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少年本来就为自己奇怪的心思烦恼,现在又听她这么说,不知怎么就生了气:“哪里像你说得那么夸张?方才的那个老车夫人多好,还帮了我们,你怎可这样恶意揣测人家?!如果天下人都像你这样,那该有多少好人寒心啊!”
“啊对对对!”她也来了气,“你人好你清高!就我是恶人!既然如此,你还跟着我干嘛呀!你去找你的莫师姐去呗!正好你俩也都是好人!!”
穆当归知道是自己先莫名其妙生气才让她也恼了的,心里也觉得挺别扭,可嘴上却又回了一句:“那你怎么不去跟师父一起呢?!只要你去找他,我马上就去寻师姐!!”
“你!”她直接被气笑了,“好啊!回去之后你就跟大师兄说!你和莫浅浅干脆把婚事办了吧!!哼!!!”
“我……”
“从现在起!咱俩谁也别理谁!谁再理对方谁就是小狗!哼!!”
他看着她赌气走远的模样很不是滋味,知道这原是自己的错处,也知道去哄哄她这事儿就算结了,但就是抹不开脸面。
还能怎么办呢,只好硬绷着呗!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上愣是没说一句话。
终于进了城,柳茯苓也没管身后跟着的穆当归,脚下生风似地径直走进一家客栈,定下一间天字房付了钱转身便上了楼,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速度快得好似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直到她的身影在二楼转角处隐去,后者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摸了一把腰间——
救!钱袋子还在她身上!!
那可是牧靖批给他们俩的路费啊!
幸好他临走前为防意外从上月的月例中抓了一把碎银带在身上,不然怕是住不了店了。
看这样子这段时间柳茯苓是不打算再管他了,他真的后悔到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割了。
好不容易有了在她跟前刷好感度的机会,就因为他的嘴葬送了。
唉!
他要了她旁边的那间房,上楼时无意间抬头,却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翠色裙摆,用力一眨眼再看,却什么也没有了。
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他瘪瘪嘴,走过廊道,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儿子们都参了军啊!如果他们是为保家卫国而牺牲的我这个母亲毫无怨言!可是他们……连战场都没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我……”
一位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妇人带着自己家中所有的女眷跪在城中军营前。她竭力压制着喉中呜咽高喊,可说到最后,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
旁边又跪了几家人,也大多都是垂垂暮年的老翁老妪和黄口小儿,七嘴八舌地高呼:“请将军一定给我们一个交代!!”
扬州军营内,一个身披战甲的络腮胡汉子此刻却躲在自己的营帐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并不是没有听到外边的吵嚷声,相反,那些话语无比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只是……
“听说十几年前那个云华的徒弟来了扬州,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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