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乾盛五年寒冬,皇城内一声响亮的啼哭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呱呱坠地。“咿咿呀呀”的哭声响彻云霄,几乎整片皇城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随侍在侧的太医往小娃娃身上瞧了一眼,便同乾盛皇帝道:“皇上,小公主虽足月生产但不知为何,公主生来便有体弱之症,日后还需好生调养。”他是专门侍候着皇后娘娘的太医,一直以来都严密注视着皇后的身体情况,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出小公主到底为何会体虚至此。
方才产子,此刻正虚弱得躺在床榻的皇后看了眼小公主,又看了看帘子外边的皇帝,待稳婆清理净了产房,她才道:“请皇上为小公主赐名。”
皇帝快步陪在皇后的身边,仔细思量了半刻,道:“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不如就唤锦觅,皇后以为如何?”这是他不久阅读诗书时见到的一句诗,他的一生从未争过什么,他亦愿这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锦觅……臣妾替锦觅谢皇上赐名。”皇后顶着张苍白的脸,勉强颔首谢恩。她忽的闷哼了一声,惊呼起来。
旁的正抱着小锦觅的稳婆亦跟着惊呼道:“娘娘产后大出血,快请皇上暂避。”她一面将怀中的锦觅交给奶娘,一面半拉半推将皇帝赶出了产房。
一盆接着一盆的清水被端入产房,见到的却是一盆盆的血水,已经数不清送进去了多少纱布,又抬出来了多少纱布,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额角布满了汗水。时高时低的喊声从产房里传出,一半是皇后的呻吟,一半是太医和稳婆的叮嘱。
皇帝和皇后恩爱两不疑,这么多年以来后宫便只有皇后一人。只是皇后不易受孕,锦觅公主是乾盛唯一的血脉,皇帝格外看重这个娃娃亦格外看重皇后。产后大出血是最忌讳的事儿,十人能有一人顺利活下来便是不错了,不论是这些太医、稳婆,还是皇帝他自个儿都清楚,这一关皇后若是过不了,那便是天人两隔。
“皇上……”产房的帘子被缓缓撩起,所有的人齐齐地跪在皇帝面前,稳婆沾着血的双手颤抖着扶着地,俯身道:“皇后薨了……”
身后此起彼伏的哭泣声、抽噎声,其实有多少是真真正正的为皇后的离世而哭呢?这些人大多都是在皇宫内干了几年的,能在皇宫内院生存下去才是他们该想的,他们的泪水和哭泣早不知给了多少人。
皇帝掩藏在龙袍下手紧紧握成了拳,指间微微泛着沧桑的白,晶莹的泪珠深深藏在他的眸中,半仰着脑袋怎也不让泪水在此刻落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平息着此刻的心痛,道:“传旨,赐封锦觅为公主普天同庆,皇后薨逝着举国上下服丧三日。”
一道是赐封的诏书,一道是国丧的诏书。锦觅是皇后为他留下的一丝念想,是皇后的骨肉。他深爱皇后亦爱屋及乌,他要举国为皇后服丧更要举国为锦觅欢庆。
“遵旨。”
十六年里,锦觅深居皇宫一直顺风顺水的成长着,如今她出落得水灵,便是一身素色些的衣衫都能衬出她绝世的容颜。自幼虽缺了母亲的疼爱,可她却有个无比爱她的父皇,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那父皇势必是要不惜一切拿来讨她的欢喜。
好在乾盛立国至今数百年,到如今虽然偏居一隅但民风淳朴,又有无数的忠志之士、侍卫之臣,足够能护好乾盛的国土。
“你是谁?”锦觅正独自在寝宫里研究着什么书册,一抬眼便被忽然出现的男子吓得愣了神,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这才问道。
他一身的黑袍,好似整个人都被黑色笼罩,然锦觅却瞧得清楚,他那一双动人的眸子髣髴书写着他的一生。他望着她的眼神永远都带着一丝丝的神秘,更多是则是那一种连锦觅自己都不说清的欣喜。
“我是旭凤,你可以唤我凤凰。”他对着锦觅浅浅笑道。
他笑得倾国倾城,仿佛能牵走她的魂魄一般。他终于在锦觅十七岁前找到了她,第一次在失而复得中感受到了喜悦,他的心“砰砰”的跳动着,他好像将锦觅牢牢地抱在怀里,仔细地感受着她的存在,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这是锦觅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一缕残魄,他必须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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