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年的那件事……”
郦烨和婧后,正一同用早膳。
“当年那件事,你没有错,朕早已原谅你了。”郦烨给婧后的杯中添茶。
“陛下,世子已经出了宫门。”门外边的仙侍禀道。
婧后的眼里不免有些低落,“陛下,我……还是放心不下他。”
郦烨将杯中的茶饮尽,“那小子,不过是想出去散散心罢了!过几日,再把他叫回来!”
“娘娘,公主没有在寝宫。”兰碧从门外进来,弯下腰在婧后耳边细声道。
郦冰不再寝宫,还未天亮,她便听闻,武世子要出宫,去军营。她此刻,该是在某处奔跑着,追赶着时刻。
郦武站在宫门外,他今日一身银甲,背后那鲜红的披风,在风中飘摇,他欲要离开仙宫,可披风却朝宫门奔。
他不知不觉转身凝望,他朝宫里边望,风吹的他睁不开开,他的双眼不觉眯紧,浓眉不时蹙着,他便如此望着,亦不知在望什么,本该走了,又不知道在等什么。
“大武,我们该走了!”金鑫又开始催促,还要催几下大武才走啊!
肖襟站在郦武的身旁,默默不语。
“走吧”郦武说着,有时过了良久才转过身来,可双眼仍忍不住朝后看。
他沉了沉气,又深吸一口气,将头转过来。
宫门迟迟不关上,又是为何?
原来,郦冰在门后,她躲在门后,大口大口喘着气,从玄清宫一路跑到宫门,为的,竟仅是为了看郦武一眼。
他走了,她这是第三次看着他离开,皆默不作声。这几日,她变得好生爱哭,他走了,她的泪亦流向他。
郦武到了军营,方安顿下来不久。
金鑫便跑了进来,“哥,肖襟死了……”
“死……死了?”郦武手中的匕首都掉在了地上,肖襟怎么死了,他方才还好好的。罢了,留他亦无用,郦武坐下来,捡起匕首。
“大武!”隐鸽走了进来,步子跨的很大,应是有什么急事,他的手上,满是鲜红“大武,肖襟的伤我验过了,是他人所为!”
“他人所为?”郦武心平气和,这一切似乎是在他意料之内的,“叫几个弟兄好好把手营门。”
“报!哥!”一个士兵急急忙忙冲进来,“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此刻驻守边境!”
郦武感觉他的每一根发丝都挺了起来,“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着营旗,应该知道,这是郦武的军队,那个年少有为的统领,总会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年。
看他们的阵仗倒不小。
郦武出帐一望,“刑天?”
他平时总会看四海八荒的公文,这个刑天经常会挂在众仙众神的口中,原以为他不过是一凡界修仙的土匪,果不其然,让他竟变得如此猖狂。
郦武一面让金鑫传消息回去,一面又整顿弟兄。
“报——”
消息已传到陛下那里。
“陛下,世子传来消息,刑天正欲侵入我界!”
“简直岂有此理”郦烨的手重重拍在案上,声音在整个笠朝殿回荡。
郦烨一急,却又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快……叫武儿回来!”
他亦知这刑天的猖獗与恐怖,却哪知会打来,他绝对不能让郦武应战,他不过是个孩子,怎抵那个刑天!
“报——世子已应战,传来消息请走陛下!”
郦武竟然先斩后奏,郦烨忽觉胸口一热,他咳得,整个首部通红,“咳咳咳……快派人保护他……咳咳……咳咳”
仙侍出去穿消息的同时,又遇上了郦冰,郦冰亦知道了此事。
仙侍又焦急地跑去了。
郦冰闻是郦武,双腿重重一颤,便摔坐在了地上,双膝上的那伤,还未痊愈,此刻又裂开了,将她的裙摆染红。
以前,她不知道郦武到底是怎样的人,当时,亦听过他的威名,却不觉,他在沙场上的处境多么危险。此刻,怕已不同,郦武去应战,便是去送死啊!
她想要起来,起身,还未站稳脚跟,又一次摔在了地上,她的双掌,亦被弄伤了,不知是撕裂了,还是如何,她的心正好摔下一颗石子之上,此刻又使她的胸口刺痛。
她不顾那狰狞的伤口,再起来,双膝已没有了直觉,她怕再摔到,便扶着墙走。
走进笠朝殿内,郦烨正满面憔悴的,无力的倚在座位上。
“报——”
“陛下,世子打退了敌方的第一支军队!”
“好!好小子!”郦烨的脸上,此时甚是喜悦。能这么快便打退一支军队,堪称是奇迹啊!
“郦武呢!他可有受伤?”郦冰急着问,连向陛下行礼都忘了。
郦烨见郦冰如此着急,眼底满是担心与畏惧,似是明白了什么,有了些许笑意,喃喃道,“这小子!”
