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巯胃还不回来吗?”羽然曦问少鵹,虽然知道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但还是忍不住斟酌发问,“昆仑阁……很吸引人吗?”
“算算时间他也该回来了。”少鵹只是接着羽然曦的话,实际上回答得有些敷衍,“去了快半天了,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嗯。”羽然曦思索着如何处理现下这堆糟心事,“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有时间我会去找执教申请成为讲师,我得了长啻这群人,不能只是看着,看着,是永远都无法理解得了的。”
“大概需要用两年的时间才能接触完长啻所有人。然后我就该出去接触凡人了,接一些长啻的任务,出去见识一下各地风土人情,查探界外入侵究竟到了什么地步,顺便……去查查我的身世。”
少鵹见他计划得很好,只是:“你那徒弟呢?刚还是你的劫呢!计划中都不带他的?”
“长啻并不限制弟子自由,他意欲何为,与我无关。”羽然曦走到了羽化池的边缘上,踩着脚下的雪望向那几株笼着淡淡青烟的柳树,声音听不出情绪,“若他执意要走,明日我去乾连阁找到天清卷把他的名字独立出来便好。”
“你不历劫了?”少鵹嗤笑一声,多少带着点不可置信,“长大了,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羽然曦伸手揉了揉他头上的绒毛,嘴上挂着轻浅的笑容:“不过是书上的说法我拿来用罢了,他能牵动我的情绪让我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虽说与那‘劫’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毕竟不是‘劫’,三千世界也从来都没有什么‘劫’。”
“大概是因为我也算得上是妖,所以脑袋不怎么灵光,总觉得人一遇到自己从没遇到的事就会开始变成一个新的人。”少鵹扑扇着翅膀低低地飞在羽然曦头上,“不知道你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以后我会更像一个司律者吧!”羽然曦笑出了声,一双赤色眼瞳虽然覆着薄霜却依旧灿若明星,“无限接近那个位置,最终成为一个合格的玉山金君。”
“我总担心你会半途放弃。”少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愁绪,“玉山虽然不要求断情绝爱,但也和那差不多了,尤其是玉山金君,几乎是一举一动都会对三千世界造成影响,一两百年也还好,可玉山金君属于原初混沌之人,如无意外便是用生,打眼望去以后的日子都是如此无趣,真的会憋出问题。”
“总要有人站出来,就像我上课的时候给他们说的那样,以一人死而换万人生。”羽然曦思考了一下自己这比喻究竟合不合适,然后又说,“那一人为何不可以是我呢?”
“况且我又并非是去死,真正去死的……”
羽然曦眺望不远处的长啻,没忍心说下那几个字:“我至少还知晓自己的结果,他们呢?他们有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世间万物本就向死而生,‘活着’才是他们最美好的期盼,可人终归要死。可为什么以这种方式死的就非得是他们。”
长啻十三峰埋没在云雾间,茫茫大雪加以掩盖,直接望去便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轮廓,风雪稍大一些仿佛便要消失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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