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再次睁眼时,第一眼便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还好,这次终于不用面对灰突突的石洞了,不过,这里是……
她坐起身子,环顾四周,白色的窗帘随风扬起,床头柜上是散发着淡淡微香的玫瑰花。
她下床赤着脚来到窗前,一片和煦宁静的画面展现在她面前,遥遥看去五个巍峨的岩石树立在上山壁上,村民欢快的来来往往,夹杂着吵杂声。
“你怎么起来?”
纲手推开门,便看见那个让她费心不已的大弟子居然光着脚走下床。
淡金发的女子怒急皱起眉,“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
月看着纲手满脸的愤怒,疑惑的同时又很不安,她的身体?
随着纲手的愿,她很快重新上床,月问道:“师傅,我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师傅和香磷都是一副奇怪的样子?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响起,难不成....她真有绝症了!
纲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的!原来自己都还不知道。于是不满的说道:“你是怎么当我徒弟的,身为医疗忍者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吗?”
“....”月傻傻的看着她,过了一会,才意识到纲手在说什么。
月眨了眨眼,吞下口水,手指慢慢指向自己,声音慢吞吞还十分迟钝,“你..是说我…我怀…孕?”
月呆呆指着自己,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是啊,快三个月了,还有你一定是怀孕期间不好好休养,还进行了很多大动作,你不知道最开始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吗?还敢这么胡闹。”纲手看着手中的报告,然后以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她乱来的弟子。
“怀孕…!?”月的表情很精彩,怎么看都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脑子快速运转,不用想都一定知道这孩子是宇智波佐助的,毕竟她只跟他一个人发生过关系。
而三个月前?那时她和佐助还在音忍村,刚好那时要准备杀大蛇丸,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也没时间去注意自己的身体,更别说后来身体直接反应时,她被封印了查克拉,就更加不可能去发现了。
她还一直以为这段时间的不适是因为种种事件积累下来才引起的。
不过话说回来,前三个月,她也进行不少打斗,还有被佐助囚禁做了不少夜生活的事,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受了很重的伤,这个孩子居然还能够保住,她不知道是该佩服漩涡一族的体质还是该佩服这个孩子生命力的强大。
当事人以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一副迷茫的表情让纲手愤怒的冒起青筋,但是不行,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月怀孕了,不能动手打人。
“话说,你都干了什么啊,以漩涡一族的身体,这孩子怎么还这么虚弱?你知道么,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注意,早晚会流产。”纲手也很疑惑,以自己徒弟性格,怎么会没发现自己怀孕呢?
况且以漩涡一族的体质还会弄的这么虚弱。
而且纲手还检查到月最近大量流失过血,不仅如此,男女之事也做的很多。
真是的,她乖巧懂事的徒弟怎么会变成这样?纲手想发火,但是看到月这幅样子也不忍心责备。
一定是大蛇丸害的!纲手将责任完全推给大蛇丸,如果不是他已经死了,恐怕她会立马杀到音忍村去。
月摸了摸自己还平平的小腹,没有任何动静啊,这里真的有个生命吗?
三个月?
怎么会?她不会认为纲手诊断错误,她可是忍界第一的医疗忍者,她错了就没人会对了。况且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很多症状的,难怪总是头晕想吐,而且有时肚子会剧烈的疼痛。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怀孕了,而且是在音忍村的时候。
身体里有了个小孩,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不过三个月胎动还不明显,再加上发生那么多让她烦心的事,也难怪没注意到。
难怪香磷会是那样的表情,还有那些古怪加了大补药的汤。想起雨忍村时香磷的怪举,一切都有了解释了。
香磷她没有说也是怕月会不要这个孩子吧,毕竟那时她和佐助之间的气氛正僵,而且君麻吕又突然出现,一切的一切,这个孩子出现显然不是时候。
香磷应该也没有告诉佐助吧?
想起之前佐助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如果他知道了她肚子里有宇智波的血脉,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
不过香磷想的也没错,如果是那时全心全意恨着宇智波佐助,没有半点理智的她,真的会不要这个孩子。那时的她只要能够伤害宇智波佐助,恐怕都会去做吧。
而且君麻吕回来了,她也想着和他在一起,又怎么会要这个孩子呢?
