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报恩？

“那么，比赛开始！”

伴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第四擂台观众席上的观众群爆发出一阵喝彩，说话声此起彼伏，接连闪烁的荧光棒甚至盖过了明亮的太阳光。

“苏蕊必胜！苏蕊必胜！”

虽然并不是苏蕊上场，但粉丝们依然乐此不疲地助威呐喊着。

狂欢的浪潮席卷而来，几乎盖过了顾离那方的支持声，当然，这场比赛的结局早就钦定了，无论是狂热的粉丝，或者无聊的吃瓜群众，支持莫菱的守序学生，亦或是玩弄着棋子的阴谋家，无论他们盼着谁胜谁赢，站在第四擂台中央的二人早就为这场比赛写好了一个适合的结局。

裁判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顾离宛如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激起一阵风声，眼神无比危险，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甚至直接震住了大部分的观众，他们远远没有想到场上的这个转学生身上竟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势。

李程默数，一步，两步，三步！就是现在！

右手的青色盾牌迎着她攻击的方向挡了过去。盾牌是之前苏蕊给他的装备，镶着一颗蓝色宝珠，散发着淡淡的的金属光泽。

钢铁相交，菜刀劈砍在盾牌上的同时，左手拿着的劣质长枪也直直刺向顾离身躯。

顾离扭身轻松闪开，调转方向，来到了李程的右边并再次以雷霆之速发动攻势。那一刀再次劈出时，伴有阵阵雷霆爆裂之声在李程耳边作响，差点震得他耳鸣，左手的长枪更是直接被劈成两半。

雷爆符，一种无比昂贵的符纸，不仅可以当作群体杀伤性法术使用，更是可以施加在武器或是人体身上。不过倘若是品质低下亦或是肉体修练不精，那么在自身以及武器身上施加雷爆符无疑是自杀之举。顾离身上的雷爆符自然是莫菱给的。

顾离在自己身上施展雷爆符的惊世骇俗的行为自然是在观众当中引起一阵惊叹。迅捷的身影伴随着炸裂开来的闪电步步向李程逼近。

李程狼狈后退着，躲闪是他唯一能做出的行为，他试图以忽左忽右地鬼魅走位来进行躲闪，在躲闪的同时丢出苏蕊给予他的火球术符纸以此进行反击。可顾离自然是不会给李程半分躲闪的机会，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内，十枚黄灿灿的火球被她轻松闪过，李程的战术意图也被她轻易看穿，被逼到了擂台的死角。

要么被顾离打出擂台从而败北，又或者直接被她揍到昏迷然后败北，原本斗志满满的粉丝们如今也是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显然是不指望李程能赢了。

“李程，加油啊！”苏蕊担忧喊道。

观众席上的莫菱发出轻蔑的笑声，“我们赢定了！呢，等待那家伙输了再来叫我！”

语毕，学习委员一脸得意地离开了观众席，却不曾看见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偷偷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菜刀再次袭来，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仅仅只是一记普通的劈砍，砍在盾牌上却仿佛有千钧之力施压在盾牌上。盾牌上的蓝色宝珠具有吸收冲击伤害的功能。但这次，一阵幽蓝色的光芒在盾牌上浮过，蓝色的宝珠竟然直接爆裂开来，化作了粉末。

“此女将来必成大才！以你的广阔见识，如何看这场比赛？”观众席上的戴着眼镜的男人扶着眼镜框，发出一阵感叹。

坐在一旁的漆无奈地朝着男人翻了个白眼，“想装文化人说古文结果半天又放不出个像样的屁，您老还是消停点吧，专心看比赛。”

“顾离会赢，但是不会那么容易赢。”漆的性感烟嗓传来，“你看着就知道了。”

眼镜男迟疑地往苏蕊方向看去，“难不成是爱......友情的力量？”

漆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下一记劈砍便再次袭来。

“你确定要这样做？”在刀刃挥出时，顾离用常人难以听见的声音轻轻问道。

“你也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苏蕊与莫菱给我们的装备其实都是用来测试我们的，也就是说，这两人是一伙的。”李程发挥演技，一个精疲力尽却又殊死抵抗不肯放弃的热血少年形象瞬间出现，可他口中的悄悄话却是那样风轻云淡。

