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缘（04）

“小女莫浅浅，有劳道长带路了。”

桑渊点点头，收回自己伸出的那只手，走在她身前。

这位姑娘虽然毫无内力，不过警惕性倒是十分好的，不失为一颗好苗子。

“云华门虽然入门时没有要求，但是三月后会有一场试炼，未通过的人会被淘汰掉，回到他们该回的地方。你错过了云华门统一收徒的时间，我将你带进去，你便跟着这一批新来的门生修炼吧——别太担心，他们也只比你早来了半月而已。嗯？”

他放慢脚步，始终与她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耐心地同她解释，却发现她好似在走神，并没有听他说话。

他也不生气，只是站住了脚，问她：“怎么了？可是太紧张了？”

她没留神，一下子撞到他身上，怀里只啃了一小半的馅饼掉在地上，又被她踩了一脚：“啊？什么？”

他笑，还是个呆呆的姑娘。

“三月后有一场试炼，若你通过了，我便收你为徒，可好？”

“试炼？”她一愣，随后又犹豫一下才开口道，“倘若我未能通过，会怎样啊？”

“被送回家咯。”他耸耸肩，“当云华门的人，说危险也危险，将未通过试炼的人送回去，也是为他们的性命负责。”

回家？莫浅浅忙甩甩头，她可绝对不能回去！

“我会努力通过试炼的！”

“嗯，我相信你。”

“但是我饿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那地上还带着她鞋印的馅饼，幽幽叹了口气。

桑渊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左手拉住她的衣袖，右手往前一指：“喏，云华门就在前面，等到了那儿，你还愁没吃的吗？”

“也对。”她任他拉着她，向山上那处似有仙雾缭绕的宏大建筑走去。

“你什么意思！”牧靖将莫浅浅支开后，转身压低了声音质问起桑渊，“广招门生之事半月前就已经结束了，你该知晓规矩，一年一度招生之日过后，云华门再不收人，却又带了个人回来！你这不是故意破坏规则吗！”

后者拱了拱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师兄先别恼，且听我说。这位姑娘有些天分，我想……”

“有天分？”牧靖冷哼一声，“像茯苓那样的才叫有天分！她能做到那样么？”

“师妹天赋异禀，短短四五年修为涨得飞快，浅浅自然不能与她相比，”他仍笑，语气却强硬了几分，“但浅浅是我已收的徒弟。我的徒弟，总不能连云华门都进不了吧。”

“哼，既然是你的徒弟，我便放她这一次，”牧靖背过身去，冷声道，“但若是她过不了三月后的试炼，那我也断不会留她了！”

“嗯，师兄放心。”

他抱拳鞠一躬，慢慢退了出去。

她跟在他身后，几度欲语还休，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方才……门主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师兄找我有些其他的事而已。你先去右偏院领上自己的东西，然后去女宿找个床位，我再送你到练武堂，你就跟着他们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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