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

(引子Ⅰ上)我和杨潇算是旧相识了。

起初我们是同学关系，在我还不太会赚钱的时候，我就发现杨潇已经开始赚钱了。

候车室里人很多，游客们聚集在此，蹲着、站着，闲聊着天。

他们说着外地的，听不太懂的口音。引人注目的是，这群人的随身行李，基本上都拿有个相同广告字样的塑料袋。

这是他们买的当地旅游纪念品，除了民俗玩意儿、还有自制土枪模型之类的。虽说是很有特色，可我知道，实际上大都卖不上价儿，并且最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商品，统统都是杨总推销给他们的。

赚钱呢么？真的有利润么？我曾傻傻的问过杨潇，他并没有做出回答。或许像我这种单纯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商人们所谓的生意经吧。。。。。。

有一次杨潇去外地进货，长期没和家里联系了。

我在无意中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知不知道杨潇在哪里吗？我是他妈妈。”

“哦，阿姨呀，我和他，嗯，我们俩其实，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我如此回答道。

“哦，你有他消息，立马给阿姨打这个电话啊！”阿姨很是着急地说。

“好的阿姨！”我便挂了电话。

后来，我也不知道，杨潇找到了没有，也不敢打电话询问。。。。。。

我还认识一个同学叫张宇。他那会儿经常被大家伙欺负的。说句心里话，我曾经也参与打过他。还被点名通报了。

不过后来，良心发现。我和张宇成了朋友。我们的学校是私立的，封闭的，也是闭塞的。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杨潇和张宇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后来我从未再见到过这两个人。就好像他们俩凭空的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我们有时候为了逃课，还去一起帮厨做饭来着。一个餐车上，乌黑的大铁锅支起来，轮流炒菜。

先把莲藕洗干净，再放食用油。不知为何还是弄糊了，可能是火太大了，黑漆漆的，我看颜色不好看，便又放了几根青菜搭配一下，混在一起炒。不一会儿，锅里面，菜整体的外观、色泽好看多了。

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大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感觉：

似乎？我已经具备了——独立生存的技能了！我很满意。

餐车外面忽然很热闹，别的同学都顾不上吃饭，争先往外面跑。

我也慌忙探头去看。

来了几辆黑色的私家车，像是奥迪。听他们说，是张宇的家长来看他了，尽管是封闭管理，这也算是情理之中。

我呆呆地望着从车里出来的张宇家长，很有亲切感，使我想起了我的父母。他们何时来看看我呀？我也很想你们。。。。。。

外面的风沙很大。班主任周老师穿着灰色的中山装，迎着风，快步来到餐车前。餐车很高，他吃力地抓着两侧扶手，蹬着不锈钢楼梯，险些上不来，我见状，连忙丢下手上活，上前拉了他一把。

周老师喘着粗气，扶着餐车铁皮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等会千万不早说你打过人家！尤其不要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说这句话。”

周老师还用手指着我。

我挺纳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放心？

一旁帮厨的杨潇也帮我劝解：“周老师，他又不是傻了，当着人家父母说这些话。”

“总之我是放心不下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啊，总是喜欢作对！我还得去教室那边，记住阿！等会你俩忙完了赶紧过来汇演阿！”周老师说话时的神情很是着急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

周老师艰难地跳下餐车，蹒跚走远了。

我和杨潇收拾完，就赶紧跑去大操场汇演。

队列中，我直挺挺站着军姿，等待接受检阅。两只手紧紧扣着裤子缝，不敢怠慢。

等了好久，也站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前来检阅的领导，或是家长。。。。。。

(中)一支原子笔的最大愿望是什么？在破损时里面有限的笔芯能被耗尽；正如我们人类面临最终死亡之刻，自己仅有的灵魂可得以升华。

夕阳西下，晨之光幸运得偶遇曾经儿时的玩伴张凯。相遇偶然，然灵魂之遇尽显必然。万物相系——儿时他们共同的爱好象棋无意间成为了无形的媒介。

晨之光不得不承认：方才下棋时，自己被眼前张凯的棋艺所震撼！

尽管晨之光方才对弈时镇定得没有任何表露，甚至还有些蔑视。

“看来“福音”真的如王老师所说，非常厉害，“赢者，得天下”？可能“福音”？有可能是类别繁多的。。。。。。”

晨之光寻思着，他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的无视别人，这包括证劵公司的那些疯了般的老者，还有已离开人世的商务男子..晨之光的眼睛湿润了。略微伤痛的情感逐渐占据着他整个头颅，使得他停下了所有的思考..，虚无的贪婪、欲望，很多东西不知为何仿佛已变得淡然无味..