“趁班长外出学习时故意制造争端，接着由学习委员来维护秩序，偶像在对线中故意露出破绽，为的就是顺理成章地让我俩进行决斗，对我们的真实能力进行测试。我只需要扮演一个有些懦弱、胆小却会在关键时刻为了心爱之人而小宇宙大爆发的差生罢了，那么，你呢？”

李程勉勉强强地接住顾离的第二记劈砍，身形有些不稳。

莫菱的支持者们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顾离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雷霆在刀刃上再一次的迅速汇聚。

“你希望以这场比赛让我进入天武学院的顶尖层次？”

眼看劈砍袭来，李程苦笑着挺直身板，右手紧握着的青色盾牌之间的夹缝中似乎还藏了什么东西。

“那两个自作聪明的家伙送了你一次大展身手的机会，那么为何不用呢？与其找个榜上赫赫有名的家伙来与你对打，简单直观的虐菜视频不更可以展现你的实力吗？我们不需要在专业人士，那些精英人士面前展现你的强大，只需要在吃瓜群众们面前表演一次魔术即可，网友们自会将你送上热搜。”

“时代变了，三大家族蠢蠢欲动，各方势力在枯言市聚集，天武学院既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是最危险的地方。我的情报渠道一直以来还是太过于局限了，由你来打通一条新的情报渠道。

同时，借由这场比赛，我们故意露出破绽给那个偶像看看。隐藏实力在这个美少女偶像面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迟早会被发现，那么干脆就卖她个破绽！我们的破绽越多，她的行为也会越发冒险，到那时，我们反击的机会也会越多。”

李程用坚定的眼神望向苏蕊，始终没有选择认输。这一场景着实感动了许多观众，然而他们绝对想不到此刻的李程竟然正和自己的对手商讨着如何击败苏蕊的计划。

“我明白了。”顾离心如止水，没有一丝犹豫地挥出最后一刀。

最后一记劈砍最终毫无意外地的到来了，几道雷霆在盾牌上炸裂之时，凶猛的火光竟瞬间从李程持盾的右手蔓延，紧接着，还没等厂商的观众反应过来，熊熊火焰迅速包裹住了战斗中的两人。

待热浪散去，火焰熄灭，顾离毫发无损地从浓烟中走出，李程已倒在地上，满身灰烬，不省人事。医护人员赶忙上前，苏蕊则是心急如焚，冲在了医护人员的前面。

观众席上的观众们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苏蕊的粉丝与莫菱的支持者们压根没想到顾离竟然能毫发无伤，而吃瓜群众们则是压根没想到此次图一乐的比赛竟然是如此的精彩，原本是来看三分钟的短视频来着，结果却看到了一部如此精彩的大作。有人已经将本次比赛的记录上传到了校园官网，有人甚至已经被顾离的不可思议给深深折服，直接开设了顾离的私人论坛。

“那......那莫非是......”观众席上的男人霍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小子知道火球术只会被顾离轻易闪过，因此将火球术的符纸藏在持盾的右手与盾牌的夹层中企图一换一带走那顾离，可此女竟丝毫未损地躲过了那道攻击，这，这是何等强大的实力啊！”眼镜男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漆，你可知此女的异能？她的档案上写了什么！？”男人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眼镜都直接被他发泄似的一般丢在了地上。

漆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行了行了，斐起，我会帮你将她变为你的徒弟的，你就别操心了，你爱收徒的爱好谁不知道啊。”

她看向倒在场地一角的李程，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果然，做事心思缜密是像方鸣锐，可要比大胆程度，这小子......

颇有当年那个男人的风范呢～

......

莫菱偷偷摸摸地走进无人的一班教室，通过她精心调查的监控死角路线，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李程的座位旁边。

她一阵窃喜，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小手，几乎是差一点点就要伸进李程的桌子里面。然而，一只冰冷的手，却在此时此刻不合时宜地搭在了小萝莉的肩膀上。

“啊！”

莫菱一阵哆嗦，差点一个不稳就要倒在地上，好在那只坚硬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她哆哆嗦嗦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将校服外套系在腰上的棕色短发女子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胳膊上的写着【风纪委员】的袖章格外显眼。

“同学，请问你在做什么啊？”流柳露出邪邪的微笑，弯下身来凑到了莫菱耳边，呼出一口热气。

一班的学习委员哪里见过这种情况？瞬间慌了神，红了脸，慌慌张张地昂起头来，样子还怪可爱的。

“呢。”只见面前的小萝莉十分娴熟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叠晃眼的钞票来，老实地交到了流柳手上，“老规矩。”

