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少时最爱看有关于妖魔精怪之类的古籍记载,故而以“有妖灵的才是妖怪,桑萝没有妖灵所以不为妖”的言论劝说桑榆继续将它留在家中。
起初桑榆还是不同意,直到桑渊眼睛通红地抱住它,说他要跟它待在一起,如果要将它赶走,他便跟着它一起离开,前者这才勉强松口,准许它留下。
但其实,古籍上还有一句话。
“唯有身怀修为者,方能看出妖灵存在与否。”
桑萝知道,她在赌,赌它是只知恩图报的妖,赌它能念着他们的好,赌它不会伤害他们。
她可是它的恩人呐,它怎么可能会让她输?
“水下冷,鱼嘛,够吃就成了,不用抓那么多的。”花言一面细细擦拭着它湿答答仍滴着水珠的白毛,一面柔声道,“水下凉,你也会生病的呀。”
你也会生病的呀……
单这一句,就让它红了眼眶。
“……谢谢。”
“你这说什么见外的话,”她听了这话微微一怔,“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女儿的。我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奈何生下渊儿后身子不好,大夫说我再难有孕了……”
“唉——”
多少遗憾,都含在这声长叹中。
“算了,不说这些让人伤神的事儿了。”
温暖的羊毛毡将它身上的水汽都移到自己身上来,桑萝周身那白毛又蓬起来,远远望去就像一团雪,隐隐约约还有几分高贵在其中。
花言就像精心打扮好自己女儿的任何一个母亲一样,满意地看着跳到地上还转了几圈的它。
“真好看,不愧是我女儿!”她啧啧赞叹一声,然后提起装鱼的竹篓。
算算时间,桑家父子也快回来了。
“走!回家给你们熬鱼汤去!”
女人虽已三十好几,此时却巧笑嫣然得宛如金钗之年的小姑娘,带着身后一颠一颠跟着她的桑萝,走向后者得以新生的地方。
“回来啦,”饭菜氤氲着的热气中,桑家父子双双推门而入,妇人嘴角噙着笑迎上去,取下少年肩上背书的小竹箱,“快坐下吃吧!咱家的两个男子汉啊,今日都辛苦啦!”
桑渊乐颠颠地跑到木桌前坐下,鼻子用力一吸气,登时便被香得嗷嗷大叫:“这鱼汤怎么比往日香了那许多?!娘定是放了什么香料了!”
“还真不是,”她拿过木碗,用水稍微冲洗一下,再舀了四碗汤,“今儿呀,是因为咱们家的大功臣呢!”
说话间,她伸手一捞,将桑萝抱起:“今日的鱼比往日要鲜些,是萝儿刚去抓回来的,所以鱼汤自然更香,是不是呀萝儿?”
“……是,”它稍有些怯懦,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桑榆,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我想着也该为家里做点事儿,只因为是猫身,所以除了帮母亲捉鱼,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真的吗!”桑渊欣喜地望着它,抓着父亲的衣摆摇了摇,“我妹妹太棒啦!爹爹你听到了吗?桑萝它帮娘亲解决了大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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