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姐姐

这是……晋州！君离刚想发声，喉咙里却是疼痛无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雪纷纷，只着单旧破衣，冷意直往领口里钻君离下意识缩紧身子。

体内毫无真气流走，左腿沉重，一片死气。

君离心中顿生五味杂陈，抿着嘴。

君离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穿着破旧的素衣，周身建筑似乎都高了许多。

男孩一人站在人群中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小短腿小短手，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已是稚儿之躯。

难不成，是回到了十年前……男孩心中一阵莫名的难受，为什么……

他只自己是晋州人，却不曾记得幼时其他事。

师尊呢？男孩寻觅着男人的身影。

风从身后扫过，君离回头，见一人身着黑色斗篷，个子很高，浑身遮个严严实实，辨不出男女。是从未见过的，男孩却觉得那人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便不自知跟了过去。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人流不绝，瘦小的男孩被人群推来挤去，眼前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什么也看不到，直到把那人彻底跟丢。

“臭小鬼，闪开！别挡道！”

几个大汉一把把君离推到一旁，男孩踉跄几步，撞在一旁摆满瓷器的桌上。瓷器叮铃咣啷碎了一地。

几个大汉见状，忙抬着东西跑了。小小的身子忙爬起来，被老板逮到可就不妙了。

刚动步，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脸上油腻腻，像老鼠的人抓住了他的后领，狠狠往他脸上删了两个耳光。

“你这不要脸的乞子！竟把老子新进的三彩瓷瓶给甩碎了！！”那人声音尖细刺耳，“你今天别想给老子逃了！赔钱！！”

君离张嘴想解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连连摇头解释瓷瓶不是自己故意打碎的。尖细嗓子那管那么多，“没钱！”

“那就把你右手砍了！给我解解气！”

“等等！店家！”

一个衣裳破旧，容貌清丽的女子满脸焦急，忙跑过来一把把君离拉到身后，弯腰鞠躬，从怀里摸出一个袋子：“店家！对不起对不起，求您大人大量！！这是我所有的钱！您放过我们吧！”

“哦？”

那人，拿起钱袋，打开一看，“就这么点钱？”

“臭娘们，你晓得老子着瓷器有多贵！就这几个破钱就想把老子打发了！！”

女人快急哭了，忙跪下来：“店家！我弟弟真的不是故意的！这真的是我所有的钱了！”

“我……还可以天天来帮你打杂！我……我可以帮您擦瓶子……”

“一个下贱胚子！！！去你妈的！”那人直接懂起了手，又踢又踹，连打带骂：“两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他妈那么脏！”

女人把君离护在怀里，男孩嘴里呜咽着，拼了命地想说些什么，眼睛里好像有了泪水，他…想起来了。

“还他妈要来老子店里，你他妈的长脸了啊！去你妈的！！”

“诶？等下，”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弯下腰，老鼠脸忽的奸笑起来，脸上挤出一团恶心的笑：“小娘们长的不错啊……”

那女子眼眸一缩，娟秀的面容开始紧张，嘴唇抿紧，身子微微颤抖着。

“你过来。”

女子颤巍巍站起来，慢慢爬到那人身边，那人贱兮兮笑着，对她小声说了点什么。

女人似乎在害怕，眼里闪过一点晶莹，犹豫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人走远了，她仰起头了好一会。君离愣愣在原地，女人低下头，走过来，抱住男孩。

女人笑着安慰他。

“没事的，小离……没事的，有姐姐在……”

没看见她的脸，却听到了哭腔。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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