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就算查出来了,也不过撵出师门,不是吗?”她叹了声,掰开那只死死抓着她的手,“风家已经把风雅雅带走了,过几日会派人来将风柔柔的遗体也拉走。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吧。”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风家的家事,就算闹到衙门去,也是要听家主风佑乾决断的。你别管了。”柳茯苓只觉得身心俱疲,砰一下砸到床上,蜷作一团。
莫浅浅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抹着眼泪跑掉了。
“浅浅!”
墨渊在将黑未黑的天色中辨认出莫浅浅奔跑的身影,于是连忙喊了一声,然后向她快步走去。
自那天他说过那句话之后,她便再没有理过他了。哪怕是有时候面对面碰上了,也只有一句不冷不热的“师父”。
她这样冷淡的态度让他莫名恐惧,偏生又找不到机会与她解释。现在好不容易在除练武堂以外的地方遇见她,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
“你哭了?”
他抬手,正要替她擦去脸上泪痕,她却连忙后退一步,声音带着哭腔,语气却依旧是不暖不寒。
“师父。”
“浅浅,你听我解释,”他本欲抱住她,又怕她心中更觉冒犯,于是改道儿抓住了她的手臂,“我那日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当时现场确实只有你一人,你又迟迟说不出凶手是谁,所以我才……我心中,其实也是信任你的。浅浅,你原谅我,好不好?”
“您是我师父,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又何来的原不原谅呢?”她凄凄然一笑,“风柔柔虽不是我杀的,可我如果早些站出来,结果也不至于是这样。”她说着,又落下泪来,“我便也算是个帮凶,都怨我……”
他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顺着她的长发,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听茯苓说了整件事情的原委,这从始至终都是风雅雅一人之错,与你并无任何关系。”
“你无需把事情与自己扯上关联,你没有任何过错,什么时候都没有。”
“我向你保证,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无条件、完完全全地相信你,好吗?浅浅,原谅我吧,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
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那温柔的话语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汹涌的情绪渐渐也平静了下来。
“好吧,以后你可再不能不信我了。”她擦去脸上的眼泪道,还带了些哭泣过后糯糯的鼻音。
“一定。”
翌日,牧靖召集门中所有人至广场,亲自为莫浅浅正了名。当日下午,一个老头模样的人拉着一辆盖着白布的灵车,悄悄出了后门,向山下城中最大的那所宅子走去。
风家二女之事没有在云华门停留太久,随着时间流逝,这件事也逐渐成了饭后谈资,在一阵八卦声中降生,又在一片唏嘘感叹中消逝。
对于柳茯苓和莫浅浅这两个四舍五入的“亲历者”来说,这档子充满遗憾的事儿,也就在她们的心里,留得久了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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