但是现在已经能够有些理智的,去看待这段感情的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反而也没有那么的恐惧和恨。
有些不敢相信,心里又有些复杂。
怨恨倒是没有,但...开心也好像没有……
有些迷惘,不知所措……总是很复杂。
“怎么了?这孩子...是谁的?”纲手看月显然不是很开心又不是很难过的样子,不由问道。
她不会认为是那个叫辉夜君麻吕的,他三年前就死了,而刚才看见的也只是秽土转生,虽然跟真的活人一样,但是纲手还是一眼分辨出来了。
月的两只手紧紧交缠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怎么形容自己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关系。
纲手见她落寞不语,想起鸣人之间回来时的报告,还有樱失落的样子,一个惊诧的念头在脑海中响起,她迟疑地开口:“是..宇智波佐助的。”
月手猛地握紧,手指在掌上留下个深深指甲印。
见此,纲手已经明白了,原来如此。
“看你的样子不是很高兴,但是...鸣人他们说你和佐助是情侣。”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半晌,月缓缓开口,如果是纲手师傅的话,她愿意说。
“纲手师傅认识我父母不是吗?”月抬头问道。毕竟如果真要说起,还是要从当初她和母亲被抓到雾忍村开始说起。
如果不是有那么不堪的经历,她也不会疯狂的迷恋上君麻吕,后来也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纲手一惊,看着月看透一切的目光,叹气道:“你都知道了。”
“嗯。”点头,伸手将袖子移开,双手结个印,那张纸条便被她握在手里。
她没有将纸条一并埋在土里,而是封印进了手臂上的空间术式里。
将纸条拿给纲手看。
纲手看月一脸淡然的样子,接过来,摊开一看。
密密麻麻的字,一览无余,看完纲手的手也紧紧握着,里面月的身世她是了解的,但是那些漩涡雪说的关于让月不要恨她的内容,纲手却不明白。
也很不安。
她不清楚漩涡雪的遭遇,因为她一直在忍界旅行,因为寄信过去后收不到回复后,便到那个村子想起查看一番,结果看到一片狼藉。
这些年她一直在查询,但是当年在那个村子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已经被火烧死了,而漩涡一族有人被抓到雾忍村是极深的秘密,不容外人所知。
所以她也没什么收获。
想着没有消息也许是最好的消息。直到她在短册街看到那个一脸倔强,想要拜她为师的红发女孩....
“当初发生了什么事?”纲手询问道。
“事情要从我们一家还在那个小村子说起,至今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月平淡的说着自己这么多年的遭遇,神情倒没什么痛苦绝望之类的,十分平淡。已经过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当初的那种心情了。
只是说到雾忍村时,深深的恨意还是可以体会的出来的,还有对君麻吕的愧疚,对佐助的犹豫和无措。
说着月的述说,天色也渐渐变暗了下来,外面已星罗密布,快要到吃晚饭的时候。
“....然后我就来到了木叶,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当月说完,纲手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火焰,双手握的十分紧,“雾忍!!”咬牙切齿得声音从嘴里蹦出来。
努力压住心中的火焰,这里是医院不容许她发泄自己的心情。
平复了几下,纲手睁眼,看向月承诺,“月,你不需要担心我和雾忍村的关系,他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我的侄子,我千手一族的族长和夫人,就该付出代价!”
“不会对木叶造成影响吗?”
