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扑棱”几只麻雀站在树梢上拍打着翅膀,将水珠甩向四周,溅落在几片青翠饱满的树叶上,水珠又会聚在一起,从青叶尖端滴落,溶入土地里。
这场暴雨好比从神居住处之住所倾注而下的圣水,洗净了凡间的尖埃、丑恶、罪孽……
杰克缓缓睁开双眼,深吸了一口混着清晨白蔷薇花香的空气,那种淡雅的香味进入肺部,将大脑中的疲惫、不安都清除待尽,令人心神安定,轻松了不少。
用手摁着柔软的床铺支撑起身体,杰克不由得又贪婪地大口吮吸空气中的蔷薇花香,直到吸够了才停止。环顾四周,现在六七点,天才蒙蒙亮,除了人类之外的大多数生灵都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在床头柜上的白色烛台已经熄灭,上面只剩下一小截白蜡,白蔷薇花上面的水珠仍保留着,花看起来们是那么鲜活,向世界喧示着自己的蓬勃的生命力。
杰克揭开被子,温暖的感觉从身体周围散去,穿上黑色的皮鞋,又套上那件黑色风衣,由于昨天晚上,他只脱了风衣和皮鞋便睡了,就连面具和指刀也没有卸下,穿衣服倒也不费事儿,几秒便打理好装束。毕竟,作为一个绅士型的著名杀手,无时无刻都暴露在危险之中,如果没有足够的警慬性的话,就等于葬送自己于死神,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只一个两个。
推开门,却见约瑟夫早已醒来,坐在棕木餐桌边享用早点。他身上穿的不再是昨晚那简约的白衬衫,换成了华丽的法国巴洛克服装,从约瑟夫系在领口那块带有折皱的黄色丝巾便可看出这点,但这却是只有早世纪法国贵族才能穿的服装,一个小店的摄影师为什么会有这种服装?
约瑟夫:杰克先生,醒了?
约瑟夫抬起了碧蓝的眼眸,眼角带着丝笑意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杰克。用银制的叉子轻轻叉起桌上放在盘子里的一小块草莓奶油蛋糕,又放进嘴里,双眼微眯,细细品尝着草莓的酸甜气息与那一股淡淡的奶香。
可杰克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右手推了推面具,把黑色的高礼帽往下拉了一点。但他却仍站在原地不动,目光也没有从约瑟夫的身上移开,因为在约瑟夫刚才拿起银叉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在约瑟夫的左手食指处闪过了一下十字型的绿光,这闪绿光正是由约瑟夫手上佩戴的一枚镶嵌着绿宝石金色戒指折射阳光所显。
如果这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也不会引得杰克这样关注。这枚戒指如果细看确实与普通戒指有的天壤之别。在上面镶嵌的绿宝石圆润光滑,呈椭圆形,几乎接近透明,像是清晨嫩草上的一滴露珠,却又妖艳地仿佛融入了毒蛇的毒液。里面有一些发黑的奇怪物质,像鱼一样的灵活游动,如果是平常人不用放大镜看都不一定能看得清但这物质到底是什么?杰克也不清楚,这似乎已经脱离他对正常事物的认知,升华到了精神乃至灵魂领域。戒指的环部似乎是在地球上根本就无处可寻的一种莫名物质所打造,看上去硬似铁,软似泥,再将它放大好几十倍来看,因为发现上面居然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不属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种文字,而是一种古老、迷幻、沧桑、不可触及的高级层面的文字,带着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至少给杰克的感觉是这样的。
约瑟夫:杰克先生,如果您现在准备走的话,……不送。
杰克被戒指似乎有些吸引住了,听见约瑟夫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抬起脚步上门外走去,眼前这个人太过于神秘了,好奇是每种生物的本能,但有时候好奇是会害猫的,对于杰克来说,越是对此感到好奇的东西就应该离得越远一些,特别是那枚戒指,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着杰克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去出门外,仍是杂带那一身冷漠的气息。约瑟夫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杯里的红茶,窗外一只蓝色的蝴蝶飞入屋内,它的翅膀就像用蓝色水晶所做成的一样,那么的晶莹美丽,这只蓝色蝴蝶又扑腾了几下翅膀,最终停留在约瑟夫的指尖。
约瑟夫:记住了吗?别跟丢了。
约瑟夫用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那只蓝色蝴蝶,像是在跟它说话。而那只蓝色蝴蝶也如听得懂约瑟夫的语言似着扇了两下翅膀,便重新飞出窗外。
而此刻的杰克正走在伦敦的大街上,他现在深刻地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而且还带着很浓重的杀气,而且完全是陌生的气息,杰克作为在暗夜里潜伏的生物,他的直觉是可以绝对信赖的。杰克可是亲身经历了那么多杀戮,又怎么会因为几个跟跳梁小丑一样的人类而感到恐惧,对于他来说那些跟踪他的人类只不过是像砧板上的肉一样,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充当屠夫的角色,将这些还有生命的肉块切碎。他神色不变,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一处小巷,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巷口处转弯就是一个死胡同。
杰克径直转入那个死胡同里,到了终点处才停一下,转身,冷冷地对着前方说……
杰克:出来,别躲躲藏藏的,我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在胡同口处,立刻显现了一群人的身影,手上有的拿着斧头,有的拿着刀,也有的拿着枪,应该是一些最近来伦敦的小混浪。著名的开膛手杰克来到伦敦,这自然会引起不小的轰动,杰克在杀手排行榜之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至少排在前一百名内,他的人头可以说是非常有价值,虽然杀了杰克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作为一群爱找别人麻烦的家伙,平生的爱好就是不断寻找比自己更弱小的猎物,玩弄几下,给他希望,却又给他绝望,在玩腻了之后就杀掉。而且眼前这可是开膛手杰克呀,假如能,可以在自己的脚下求饶,必定会很有趣。这一点杰克心里自然清楚,所以也不可避免地招麻烦。
土匪领头:怎么开膛手杰克,你就这么着急着去送死吗?
