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武如此着急地走了,连看头都没了,郦冰望了望其他的公主,仍是如往常一般无趣。
郦冰心中仿佛先是磐石砸下,而后,却是一片空落落。
她的两位师父说过,她与别人不同。
她亦觉得,自己与她们不同,她没有像她们那样,成群结队的朋友,自是少了一份热闹;她仅有爱她的父皇,没有她们那样,深爱她们的娘亲,即使,有父皇的爱,是她们中的几个,所奢望的,但她为什么就是不满足呢;她们的快乐,似乎亦是比她多。
郦冰将一杯酒饮尽,好辣,真的好辣,她像是要被辣哭了。她好想吃一口蜜饯,郦武为自己准备的那一种。
狼吞虎咽,将一个个蜜饯塞去,吞下,喉咙似乎被蜜饯划出了血,满口的腥味。
不知不觉,那一壶酒,都被她饮尽。
但那一整壶酒,似乎皆化作泪,从眼睑低落,使眼眶,又酸又痛。
她赶忙捂住嘴,眼泪流下,滑过她的手指。紧紧捂着,不让旁人,闻见她在哭,她是嫡公主啊,好一个嫡公主……好一个嫡公主啊!
略感身体不适,小浅快快将郦冰扶起,她那如白雪般白又软的双手,轻轻搂住郦冰纤细的手臂。
到御花园里去,郦冰急快躲到树后,又因一股醉意充斥着头,摔在了地上,感到膝盖一阵疼痛,像是什么扎了进去,再也忍不住了,她放声大哭,在这里,总不会有人注意她是嫡公主吧。
小浅本想扶她起来,可她哭的伤心极了,哭得,连呼吸都快忘了。看她这般,小浅亦觉眼眶湿润了,可又怒,她恨不得现在便去让那小子,给个说法。
“再哭”
小浅闻声寻去,唯见一位,身着鲜红衣袍,手持黑剑,眉眼细长,眼神又绕有风味的少年,正朝郦冰走来。
走近了,轻挑,“可就不好看了!”
他说话的声音,虽不似郦武那般,温柔细腻,但听着,却会让人心痒痒。
郦冰见是子华,便将泪隐藏,起身再将平日里母后教她,公主该如何笑的那一种笑容摆上来。
小浅记得格外清,上一次便是他,送郦冰回去的。可他,见了嫡公主竟不行礼,小浅怒道“子华殿下,见了公主,岂能不行礼?”
原是想看子华的笑容收敛,可他的笑竟更加灿烂,越发是顽劣任性。
“不必,子华殿下上次帮了我们,我本该……”郦冰此刻笑魇如花,几乎能让人忘记,她方才还在哭。
子华使劲摇手“不用不用!”说着微笑,那微蹙的眉展开。
郦冰醉里望着他的笑,不知怎的,方才看见郦武离开时的那份空虚,瞬间无影无踪,心中不再空荡荡的。
这个笑,她的心怎会如此欢喜,又或许,那笑是一个失而复得的东西。
“若真的想谢我,便陪我玩,如何?”子华说话真是毫不避讳,且眼底满是欢喜。
“好啊!”郦冰亦是不顾一切地答应。
小浅真想阻止,可见郦冰脸上是真正的笑,便没如何,小浅只要郦冰笑,只要郦冰高兴。
她的弯月眉亦挑起,与郦冰陪笑。
“放心,我一会儿,便把你的公主送回来!”子华满面春风,语气却又认真。
什么!?把她送回来?未等小浅明白,回过神来却发现,子华和郦冰已消失在花园里。
子华方才拉上郦冰的手,便化作一抹红烟离去,郦冰亦是一愣。再度睁开眼,身在一片,长满火一般花儿的树林当中。
子华站在身旁,他身着的鲜红,在这片花儿中更是显得妖艳,他的笑他的眸,更是为此锦上添花。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处!”子华笑道。
郦冰没有答应,子华看向她,她那双水汪汪的眼里,映着一片,目不转睛,恋恋不舍。
他顽皮地一笑,靠近些,轻轻搂住她的细腰。
她颤了一下,他则将脚一蹬,跃到树干子上,坐下来,才缓缓放开。
“美景配美人,这才是心所求啊!”子华的眼神离不开郦冰的眼睛。
郦冰看了许久,才问“这是什么花?”