纲手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红发,嗤笑道:“放心好了,五代水影照美冥那个女人精得很,她会做出对他们雾忍村最好的选择的。”
月这下放下心来了,她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限,但如果有纲手师傅帮忙就轻松多了。
纲手拍了拍她的头,目光扫过她的肚子,又是神情一愣,想起月之前的诉说,不禁苦恼起来,这个弟子因为在雾忍村的经历太过偏激了。
宇智波佐助那个家伙可不是这么好摆脱的。
宇智波一族的性格一向是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尤其是宇智波佐助,他那样的人一旦被背叛了,只会更发疯。
不过也怪她,如果当初月拜她为师后,她就把一切说出来,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月,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犹豫一会,纲手开口,以她个人的意见,是希望月能够留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千手、漩涡、宇智波三族的结合,而且如今千手一族只有她和月两个人了,再这样下去就要灭族了。
而且以月的状况,如果有个孩子也许能够让她开心起来。
但还要看月怎么想,纲手只会提意见,到底怎么做,还是月自己。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孩子’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太过复杂陌生了,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变成父母,会有一个孩子叫自己妈妈。
“月,你听我说...”看月一副沉默的样子,纲手还以为她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正想绞尽脑汁劝说,以她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在她开口之前月突然打断了她。
“师傅,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呢?而这与亲情和友情又有什么区别?由感激引发的情愫能够变成爱情吗?”月一连问出三个问题,看向纲手,现在也只有她能帮她解惑了。
纲手没想到月会问这种问题,或许她因为经历太过成熟,很容易盖住本来的面貌,但其实现在的月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发生了那么多感情问题,又突然怀了一个对自己来说不知道是该爱,还是该恨的人的孩子,自然会很迷惘。
纲手能做的只是开解她,并不能帮她做选择。
“我觉得,爱情就是你看着对方会觉得他在发光,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对方。
这是由两个人之间的相互的依恋、相互的爱慕、相互的理解,以及相互之间心灵的共鸣所产生的,是包容而不是放纵,爱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是两个人要互相信任。这是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只有在点点滴滴一言一行中你能感受得到。
这与亲情还有友情是不一样的,虽然友情亲情也是可以为对方连命都不要,但是和爱情不同。
说得简单一点,爱情是你想要和对方永远在一起,一起生一起死,但这是要处在平等的地位上。
由感恩所引变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处在一个不对立的位置,并不能说这不会变成爱情,但要经历很多,而单单的偏执就更加不是爱情了。”
“那你说...恨能够变成爱吗?”犹豫了一下,月接着问道。
她想知道自己对宇智波佐助的感情到底正不正常,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感情?
又有多深呢?
纲手知道她在问她和宇智波佐助的事,知道一切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段复杂纠结的感情。
她只能抿起嘴,手拉过月的手握着给予她安全感,轻声说道:“人们总是说,爱的深刻恨的也就越厉害,当刻骨铭心的爱失去或遭到背叛,往往会受不了打击,埋怨、伤心、痛苦、委屈,极端的爱就会变成极端的恨,而比起爱,恨这种东西反而会让人更加深刻。
同样,爱的反面便是恨,这很正常,月你爱不爱宇智波佐助,这要问你的心。”
心?
君麻吕也说过同样的话。
问自己的心,月扪心自问,自己是爱宇智波佐助的,但是这份爱比起对方的感情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吧。
所以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君麻吕伤害他。
而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又有多深?他在她漩涡月生命里又有什么位置,她没有想过。
她本来也没想过和他在牵扯什么。但是这个孩子来得太过突然,在她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前提下就来到了她生命里。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爱着她的,但是父母的概念实在是有些陌生,她只有五岁前享受过一个孩子有的待遇,而五岁后,所谓快乐的童年就再也没有了。
而母爱这种东西,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很爱很爱她,可是她却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做到自己母亲的那种地步。
而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又怎么去做好母亲的角色。
而这个孩子来到世上了又该怎么办?没有人会期待他的到来吧。
他又要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处于一个单亲的家庭能够得到幸福吗?
“月,我不能帮你做什么选择,但是希望你能理智的看待这个孩子,无论这个孩子是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他的父亲你又是什么感觉,有了这个孩子就代表着你还有家人的存在不是吗?”纲手安慰道,但也是她的真实想法,她和月有血缘关系,但只有一层血缘而已。
在漩涡月最痛苦的时候他们都不在她身边,而她的父母都已经死了,这孩子等于又给了她一个家。
家?
月想着这个字,模模糊糊的家的概念,年幼时‘家’对她而言就是有爸爸.妈妈还有她三个人虽平凡却温暖的地方。而后来家这个字她从未想过。
哦,不...
她曾经想过和君麻吕在一起,成为夫妻,那就要组建一个家。
但那也只是一个突然的想法,其实只是想和君麻吕在一起,那时对君麻吕更多的是执念,是她的偏执,就只是想和君麻吕在一起而已。
永远在一起。
但她现在明白,那种在一起,其实就只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个木筏一样。
没有别的意义,不是因为爱而起的。
而现在的她还能够这样不负责任吗?她自己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能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吗?
现在的她是不是要重新思考一下她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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