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还很熟练吗！流柳在心中冷笑一声，将钞票收进衣兜，嘴角翘起的程度加大了几分，接着又朝莫菱靠近了几分，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地伸出了手掌。

“可，可我刚才给过你了！你......”莫菱瞪大了眼珠子，小小的眼珠子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语气里带着几丝愤怒，看上去已经是全无办法，双手却偷偷抬高了几分。

“啪唧！”

一声轻响，流柳已经注意到了莫菱的小动作，抢先握住了她的双手。流柳嘴角勾起，低声笑了起来。

“用符纸做成的手套？是类似于抹除记忆的符纸？真是豪华的装备呢！难不成你是想用这东西对我出手吗？毕竟我俩现在站在监控的死角位，一班的学生们也去看比赛了，这里根本没人了呢。不过这样一来，我对你做什么事，也没人会知道吧......”

说完，流柳直接提起了一脸惊愕的小萝莉，发出了宛若变态一般的恐怖笑声，任凭莫菱在半空中惊慌失措地挣扎，使劲蹦跶着她的双腿。

“你想做什么？”莫菱发出娇柔的声音。

“那当然是——”

......

事务部的活动室内。

“你难道不应该用这个使劲敲诈她然后狠狠捞一笔吗？就这啊？你会不会敲诈啊？你行不行啊？”李程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身旁的流柳一脸坏笑地接过了莫菱递过来的入社申请。

“就是啊！你会不会啊？”坐在对面的莫菱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汹汹地说着，向流柳发出了谴责，完全忘了自己才是被勒索对象的事实。

流柳收好入社申请表，低低欢呼一声，以极其和善的表情凑到了小萝莉身边，“这怎么能叫勒索呢？你想想，勒索是用坏事来勒索的对吧？”

“你在做好事啊，从头到尾一直在做好事，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我则是在教导你用正确的方法来做好事啊！你正走在光明的道路上畅通无阻啊......”

部长的一番瞎编把这个心眼不多的天真小萝莉唬得一愣一愣的，李程和旁边的顾离倒是十分默契地远离了一点流柳。

“正确的事？”李程注意到流柳的话，将视线转向莫菱，“你到底在帮苏蕊做什么？”

“那，你不准告诉她是我说的。”

“行行行，赶紧的。”李程走到莫菱面前，只见小萝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手伸进了校服上衣的口袋。

那是一面粉色的信封，表面有爱心与花朵装饰，看上去就像告白信一样。

“我跟苏蕊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她说，她说......”莫菱的语气缓了下来，听上去有些震惊。

“她说她是来报恩的。”

报恩？

李程正纳闷着，却见一旁的流柳缓缓凑了过来，露出好奇的微笑，“你当年对人家女孩子做了什么啊！？还让她一直挂念到现在？”

“可能这就是人的魅力之大吧。”李程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揉了揉自己散乱的灰发，露出得意的表情。

单手打开信封，信封上没有多写什么，只有【晚上九点，旧教学楼天台见】寥寥几字罢了。

在他的记忆中，丝毫没有任何关于苏蕊的记忆，自己又是在什么时候帮过她的？难不成自己真是轻小说主角？自己曾经和她有过一段难忘的童年结果忘了？不对啊，我连妹妹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主角？

李程嘴上笑嘻嘻，心中却乱作一团。回头再去看时，只见莫菱不知何时到了顾离面前，竟然是在要她的签名。

“顾离姐姐今天可是在学校出大风头了，大家都在抢着找你要签名呢！”莫菱笑嘻嘻地接过了顾离随意的签名，称呼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姐姐。看来平时大家都把她当作小萝莉对待，莫菱日复一日还真认为自己比同学小几岁了。

这该说是可爱......还是蠢呢？

在再三叮嘱要向苏蕊保密后，小萝莉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事务部的活动室。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被勒索到这里来并被强行要求加入社团的事实。

顾离出名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极其震撼的战斗场面外加一流的颜值，那段压倒性的战斗视频已经在校园网上疯传，不出几日，校园中的更强者就会来挑战顾离，并且毫无意外的是，他们也会输掉。