“没有传世子现在如何……”
郦冰仿佛连郦烨在这里都忘了,听仙侍说完,又是朝外跑去。
这打仗,哪儿有不受伤的!受的是小伤,还是大伤,是否很疼。
这一切,郦冰越想越急,她直往军营的方向去了。
郦武方打完一仗。许久没打仗,手本就痒,这一仗打得还不够解痒。
敌方这次是仓促了,这才仓惶退兵,且这仅是一部分士兵,还没见着刑天呢。
郦武倒没受严重的伤,只是手背被划伤了,在隐鸽帐内,他正为自己上药。
又传来消息,“武哥,把守妖、魔边境的弟兄说,刑天部串通魔族,侵乱人、妖、魔三界边境,欲要跨过忘川,侵入仙界!”
郦武打过数战,这亦不足以让他乱了阵脚。
金鑫又走进来,“大武,公主来了!在你帐内!”
“她来干什么!不知此处很危险吗?”郦武慌得站了起来,眉眼间皆是怒气,方才还稳重的心,此刻变得波乱。
他虽怒,但是心中仍是有一种欣喜,他可以看见她了,他真想即刻便去见她。
刚迈出一步,他又怔住了,他不能见她,他会让她引火上身的。他便沉住气,眼底与心底,失落与一种莫名的痛苦,“给她做一桌子饭菜,再送她回去。”他想着,她若等不到他,便会回去吧。
郦冰看着一桌子菜,万分期望的看着帐外,望了许久,亦不见他来。她又哪来的胃口,去吃这些饭菜啊!
她到一旁的榻上坐下,似乎毫不避讳。
她坐在这里,又开始想郦武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
“你便是星辰啊……”
“我便不再见你……”
想着想着,胸口闷闷的。
午后,郦武才回到帐内。却见郦冰仍在这里,郦武见她躺在榻上睡着了,便又要出去,“她醒了,再送她回去!”
隐鸽看了她一眼,便觉她脸色不对,上前将手背放到她的额头上,“这么烫啊!”
“啊?”郦武立马转过身,两步走到榻前坐下来,她浑身发烫,拘着全身,应该很难受吧。
“隐鸽你先出去。”郦武小声道,他怕她醒了。
隐鸽仅是看了郦冰一眼,没在过问,便出去了。
郦武看隐鸽出去后,将郦冰轻轻抱起,往榻的那一边放,他亦在榻上躺下,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胳膊,则放在她的背后,用身体,为她遮挡,直射在她双眼的光。而后,他催动水系法术,她昏睡着,感到一种舒适的清凉,一种醍醐灌顶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靠近些,呼吸才缓缓正常。
看她这般,郦武觉心中痒痒,嘴角有了久违的笑意。
郦冰沉睡着,怎么也醒不过来,闻道一阵桂花清香,甚是好闻,又觉熟悉,唇动了起来,亦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大武……大武……武……武……”
“我在”郦武先是喜,却又惧,他的眼神连忙到了她的双眼处,确定她还是昏睡的,才把头放回枕上。
“冰儿”郦武知道,他现在无论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他或许,可以将他一直想对她说的话,说出来。
“冰儿,”他笑了,眉开眼笑,双颊微红,“我喜欢你!”他沙哑着声音。
他低眉,轻吻她的发丝闻着幽幽发香,“我便是喜欢你!”
再一次催动灵力,变得在清爽些,她的首在他的颌下,埋进他的胸膛。
“这次出征,我还真变得跟那些人一样,亦想要权势地位,亦想要变强”郦武低声说着,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冰儿听。
面庞靠近她一点,轻轻在她的额头吻下,还是热的,不敢太用力度,怕她醒了,看着她眼睛周围的黑,便让他好好歇息一下,“变强了,更好的保护你”
郦武在她的眼角搜寻微笑的痕迹,在她背后的手,不禁抱紧了些。
他垂下手,闻着她呼气间,那淡淡茶香,不知何时,睡着了。
不知何时,又醒了。
见郦冰还在熟睡,在她的额头再吻下,总算不那么热了,“好了”少年的脸上,一种如释重负。
却听见金鑫唤他,“哥,我们该启程了,去妖魔边境!”
他见她还在沉睡,不舍的看了一眼,他该走了,她也该醒了吧。
冰儿,等我回来!回来,我便能好好的保护你了!
他启程了,他强忍着不回头。
陛下,终于下旨准了他去应战。他不知道,此去,何时能回来?此仗,能否胜战?
郦冰醒时,发现帐内空无一人,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但没有动筷的痕迹。
他走了?还是,他根本没有来过帐内?
未曾答复,他到底值不值她这般?始终没有答复……
他到底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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