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兄有什么打算?”鎏英问道。
旭凤仰着脑袋凝望着天边的极光,半晌负手道:“传令众魔,凡见到穗禾者切不可轻举妄动,先报于我知晓。”
看样子穗禾这番作为是已经定下来了,只是白瞎了当日旭凤念之大恩,不仅饶了她一命还自散了半数的修为,如今竟换来她怀恨在心、不知悔改。眼下穗禾得了归元珠恢复了灵力,饕餮也与她立下血契,怕是魔界花界又要被她搅去一番安宁。
“我这就去传令。”鎏英颔首道,“穗禾是冲着锦觅来的,只怕饕餮的野心不止一个锦觅。凤兄可还记得天帝陛下和穷奇,穗禾施此禁术终究要把自己赔在其中。”
他微微垂首,这便是禁术之所以被列为禁术的理由,一道血契将两者关联其中,强者终会吞噬尽弱者的魂魄,霸占他的躯壳。除非外力相助炼化强者,正如当日在璇玑宫诛杀穷奇一般,颇耗心力。凭穗禾那一点修为灵力,还不够饕餮吞食的,不出三日她的身体便全予了饕餮。白白得了这样一副躯壳,饕餮不把六界搅个风生云起定不罢休。
“父帝封印饕餮万年之久,如今它好不容易逃离赤焰山,定会来与我寻仇。穗禾与它立下血契无非是要锦觅的性命,饕餮食尽穗禾的气血必会依血契而取锦觅性命。”旭凤抿着嘴,好一番沉思,道,“我能想到的饕餮也定会想到,它动手的最好时机只能是九月初三。通知卞城王,当日务必护好锦觅。”
“是,鎏英明白。”她抱了拳便先行退下。
三个月恐有些不足,禺疆宫周围甚至是这个魔界以及当日往花界迎亲的路上都需布好兵力。凤兄与锦觅确有大婚,只那不过是半推半就的一场儿戏,眼下他二人修成正果,凤兄也允锦觅一场盛世芳华,绝不可令饕餮再扰了他们的大婚。
这事旭凤严令众魔不得外扬,免得引起六界恐慌,是以六界之中知晓饕餮逃离赤焰山便只有魔界。多数是为了给锦觅一场晚来的大婚,况饕餮此番小半是为了和穗禾的血契要取锦觅性命,大半是要寻太微血脉报仇。本是旭凤同饕餮之间的恩怨,自当不必牵扯外人,凭他今时今日的灵力修为饕餮在他身上讨不到好处。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月,六界之中还果真没有饕餮的分毫消息,正如旭凤所料,怕是大婚当日委实是要有一场大战了。
“凤兄。”鎏英推开禺疆宫的宫门,立在旭凤身后,她双手捧着一套红装递于他道,“都已经准备好了,礼成前料饕餮也不敢闯入大殿。”
此次魔界魔尊与花界少主的联姻由天界的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亲自递送请柬,请柬上的名字遍布四海六界,天上地下的仙者更是不计其数。旭凤还问月下仙人要了两张未填上名字的请柬,亲自填了送往天界璇玑宫一张、离山樘黎仙上一张。这一场大婚可谓是空前绝后,六界之中凡是有点地位的都被请了来,禺疆宫内是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饕餮乃上古凶兽,又岂会莽撞至斯,禺疆宫这么多厉害的仙者它要真闯进去便是它万年来被关傻了。既然禺疆宫不可进,饕餮能成事的时候便只有大婚前和大婚后,这便是在旭凤可控范围之外了,他只得好生照看着锦觅,寸步不离的最好。
旭凤接了红装,转身入内室。再出现在禺疆宫前时,方惊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这一袭红装半数玄黑、半数暗红,中间衬着金丝绣成的凤纹,宽厚的衣袖间隐约能见着六瓣霜花淡雅幽紫的暗纹。身前陡然一件金丝绣边的玄黑里衣,外衫是玄色添了些许暗红织成的宽袍,极光下更显得雍容华贵,天上人间亦难睥睨的白玉容颜陪衬着这样一袭量身定制的红装,月下仙人的话本子里可又能有好一番吹嘘。
宽袍外,他肩头尚披了一件玄黑的斗篷,背后大片的玄黑上绣满了火凤霜花的缠绵,纯金的丝线同幽紫的棉丝层层叠叠、纵横交错,杂乱间仿佛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感,栩栩如生的火凤遨游在天地间,漫山遍野的霜花撒遍他的周身。
候着他往花界迎亲的魔兵早已在檐下赫然挺立,备下的礼物排满了禺疆宫的长廊,盒子里的瞧不见,能瞧得见的便是二十四盆巨型七彩珊瑚,搜罗六界得来的两座有半人高的玉石,一座火红的被旭凤雕刻成了凤凰的模样,另一座白中透着一丝微红,瞧着又有些透彻的被雕成了霜花的模样。余下更多的是瞧不见的大箱子,足足有上百箱,迎亲的队伍更是绵延数里而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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