“你确定要让顾离加入到天武学院的顶尖层次？这可和黄泉大队的作风不符。”流柳呲了呲牙，看上去有些不满，“情报什么的？我帮你们解决不好吗？”

李程的脸上迅速浮现出笑容，“这便是我们的交易内容，现在轮到我们来帮助你了，不是吗？”

“顾离明面上没有任何身份背景，事务部的真实性质只有极少数的核心人员才会知晓。她在精英眼中，只是个颇有潜力的转学生罢了。

等到顾离陆续击败了几个不长眼睛妄图挑战她的家伙后，她的潜力只会越来越大。到那时，妄图拉拢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她能收集到更多你们收集不到的情报与消息，天武学院自然也会更加安全。所以说，这是双赢的大好局面呀！”

流柳干笑两声，“说了这么半天，原来你这家伙的胡编乱造能力也不在我之下呀，姑且信了你的鬼话吧。”

她看向顾离，顾离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地盯着流柳。

“一个能说会道，一个专门动手，你们这组合还蛮搭的。”流柳深吸了口气，“那么，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咱们还差一个社员重组社团。”流柳首先一脸期待地看向了李程。

李程赶忙用左手揉了揉眼睛，揉出眼泪来，装出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苏蕊以怕干扰社团活动拒绝了我的提议呢，我本人也受了伤，看来是没精力去找社员呢～”

还没等流柳向顾离提问，面瘫放下奶瓶，抢先答道，“我刚才去我的个人论坛看了一圈，他们都觉得事务部是没有奖励拿只有烂好人会去的无聊社团，基本上没有人会来的。”

流柳仰天长啸，看上去颇为沮丧，“唉，也许就不该来问你们这个问题。”

“我会想办法找到最后一个社员的。”

“那今晚的事情呢？”李程拿起信封。

“到时候会有人来帮你的，就从东围墙的那个狗洞进来就行了。”

......

结束了讨论后，事务部的活动室就剩下了李程一人。在确认了没有人会进来之后，李程从衣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哟！这不是李哥吗，很久不见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电话那头的家伙如此说道。

李程赶忙打住了他，“得了得了，报酬是格罗尔来付，你在我这说好话没用啊。”

与格罗尔演戏引出藏在谭楚诺身上的神秘存在的人员之一便是电话那头的男子，他便是那位行为举止都优雅无比的红发男子，名叫沧泫。隶属于办事厅最不为人知的第九科。

办事厅，你可以理解为灵气复苏时代的警察局。根据人员功能不同，办事厅的人员配置一共分为八科，而除开这八科之外，还有最不为人知的第九科，负责专门处理一些秘密案件，正如谭楚诺的事件一样。

沧泫便是第九科的一员，有个白毛死鱼眼搭档叫元奇，这两人与格罗尔私交甚好，由于格罗尔的牵线搭桥，自然也是与李程交涉颇多，通常都是一些工作上的往来。不过，真正知晓李程身份的只有沧泫，元奇平时只知道有位神秘的雇主，并不知晓这位神秘的雇主竟然是天武学院的一个小小差生，

“我查到了。”沧泫压低了声音，“你猜的没错，李先生。”

“张小玲的尸体有新的解剖痕迹，已经有其他人检查过了这具尸体。除此之外，事态也正如您所预料的那样，张晓琳的父亲张博，失踪了。”

李程揪起了头发，“怎么失踪的？”

“时间大概是在昨天，地点是在张博的家中。房东说张博结清了本月的房租搬走了。家中也并没有任何打斗或是反抗的痕迹，想必只有一种可能了，大人。”沧泫十分有礼貌地说着。

监控录像没有记录，说明动手的家伙们在枯言市也有势力。结清房租，说明他们有丰厚的财力并且并不害怕被查到。家中没有打斗痕迹，说明张博是自愿的，而张博又是一名落魄的贵族，那么可能性只有一种了......