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有从眼角一直延伸到颈部的一道伤疤的壮汉,身高足有一米九,身上的衣服那些破败不堪,声音粗野却又沙哑,还握着一杆粗细有婴儿手臂大小的铁棍,一副纯粹的地痞流氓的样子,很明显他就是这群土匪的头子。
杰克:我只是懒得弄那么麻烦而已。
杰克的语气逐渐生硬起来,眼前差不多有几十人,如果想从中脱险的话,要有点麻烦,不过那只是有点儿。
“呼”的一声,杰克迅速从自己身上扯下风衣,向空中用力一抛,土匪们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住了,目光跟随着风衣朝天仰望,毕竟面前的这可是开膛手杰克,向来来无影去无踪,如果一个不留神的话,就可能丢掉命,即便人多也必须时刻紧绷着神经,全都密切关注着杰克的举动,杰克也正是利用这点,迅速将风衣往天上抛,搞出这么大的举动,以争取一点时间。
当土匪们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刚才穿的原地的杰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此刻缓缓落下的风衣。
土匪领头:人去哪儿了!
土匪领头愤怒地对着周围的人咆哮起来,本来看着杰克自己走进死胡同里,想来个翁中捉鳖,结果,转眼间竟然就消失了,但事实上,谁才是鳖可不好说。
正当几个土匪想去找寻杰克的下落时,可不知何时,在他们周围竟聚集了大量白雾,而且越聚越多,最终浓到连天上的太阳都透不进一丝光来。
土匪们向四周望着,想在迷雾之中寻找到出路,可无奈,周围就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他们身处迷雾之中,都感觉如同走入了迷失都城,在里面意识会逐渐涣散,大脑会变得混乱不堪,恐惧开始在心中蔓延,传至全身的神经。
“噗嗤”那是刀刃割破肉体,穿入胸膛伴随着新鲜血液再拔出来的声音,并接着便是“咚”,物体倒地的声音,顿时恐惧开始蔓延的更厉害了,而且传染给了其他尝保持些理智的人,土匪们都变得疯狂起来,不断发出惊恐的尖叫,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心头,不停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棍棒刀枪,企图能伤到在迷雾中那如死神一样在不停在收割生命的身影。
“噗嗤”“噗嗤”“噗嗤”又是连续几声刀刃破肉的声音,土匪们,这次彻不敢动了,在原地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全身肌肉紧绷地像被蟒蛇给缠住了一样,身体抖如筛糠,冷汗不断从额头流过,意识基本混乱,大脑里唯一清晰着的话语就是“下一个是谁?”……
这场唯一还能保持理智的人,就剩土匪领头了,在迷雾之中,他立在原地,尽量使内心镇定下来,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向。突然从他感到身后有一股莫名的压力,那压力越变越沉重,尖利如风,在下一秒就要冲来将他杀死,现在唯一能保命的,就是放手一博,于是在那个想要杀死他的身影冲过来的一瞬间,怀揣着内心的恐惧握紧铁棍向后用力一挥,就像兔子遇见了狼,在快要被咬断脖子的时候,放纵自己对生命的渴望努力蹦哒几下,妄想挣脱开狼的爪牙。但没想到这样微不足道挣扎,竟然成功了……只听“砰”的一声,铁棍似乎撞到一个很硬的东西,那个东西似乎还被击飞了出去,但在发出那声音之后,迷雾便消散了。
在迷雾彻底涣散之后,土匪领头转过身来这才看清楚,杰克就站在离他身外五米的地方,左手捂着脸,不断地喘着气,像是在压制着什么似的。在离杰克身后更远一点的地方,躺着一副乳白色的面具,正是杰克的。
看着杰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木偶一般,神情似乎还有点痛苦,却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现在只剩下十多个人了,冲上去说不定只是在送命而已。
杰克:(可恶,竟然在这个时候……)
杰克捂着自己剧烈疼痛的头部,身体不断的颤抖努力忍受着意识将被强压下去的痛苦,思维开始模糊,耳边不断传来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努力地想支撑起身体,强行站起来,但身体力量想被抽干了般,根本动弹不得。
杰克:(不好,面具……)
这是杰克脑中所存在的最后意识,还有些疲惫地闭上了双眼,绷紧的肌肉放松。这个灵魂开始了短暂的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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