻轻咳了两声,虽说馒头的味好闻,但是也抵挡不住柴烧的猛烈与呛人。正在灶前忙碌的老板娘,听到着动静,连忙起身看了下,发现是我,忙说:“哎呀!小妹快别来着里了,柴火味这么重,可别呛着你了!”
“没事的。”我连忙拜拜手,解释:“我是想来这儿看看做菜是怎样的。”这话其实说的不假,一是来了农家,怎可连做饭也不会?二是我真的好奇,平日里都是厮役做好了,才端上来,只见到菜的成品,却不知道这些或朴素或奢华的菜背后的过程。
老板娘见我执拗,只好同意,找了条干净毛巾沾上些水,让我捂着,离了她在一旁看着。老板娘蒸了馒头,又炒了些小菜——酸腌白菜、盐炒花生、煮牛肉等,还熬了些热羊奶。都是些寻常的食材,做出的也是些平平常常的菜色,甚至有些寒酸,根本不足挂齿。
然而夹了一筷子后,肉菜的鲜嫩在口中回味无穷。见着明明是普通的起锅烧油、翻炒调味,然而几个轮回下来,锅里的“普通”爆发了香味,丝丝美味侵略了鼻子。这一顿看下来,我根本没有领会多少,之知道熬热羊奶,仅需简简单单的上火加热一番。
别看什么“君子远庖厨”,这下厨也是一门学问,我一向是对这些虚头巴脑的礼仪不屑一顾的,君子更重要事心怀大家,而不是拘泥于这些礼节。
吃了顿早膳垫垫肚子后,我和东沉坐上了马车离开了客栈。马车颠簸一阵后就停下了,我掀起帘子一看,城墙下有巡士在检查通行文碟,面前排了长长一队伍,步行、骑马、牵驴、拉牛车的全都有。队伍的末尾是一堵高高的城墙,门上头写了“沛楚县”三个大字。
检查的队伍很快,渐渐地我们的马车逼近了城门,我的心提到了高点,我们是仙,哪有什么通行文碟?若是被抓住,后果是什么?
被当成拐子?被视为敌国间谍?不管是那一条都是罪该万死的,这可是第一天啊,若是被发现以后的巡视可就难办了。偷偷撇了一眼东沉的脸色,见他却异常冷静,好像面前根本没人来检查一般,我心里有存上了一份侥幸。
少时,马车外一个巡士说道:“叨扰大人了,烦请大人给小人的文碟。”巡士语气恭敬,想必是见这辆马车华贵,推测其主人必是大富大贵之人,才如此态度,身后有些平民百姓,咒骂起来,然而那些巡士仿佛熟视无睹。
东沉从袖中拿出两本小册,递与了巡士,巡士不敢耽搁,只草草的看了一眼,便让人放行了。眼见马车驶入城内,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疑惑地问:“这通行文碟哪儿来的?”
东沉说道:“这几日我上下打点,然而这通行文碟不是小物,需要户籍才能发放。仙君我们可没有户籍,我索性就变出了两个。”
变出来的?我连忙拿过那本小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同,发现这两本小册的字迹一模一样,连那处沾了墨点也是一样的。
“仙君往后拿着这本就可自由通行了。”东沉指了指我手中的文碟:“如果仙君穿着不俗,这文碟哪些巡士通常都不会细看,若是没出什么异常,都算是管用的。”
我点了点头,接过文碟又看了一遍,巡视总揽有规定,非得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法术,违者记过。由此有这文碟实在太过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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