“光，那个象棋我挖出来了啊。它们可是我用钱买的啊！”张凯对晨之光说道。

“嗯！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哈~”说着，晨之光和张凯一同把那些象棋给从土里取了出来。

渐渐地，张凯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已经被晨之光所接受。

晨之光想趁热打铁，立刻问问张凯刚才“福音”的事情，他又有点不敢问：还是过一段在再问他吧，忍忍吧！

张凯没有骑车，他拿着小包，坐在晨之光的自行车后座上指挥着前行的方向。

“你骑车技术咋样光？一直走就好了，该拐弯儿了，我提醒你。”张凯坐在车座上说道。

“呼呼，嗯！我知道了。”晨之光喘着气回答道。这一幕，使他不禁遥想从前：

时间是儿时自己到北京第二天的上午，八九点，用过凯妈精心准备的早点后，俩小人商量着上街玩，于是小凯找了辆自行车，让自己如同现在一样的带着他。

清晰的记得张凯家的自行车是黑色二六式大众凤凰牌的。那天的路上，儿时的小凯悠闲地坐在后面，自己开心地欣赏北京新鲜的街道、行人、小商店或别的。新鲜的事物总使人兴奋，当年兴奋的自己用小脚使劲儿蹬着车，小二六车飞奔着，小车在横穿马路时差点和一辆小轿车相撞，惊险中，自己这么蹦了句“差点亲嘴啊！”那刻，逗得小凯欢快地笑出声来，并且笑了很长时间。。。。。。

阴凉公园不远处，现今北京的慢车道上，渐近黄昏，晨之光载着张凯仍说说笑笑，尽管童年过去了很久。。。。。。说笑中，张凯对晨之光的出现惊讶过后则流露出漠然的淡定。马路两旁的街道、行人和商店依然是那么得新鲜。或许是新鲜已让人乏味，晨之光的车骑得也不快了，至少没有小时候的那天快。

“没想到你下棋也能赚钱？你们这个城市得钱的方法和方式就是多啊！”晨之光试探着，简单询问些关于方才公园象棋的事儿。

“猫有猫道，鼠有鼠术。‘得钱’这种事儿与其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它和兴趣有很大的联系哈。”张凯听后带着淡定而简约，还含点模糊的北京话腔口吻回答着，他没有谈论“福音”。

在张凯的引领下，他俩走了不长的路，便到了张凯的家属院，这儿果然是一偌大的军区家属院。

这个家属院里挺幽静的，还有个小红亭子，模糊能听到远方“保卫祖国、一二、一二一。。。。。。”的阵阵番号声。晨之光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

此时天色已暗。绿化带的小树旁，晨之光锁上车如释重负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她在密林远中笑。

家，英文名HOME，它总是给人以温暖，张凯家也不例外，普通的楼宇，普通的门栋，上了楼，二人先后走进房内。张凯家住6层，是最高一层。

“你爸妈，我叔叔阿姨呢？”晨之光问道。由于是远房亲戚，便如此称谓。

“恩，我和他们分开住，他们在803干休所那儿住。”张凯边回答边开灯。这里，同晨之光家相仿，也是一室一厅，不同的是客厅较为之大。

趁屋内被灯光照亮之机，张凯仔细盯着晨之光看了一会，仿佛也想找找曾经儿时的感觉。晨之光故意纹丝不动，他也没有回避来自朋友不礼貌的注视。

两人同雕像一般严肃的面对面站立着，你看我；我看你，紧张的氛围宛如卧底题材的电影：什么《无间道》之类的。

“你变强壮了，哇！还是****的拖鞋！你小时候就穿着它吧！”张凯突然指着晨之光的脚冷不丁说了句。稍后又道：“你自便先，我上会儿网。公会估计等着急了，你就当自己家吧，光！”说着张凯慌忙跑进靠近大门的卧室，二人视觉的交流便结束了。（公会：游戏中的团体）

