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提了喜杆缓缓挑起锦觅的红盖头,盖头下那一张绝世惊鸿的脸此刻竟是如此的恍若隔世,正如凡间一首诗中所说——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锦觅在凡间便是倾国倾城的美貌,六界之中更是无人能及,这番一装扮,到差些定住了旭凤的双眸。
“锦觅,这场迟了千年的大婚你可还满意?”他回过神来,端起桌案上早已备下的合卺酒递于锦觅,倚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她颇是羞涩的接了合卺酒,红着脸稍稍躲开了他吐在她耳边、扰得她浑身痒痒的热气,嘟囔着嘴装了副不甚在意的模样道:“不满意。”她偷偷瞧了瞧旭凤的模样,又道,“不过……凤凰,你的真身真是愈发的好看了,比起初见时烤焦了的秃毛乌鸦简直是天上地下。”她半仰着脑袋,嘴角挂着笑。
合卺酒交腕,旭凤勾着嘴角眯起眼愈发的凑近锦觅,一步步将她逼到了床榻边上。锦觅双眸一定,嘴中“哎呀”一声倒在了火红火红的床榻上。榻上被撒了几颗红枣和花生,她倒是恰到好处地碾碎了花生壳,披着红衣服的花生一颗颗躺在她身下。
旭凤浅浅一笑,俯身撑着床榻,将锦觅牢牢禁锢在双臂之中:“锦觅可是急着与为夫灵修?”他的脑袋愈发凑近她,冰冷的唇缓缓贴上她的小嘴,吃抹得尽兴了,这才稍稍支起身子,同锦觅道,“你且侯上一会儿,待为夫与宾客敬了酒,再行锦觅心中所愿。”他歪着脑袋,起身还不忘挑了挑她的下巴。
合上喜房的木门,他回身望着一门心思坐在床榻上侯他归来的锦觅,不知何时英眉早已高高皱起,眸眼中竟多了些不安和忧心。他长舒了一口气,单手掐诀。掺杂着阵阵红光的结界自顶上缓缓落下,将整个喜房笼罩其中。
算来今日是那饕餮唯一的机会,尤其是此时此刻。他往前厅敬酒,喜房中只余锦觅一人,若是饕餮不傻,它自是懂得强弱的道理,锦觅定是它第一所寻之人。况且穗禾的血契尚在它身,它若不杀锦觅先寻旁人,血契反噬亦是它所受不住。
旭凤虽安排妥当,整个魔界都安插了不少的人手,禺疆宫的守卫更是不比往日。只是饕餮终是上古凶兽,便是这般安排于它而言亦不过小菜一碟,挥手便能解决的事。大婚已成,允诺的盛世芳华世间无二,眼下该是着手先行对付饕餮,免得它为祸六界。
这些年锦觅在他心头修养魂魄又有他的凤羽灵力补全真身,修为定是精进不少。但论六界中哪人男人会不顾自家夫人的安危,他自是连锦觅的一丝伤害都见不得,如何能够不多做防备?锦觅是他的全部,从前是如今更是。是以,他方才在结界中提出了自己的一魄,饕餮胆敢破了结界他便能第一时间知晓,如此当为最好。
“凤娃,你可算来了,老夫还以为你先与小锦觅……”月下仙人拉过旭凤,不怀好意的笑赤裸裸地挂在他脸上,当真不愧为灵狐,这般狡黠。
旭凤的脸色变了变,额边上微微暴起的青筋好不容易教他给压了下去,抬手作礼道:“叔父。”
月下仙人手中的法杖不知去了何处,此刻他手中惟有一壶酒、一盏酒杯,他递了一盏到旭凤手中,毫不客气地倒满了酒,又顺手从一旁的桌案上取了另一盏,同他敬了敬道:“你和小锦觅苦尽甘来,老夫我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凤娃,可不能再伤小锦觅的心了,老夫才不管你是不是魔尊,定要将你打个……”他好似忽然词穷,竟不知如何形容。
“皮开肉绽。”彦佑凑到月下仙人近前,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在旭凤面前晃了晃酒盏。
总能瞧见旭凤的脸黑了不少,然又碍于今日大喜,况眼前尚有一位是自己的长辈,自然是不好发作的,便还是忍了忍:“叔父放心。”
月下仙人“哈哈”两声,拉着他的手往高台上一站,斟了酒朗声道:“今日凤娃大喜,老夫我敬诸位一杯。”
旭凤亦执盏道:“旭凤以魔尊之尊宴请诸位故友,诸位尽数前来倒是旭凤意料之外,第一杯酒敬诸位不计前嫌。”他一饮而尽,月下仙人又为他斟了第二盏,“这第二杯酒敬千年前的过往,愿六界永无战事。”一盏烈酒被他缓缓倾杯,斜倒于脚下大地,“第三杯酒敬千年前无辜之人,今日本座大婚却与锦觅有愧于尔等。”又是一盏烈酒落地。
禺疆宫中万籁之声忽然沉寂,静悄悄的宴席上更多的是面对面、眸对眸的交流。
谁又不清楚呢,千年前忘川河畔的天魔大战,多少无辜的鲜血流入忘川。忘川河中震耳欲聋的嘶喊无不宣告着这一战为之付出的代价。可最后又是谁能想到,这样大规模的征战却仅为一人。两界之主只为红颜引发了天魔大战,三个人的战场最终沦为上万人的修罗场,满目的血腥通红,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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