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九歌
两人所到之处,是距离广陵不过十几里的小镇。
这里已经属于傅家的势力范围,随处可见写着“傅”字的绛紫色旗帜,路上也时不时能看到一身绛紫色校服的傅家人,皆是一幅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模样。
南菱不禁暗暗握紧了拳头。
“小屏,”君扶风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不要冲动。”
此次出行,两人皆没有穿自家的校服,就是为了避免这一路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南菱低声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正在训斥着街边小贩的傅家门生,颇为不甘地咬了咬牙,但终于还是被扶风拉走了。
扶风领着她在镇上寻了一家客栈,无论是什么地方,客栈里都是那般的热闹,两人一踏进客栈,就吸引了一群客人的目光。
“两位可是要住店?”一个小二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把他们二人领到柜台前,“这边请,这边请。”
“两位是……”柜台后的老板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询问道。
南菱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偷偷看向君扶风。
扶风没有回答老板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要两间房,麻烦了。”
老板和一旁的小二都愣了一愣,老板飞快地看了一眼扶风身旁的南菱,顿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讪笑道:“好嘞,两间房,我这就叫人领两位上去。”
南菱跟在扶风身后上了楼。“这位公子,您的房间是那里右拐第三间啊。”店小二给他们二人指了路,“至于这位姑娘嘛,左手边第二间就是你的了。”
听到自己的房间和扶风没有靠在一处,南菱心中竟有些隐隐的庆幸。
“小屏,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路。”拐弯处,君扶风握了南菱的手,交代她,“晚上盖严实些,当心着了凉。”
“我知道。”南菱的目光有些心虚般地转向别处,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君扶风不甚在意地笑了一笑,随着小二拐去了另一旁。
南菱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背靠在房门上,长出一口气。
虽说此行是要查清松池之乱的真相,但南菱也不知道,此事究竟要从何查起。
傅家仿佛是无缘无故就反了一般。南菱幼时也随着自家小师兄鹤贪见过傅行霈几面,只觉得他温文尔雅,一派大家风范,南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是会走火入魔,滥杀无辜的人。
至于傅鹤贪,南菱一度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
南菱记忆中的鹤贪,性子凉凉的,不怎么爱同师兄弟们说话,安静得像个女孩子。不过几年的时间,南菱已经不知道如今的鹤贪和当初的鹤贪,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而如今的君扶风,也叫南菱看不透。
世上男子何其多,可南菱从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会是君扶风。
世上喜欢君扶风的女子又何其多,可南菱从没想过,扶风竟会选中自己这个曾经的师妹。
儿时的戏言,竟是一语成谶。
君扶风也是反对南菱南下的,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她,提出要同她一同前往。
可经历过先前的种种事端之后,南菱不知道,这个曾经对自己关怀倍至的师兄,究竟可不可信。
君安素打的是打压徐家的算盘,而身为君家长子,家主之位的继承人,扶风当真只是想娶她徐南菱为妻这么简单?
那日他刺向自己的那一剑,南菱如今想来仍是一阵心悸。
若那一日鹤贪不曾为她挡下那一剑,她又会怎么样?
南菱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松池之乱又如何,君徐联姻又如何?
他们三人,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南菱恍恍惚惚想了一夜,睡梦中似是又回到了儿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第二日,还是君扶风叫醒了她。
“小屏,还没有起来吗?”扶风叩了叩房门,“我们要上路了,我给你点了你最爱吃的馄炖,好歹下去吃一点。”
南菱应了一声,胡乱洗漱一番,便推开房门,随着扶风去了楼下大堂。
两人落座没一会儿,小二便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炖。
“先前在松池的时候,你总喊着要尝尝广陵的鲜肉馄炖。”君扶风望着她,眼底满盛着笑意,“等我们到了广陵,怕是就没有这般悠闲了。此处距广陵不远,想来味道也是差不多的。”
南菱刚刚心急地吞了个馄炖,却被烫了个正着,只能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应了扶风一声。
“慢些吃,别烫着了。”扶风失笑。
南菱刚吃了几个馄炖,只见得小二又端上来一盘还嘶嘶作响着的烤鱼。
“这是?”南菱不解地看向扶风。
君扶风面色有些发窘:“方才看见有烤鱼在卖,就忍不住也要了一盘。”
南菱忍不住笑出声来:“师兄,你……”
“别光顾着说话了,尝尝味道吧。”君扶风也取了一双筷子,笑道。
南菱夹了一筷子鱼肉,广陵本就是鱼米之乡,冬日的鱼肉又自是一番独特的风味。南菱一连吃了几口,才撇着嘴,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虽然鲜美,但还是不及小师兄烤的好吃。”
听得此言,君扶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
南菱自知失言,默然低头,咬紧了嘴唇。
两人顿时都沉默下来,南菱埋头吃着馄炖,滚滚雾气熏得她双目微湿。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桌上传来一阵瓷器破裂的脆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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