“火焰花”子华应得很快,眼神盯得更紧,“公主的真身乃凤凰,那火焰可算是公主之物啊?”他顺手摘下一朵,别在郦冰的耳后。
夜深了,子华便送郦冰回宫,自己则回到中秋宴。
众人正赏月,嫦娥亲自在月下奉舞。婀娜多姿,美轮美奂,她那双碧波般的目光,勾走所有人的心,吸走所有人的目。
末了,待陛下离开,众人才离席。
郦烨回到笠朝殿,一点灯,便被紧紧抱住,他的下颌感到一分热。
垂眼看去,是婧后,他便用手揉了揉她的背,再将她放在他背后的手拉开。
“怎么了?夜已深,你该早些休息的!”
婧后抬眼望着郦烨,他的眼底没有一丝丝的怒。
“怎么还哭了?”郦烨看着她的双眼,哭红了眼,哭化了妆容。
等着她应,她却跪了下来,“陛下,郦武……他……他……”
婧后好恨自己,事到如今,她为何说不出口呢!
郦烨看她这般,内心依旧平静,眼神柔和的看着她,微微一下,将她扶起来,“我知道,武儿,是我们的嫡子!”
语气满是欣喜与坚定。
此话一说出,婧后惊得泪都止住了,瞬间颈后一冷,沉默片刻,才抬眸看着郦烨。
她许久没见过,郦烨这般欣喜的模样了。
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陛下……我……我们告诉他这一切!让他做回嫡皇子,我这个为娘的,不想再看他……受……受苦了!我们的嫡子,不要再这般受人歧视!”她抽噎着,身体止不住打颤。
“我们会对他好的,但是,我们不能让他以及旁人知道,他是嫡子。朕想过,该如何于他说,但是,又该如何对冰儿开口呢?郦荣把武儿带大,武儿没缺胳膊没缺腿的。冰儿,便是他对朕唯一的托付。”郦烨对婧后一一解释。
婧后想了好久,是啊,武儿虽受了很多苦,但是完完整整的。郦荣把他一辈子的爱,皆给了武儿,这些,她便一一回报在冰儿的身上。
“陛下,我们可否去看武儿一眼?”婧后又跪了下来,郦烨坐下来看着她,她似是苦苦哀求,“只此一眼!”
“好,我答应你!”
郦武看着玄赦来给男子治伤,让金鑫留下,自己出去了。
夜深人静,郦武修练完仙术,便让金鑫备水。
“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
“没……没有……没有”
金鑫却觉奇怪,这大武,怎么不脱去贴身的衣服,他的眼睛,盯着郦武穿在身上白的衣。
进到温水里,郦武合上双眼,细细感受着,水浸湿了他的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他的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被浸湿了的衣服,迎合着肌肤之上的线条,格外夺目。
金鑫在一边坐着,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的背不对劲。他又注意到郦武的眉心,正要皱起,却又被他克制了。
郦武睁开眼,见金鑫正紧紧看着自己。
他从水中起身离去,再道“那枚玉佩,玄赦收下了?还有,他怎么样了?”
玄赦自然是收下了,那男子还没醒过来。
这些,金鑫方与郦武说过的。金鑫一看,大武显然是转移他的注意呢!
他扑到郦武身前,想要脱去他的衣裳,看看他的背怎么了,果然不出所料,郦武是奋力阻止。
又见金鑫如此动力,郦武便没有再阻止。金鑫拉开衣服看去,他的背上满是伤痕,血本是已经凝住了,可方才一入水,又开始慢慢流血。
“你方才到底干什么了!”金鑫满目怒火,推了一把郦武。
郦武将衣服整好,看向他满是责问的眼神,“方才修练……有些过度……便伤到了自己……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这般,我这双属性,水、火本就相克……没什么可担心的,明日便好了!”
他解释着,他却不敢看着金鑫的眼。
“你明知如此,还为何要过度的去修练呢!”金鑫喊了出来,拳握紧了。
“我若不变强,该如何保护鎏梧宫,还有禁军的兄弟?”郦武只是以笑带过这一切。
此刻,金鑫的脑海,皆是郦武身上的伤痕,他顿时明白了,他这么晚回来,是在等那些上结痂,不脱下衣裳,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
他的拳头松了,手心间已被留下红印。怒火皆化作泪,充斥了眼眶,他赶快转过身去,他不想让郦武看见自己的泪。
从今往后,金鑫要以命护郦武,郦武则护着鎏梧宫,护着禁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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