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这是最容易算的了。
只要随便说说就好,什么命里富贵,一生道路平坦,虽然有点小灾小难,但是在这些小灾小难之后贵人就会出现帮助你一飞冲天之类的。
不是没有坎坷,但是这些坎坷最后都会化成你的福缘。
这就会显得有几分真实。
如果只是一味的吹捧,还没有一定的技术含量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别人就算听了高兴,但是下次也不会再来了,甚至还会出去跟人说一句这家伙就是个骗子。
不过沈长青发现这个同行似乎很是专业。
虽然,除了有些仙风道骨的清奇长相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稀奇之处,桌子上甚至都被虫蛀了,而且也因为用的时间太久而有许多裂口。
对方拿出三枚铜钱让自己丢。
沈长青接过来之后,配合的在手里摇了摇。
听着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往桌子上一丢。
铜钱当当正正的插在桌子上的裂缝当中,一个都没有倒下。
沈长青见状心中暗道:“完了。”
这家伙,该不会这些被虫子蛀了和裂开的口子是这人专门设计的吧?
沈长青都能预料得到,对方大概会对自己一顿吹了。
如果换位思考,沈长青现在至少能够想出800字的吹捧的话来。
而对方看到这三枚铜钱全部立在桌子上。
心中也是一惊!
他在这里摆摊卜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要知道这桌子可不是普通的桌子,就算是上面的每一条纹路、每一个虫眼、每一条裂口,那都是天然形成的,分别对应着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只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点抽象,也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得懂,在他卜卦的时候会以铜钱的正反、铜钱之间与这些虫眼、裂口的距离位置,以及客人的面相来裁量。
“真是怪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卦象,非正非反,还与天干地支线重合,处于其上,位置与五行八卦呈畸角之势。”
对方思索片刻,忽然面露惊喜之色。
随即,把自己刚才给出去的那一百文退了回来。
“看来守诚今日是遇到了高人,失礼失礼,前辈乃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之人,此等命格已经不是晚辈能算得清的了。”
沈长青一看对方这话术,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果然还是,不会赚钱啊!”
沈长青觉得如果坐在这里的人换成自己,少说已经在长安城买一套房了。
怪不得,这家伙看起来这么穷嗖嗖的。
“多谢。”不过对此,沈长青还是收回了这些钱,对着这位名为‘守城’的同行道了声谢。
毕竟对方无论怎么说,也是在夸自己来着。
谁不喜欢听彩虹屁还是怎么着?
沈长青刚刚起身,忽然旁边又来了一名中年男人。
他连忙让座。
那中年男人神情看起来不像是善类,就好像是来找麻烦的一样,但对方也似乎是被这“守城”道士的样貌震慑住一般,乖乖的坐下询问,
“公来此所求何事?”
那中年男人目光咄咄的盯着守城道士:“请卜天上阴晴事如何?”
也就是在问最近天气怎么样,相当于是天气预报了。
那守城道士袖传一课,将手苍郁袖里乾坤之中,掐指一算:“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
也就是说,明天肯定会下雨。
沈长青转头看了看东市旁边的水桥,里面的蜻蜓飞的很低,地上的蚂蚁好像也在搬家。
心里面不禁觉得这守城道士虽然看起来不太行的亚子,但也是个善于发现生活的人啊!
想到这里,沈长青继续在不远处暗暗听着。
那中年男人问完之后,似乎还有些咄咄逼人:“明日甚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
沈长青听完哦读不进有些生气。
这人就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绝对是来砸场子的!
可是那守城道士却说:“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沈长青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只道是这家伙随便编了一个时辰,随便编了个数字应付。
算了,散了散了。
没什么好看的。
沈长青就要离开,就在这时,他又不小心瞥到地上的那一群蚂蚁。
这时才注意到地面上出现这么多蚂蚁,原来是他们正在搬运着不远处掉落的一小块胡兵的碎屑。
“妈蛋,整天说别人是课代表,结果我现在也变成了他们的模样。”
这对于沈长青来说,东市固然繁华,但还是西市更接地气一点,那边小吃也多。
沈长青大概转了一圈之后就转头去了西市那边。
晚上躺在驿亭的房间之内,心中对于家里的烤鸭甚是想念。
果然还是住在自己家里更舒服一些。
想吃肉吃肉,想喝酒喝酒。
“你说对吧,还是家里好。”
小白狗嘤嘤嘤了几声,用头蹭了蹭沈长青的下巴,然后找了最舒服的姿势,趴好就准备睡了。
而沈长青也已经做完了晚上的运动,拉伸了一下筋骨,熄灭了灯烛闭上眼睛睡去。
穿越过来有段时间了,他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伴随着入睡的日子。
......
第二天,沈长青依旧早早的醒来,辰时三刻出门去吃早饭,等快到巳时的时候才回来。
结果刚回到驿亭门口,就发现这里已经有一辆马车等着了。
而在马车的正前方:“晋王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沈道长,父皇叫我来送您回泾阳县,还叫我到时候就先不用回来啦,说是让我跟着您好好学学,将来好辅佐太子。”
沈长青:“......”
这是啥情况,李世民这么放心的吗?
李治可是未来的唐高宗啊!
就这么交给自己了?
就不怕自己教出一个坚持以科学理论引领全大唐理想信念的社会主义皇帝?
“陛下让您跟着我学什么?”
李治笑着说道:“父皇说了,只要是您教的,什么都学!”
沈长青再一次无语。
看来,大唐已经病入膏肓了。
最后,沈长青只得把这个小皇子带着出发。
回去实施了一下东西,等出门之后,沈长青忽然感觉原本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天气忽然暗沉了下来。
心思一动,忽然问向了外面的马夫。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沈道长,现在应该是巳时了。”
沈长青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算命什么的,还是不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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