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黎仙上嗤笑着扫了他一眼,满眼尽是不屑与恨意,她忽然笑道:“你想救锦觅,可以,你加注给她的我要你千倍万倍的偿还。”她从来都视锦觅为自己的孩子,无数次的在暗中守着她看着她,只是后来愈发的由不得她驱控制。
她摆弄着一旁的花花草草,看似满不在意的提道:“我记得锦觅硬生生掰下一瓣自己的真身,凝成春华秋实赠给了你,你当着她的面把她害得遍体鳞伤,最后亲手毁掉真身。”她顿了顿,望着旭凤早已痛苦不堪的眸子继续道,“你说,你该怎么偿还呢?你的真身不像锦觅那样弱小,这凤凰又该如何毁呢?”
樘黎仙上好似在看一场好戏一般,认认真真地盯着旭凤的眸子看了许久。她瞧见他眼神中无法掩饰的痛苦,瞧着他心痛得不能自已。她就是要揭他的伤疤,就是要让他痛上几千几万回,教他好好看清楚那个傻丫头。
旭凤没有接她的话,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一提到“春华秋实”,他便似着了魔一样的疯狂。
他知道那一天锦觅就躲在旁边,他是故意做给锦觅看的。将春华秋实还给她的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是她的真身,直到他转身离去后降下的那一场血色霜花。殷红的霜花一朵一朵的飘落,他抬手去接却根本来不及接住这么多霜花,蓦的呕出一口心血他才明白自己竟还是忘不了她,伤她八百竟自损一千。
樘黎仙上瞧着他的模样,如局外人看戏般笑了笑,抬手幻化出了一碗深褐色的汤药递到旭凤面前,她不注任何感情的吩咐道:“喝了它。”
旭凤好不容易从过去的记忆中回过神来,他眯着眼接了瓷碗也不问这里装的到底是哪种汤药,一股脑全吞进了腹中。汤药甫一入腹中,他只觉自己髣髴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上下皆被一层又一层的冰封起来,从四肢到身躯,无不暴露在寒冷的冰中。他端着瓷碗的手一抖,瓷碗落地既碎。
“呃……”他拼命的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冰入骨髓的痛还是冲破了他的一切防备,呻吟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浑身冰凉的旭凤疼得难熬,甚至忘记了方才被他摔碎的瓷碗,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片片破碎的瓷片扎进他的血肉,满身的黑袍不知是浸透了汗水还是鲜血,湿漉漉被冰封再硬生生的融开了冰霜。他蜷曲着身子,好似觉不到身上其他的伤痛一般,环抱着双臂蜷成一团取暖。这并没有什么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在一次接一次的昏迷、痛醒中,他将浑身的冰霜当成了锦觅,欣然的接受着一次次的折磨,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你就不问问我让你喝的是什么?”樘黎仙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眸中除了恨意便再没有什么了。
旭凤喘着粗气,勉强抬起眼摇了摇头。他不是不开口,只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再开口的力气。无论那碗汤药里面是什么,他喝与不喝樘黎仙上总是会有法子令他饮下的,至于结果,与现在相比是有过而无不及。
樘黎仙上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道:“白薇。我既毁不得你的真身,再给你多添几味白薇亦是无妨。万年间的最后一株蓬羽是你自己扔的,那便由不得你后悔。”
原本她也是不曾想到这般美满的法子,替旭凤把脉时方才发现了他体内的金丹反噬。润玉不过是给他加了一株白薇反噬便这般严重,她若是多加上几株自然抵得上锦觅自毁真身的遍体鳞伤。
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围绕着他的冰霜逐渐退去,体内的冰寒之感愈发的弱了下来。被层层桎梏的元灵总算是得了一刻的自在,拼命驱逐着入侵自己的寒气。旭凤脱力的倚靠着立柱,冰冷的血液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滑落,染透了他的一身黑袍。樘黎仙上不曾开口,他亦不敢自己施法止血,生怕惹恼了她的性子错失救锦觅的机会。
“好了,这反噬你自己受着就是。”樘黎仙上一挥手,幽蓝的灵力附上他的伤口。
她并不愿让旭凤真真正正的死了,一则是因为她可以借旭凤之手救活锦觅,二则旭凤乃太微血脉,多少年来的恨意再加上锦觅的债令他一块儿偿还了,至于其三,正如长芳主所言,旭凤死了即便救活了锦觅她也不会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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