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路峡关（三十四）兜风

岳小侠说：“咱们开车出去转转吧。”

她让辛晴在停车场等着，自己回球馆拿了球包就跑出来了。辛晴坐在副驾驶，问小侠：“去哪儿呢？”

“转转吧，我也不知道去哪。”

她们出了球馆，转过弯上了五环路，车跑起来了，岳小侠开了空调。

“保罗来找你想做什么我们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你的，我们也不知道。”

“是，他怎么了解到我要去路演的？怎么成功冒充投资人身份的？想一想挺可怕，好像很有能量的一个人。”

“很有能量。还认识一国的国君。”

“我们要不要报警呢？”辛晴忧心忡忡地说：“这是我们中国的地盘，他一个外国人想对我怎么样？能对我怎么样？”

岳小侠说：“他应该不至于威胁到你的安全。他能了解你的详细行踪，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在都城，他，或者他们想下手有的是机会。但他显然没有这个动机，只是想从你那获得什么。”

“我就是个服装设计，能给他提供什么特别的、有价值的信息呢？”

“现在还不清楚，整体感觉你直接问就行，下次见面时你只要控制好讲话的进度和节奏，尤其是表达的时机和方式，实际上能问出来。”

“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觉得应该有警察叔叔在门外守护着，只要我一个暗号就冲进来把他抓住，然后讯问他。”辛晴依然忐忑。

“你看啊，他以投资人的身份出现只是为了认识你，接近你，在和你交往中得到他想要的情报，很像是一个美男计，不觉得吗？”岳小侠说：“你们见面三次，交往过程中他给你的印象也很温和、绅士，说明他没想对你施加什么伤害。”

“骗我还不算伤害？”

“骗是精神方面的，他没想对你进行肉体方面的伤害。而且，也没干什么具体的犯罪行为。”

“他让我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什么损失？”

“获得投资的机会。”辛晴语气有些气愤。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他弥补你的损失？”

“怎么可能呢？他又不会真的投资给我。”

“换。”

“换什么？”

“用他想从你这得到的情报，换回你的损失。”

辛晴的脑子开始飞转。

车在五环路上飞驰，远处路面上热气的虚影在晃动，浮映出一滩水的样子，就像一个迷你的海市蜃楼：一个眼见的真实景象，等走过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车一直在开，热气的虚影一直在远远的路面上浮动。

“我们俩少打电话，最近这些天最好见面说话，估计有人旁听。”岳小侠又开口了。

“嗯。”

辛晴继续沉默着。

她俩从北五环已经绕过西五环，开上了南五环。

辛晴说：“我们去一趟国贸中心吧。”

“好。”岳小侠开了导航，然后问：“去国贸干什么？”

“准备战袍。”

“买衣服？”

“我一个服装设计师还用买衣服？买点原材料就行，自己动手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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