“王者之手。”李程极其不情愿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大人为何听上去如此苦恼？”

李程叹了口气，“我跟他们一个分部的管理人员曾经一起撸过串，喝过酒，还结拜为了兄弟，直到后来我顺走了他家十只铁磷兽还顺带把他打进医院里了。”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传来声音，显然，沧泫也没料到竟然是这种情况。

王者之手是一个十分古老且庞大的组织，甚至在旧时代，灵气还未复苏之前就早已存在。原本是专门为一个庞大家族服务的组织，直到那个家族覆灭，王者之手的业务范围也扩大到了所有的贵族之中。

暗杀、交易、勒索、走私......他们潜藏在阴影之中，专为贵族们提供最为良好的服务，直到灵气复苏时代到来，这个古老的组织依旧屹立不倒，在世界范围内握有重要话语权。

那么情况大概很清晰了，张博并不信她女儿的案件调查结果，认为杀死她女儿的另有其人，于是利用自己仅存的贵族血脉雇佣王者之手来替他杀死凶手。

为什么是杀死凶手？张博整个人都神秘失踪，唯一符合这种情况的，恐怕只有王者之手专设的贵族血脉人体研究试验了吧。这位悲伤的父亲选择舍弃自己的生命来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也许张博眼中的乖乖女儿正是他生命中仅存的一束光芒吧。正因如此，才肯舍弃生命。

连这样的垃圾父亲都会有自己的目标啊，那么苏蕊呢？她是王者之手的人吗？亦或是其他的势力？她所谓的报恩又究竟是什么？

至于我呢，我来枯言市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李程眨了眨眼睛，往事如流水般缓缓流过。

“那么，另一件事情呢。”李程继续问道。

沧泫听上去有些担忧，“您的搭档，顾离，关于她的全部资料，无论是天武学院的资料还是她的真实档案，经过查证，皆为......

事实。”

李程沉默良久。

“你认真的？”李程揉着太阳穴，骂人的心情都有了。

“出生于一个属于枯言市管辖范围的普通小城市，父母都是普通人，就读的小学与初中也都是小镇的普通学校，从小成绩一般，属于中上游水平。人缘一般，也从未有过任何班职。学生档案上的老师评价是：【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该多笑笑】......”

“停停停停！直接重点！”熟悉的头疼再加上繁多的话语，李程的脑袋差点都炸开了。

沧泫的笑声传来，“这不是正在重点嘛......顾离的唯一怪异之处，就是她基本上没有笑容。平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根据同学与老师对她的评价来看，大部分人......都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她的存在感非常的低，甚至有的同学都记不住她的名字......除此之外，他们对顾离的唯一印象就是——她很少笑。”

“所以你告诉我，她就是个小透明面瘫？没有任何毛病？”

“还有一点。”沧泫慌慌张张地补充道，“资助她上天物学院的人是在网上资助的，并且已经资助了多次，关于那个人的账号信息已经发过去了。您希望我继续调查吗？”

“有空就帮我看看吧，无需放在心上......不管怎样......多谢了。”

道谢过后，他挂断了电话。打开微信，打开了沧泫给他发来的文档消息。

【id：忘了爱】

不是没事干的账户，信息也全都空白，这位资助人是个什么来头？顾离呢？她到底又是什么人？

没事干那老家伙没通网，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又不可能离开枯言市直接去找他问个明白，找能自由活动的朋友去帮忙问又岂不是直接把底牌给透露出来了？

那么仔细想想，他派来顾离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麻烦大了啊......

扫了几眼微信，一个许久没有动静的好友界面突然弹出了消息。

【来枯言市了】

这种时候来？怕不是又是来找麻烦的？李程盯着空白的头像，咂了咂嘴巴。

【有没有兴趣帮几个忙？】

消息回得很慢：【那三辆黑色轿车？】

他不由自主地挑起了眉毛，【你在校门口等了多久了？】

【两个多小时吧，那几家小吃摊的手艺还不错】

还真能等啊......

【那可能需要你多等一会了】

【不需要我解决他们？你这家伙不是有便宜必占吗？】

【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呀......帮我留两辆，我这还有位朋友今晚要过过手瘾】

微信消息再也没回了，估计是直接跑去动手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李程走出了活动室。

苏蕊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恐怕今晚就能见分晓了。李程慢步走下楼梯，迎面走过来一人却忽地拦住了他。

“打扰一下，你知道事务部在哪里吗？”少年急切问道。

李程抬头望去。少年的黑色短发被汗水浸湿，面容青涩，黑色的眸子，一副蓝色的方框眼镜，看上去元气十足，又特别斯文。透过校服外套的缝隙，可以看见他竟然在外套底下穿着外卖服！

“我就是事务部的。”李程瞬间起了兴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那太好了！我就是来加入事务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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