晨之光是变强壮了，但至今他仍然不大明白****拖鞋的隐喻，猜想可能张凯说自己藏蓝色夹脚拖鞋美观之意吧！至于张凯急着去上网，没有招呼自己，晨之光很理解，自己家里要是有电脑的话也会这样，或许更为过，现在哪个年轻人没有网瘾。张凯比真正的宅男要强多了！至少他还会去公园下下象棋~~

借着屋内的灯光，晨之光好奇地随意走动着，观察张凯家客厅的一些东西。霎那，他被眼前的事物折服——无穷的游戏、动漫、卡通以及各类限量版的周边、手办和模型等，它们有邦德、魔兽、天堂、棋魂、圣斗士、西游记。。。。。。这些东东安详的被放置在客厅一角，几组银柜之中。晨之光快步走近精美的银柜细细品瞧，隔着透亮的玻璃挡板，模型手办们活灵活现姿态各异：有的在交谈，有的在比武，在恋爱，在争论，在思考，在沉睡。。。。。。

银柜前的晨之光目光呆滞，他在欣赏人类创造的现代雕塑艺术——手办。环顾过罢，他的视线停在了3号银柜正中的一组西游记模型上：唐僧的徒弟们围着唐三藏，而悟空却跪在地上低着头痛苦地捂着紧箍圈，显眼的八戒笑眯眯地向师傅求着情，敬业的沙僧也在比划着说着什么，唐僧黯然坐在灰色的巨石上闭目养神。晨之光越发看着出神，恍惚间他隐约感到了唐三藏心中的忧伤和无奈，一个声音在呐喊“悟空，为师固然绝情，然妖精也是有生命的啊，请你不要！不要再残忍地杀戮他们！杀戮那不那么完美的灵魂吧！你能否同为师同样或多或少的也给予他们一些改过的机会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阿弥陀佛，善哉啊善哉。。。。。。”

伴着唐三藏那无尽的佛语，晨之光站在泛着银光的银柜前晕沉沉的，僵硬地晃着身躯，思考着：这应该不是“福音”的幻境吧！普通幻想没有“福音”幻境的那种真实感。。。。。。

晨之光突然想起了自己母亲前几日，在暴风雨中也说过类似的话语：小光！请牢记母亲的话，不要伤害任何生命。以及生命的附属——灵魂！！妈妈那亲切的话语回响在晨之光的耳旁，使晨之光倍感亲切，过了许久他才回过了神。

晨之光缓缓转过身，轻轻走向张凯的卧室，他想再看看手办的主人并再与之交流交流。

这是一间不大的卧室，张凯正兴致盎然地玩弄着电脑，貌似非单机游戏，网络的。他没有察觉到晨之光的进入。网络游戏中的张凯所控制的虚拟人物是种族头领——他的身边围满了其他的网游玩家。

“哇——哇哇!有你的！厉害啊！”看了一会，晨之光忍不住带着赞许的口吻小声叫嚷道。

“爱好罢了！”张凯自如地晃晃手里鼠标继续说道：“你路上问我好象棋否？其实也是我一爱好而已，没有什么的，人各有所好，而我在各种兴趣上都专一罢了。呵呵呵。”张凯笑了笑，他甚至不知道晨之光称赞他什么。张凯可能认为是面前的网络游戏，或许他知道是客厅陈列的那些精致的手办。

晨之光听后，感到认同。

“你客厅那些收藏品值不少钱吧？”晨之光接着问道。

“呵呵，琉璃厂那儿，有人出5000买其中一个，我都没卖，收藏么，不是为钱吧！呵呵呵！”张凯笑答。

“哈哈~哈哈~”晨之光也笑了两声，回应着张凯。两种笑，不同的是晨之光的笑有些羞愧。

由于一路劳顿，此时，晨之光感到有些累，他躺下了，不客气地躺在卧室内张凯的床上，这床柔软，有弹性。

表面淡若的晨之光含着嫉妒睡下了，他发现儿时的同伴比自己强，那些手办足有近几万元之价！无论它们是不是张凯亲自收藏的，还是张凯亲手雕琢的。晨之光都感到不爽。

‘但凡被你眼睛看上的东西，都能引发占有的欲望！’这是《沉默的羔羊》中汉尼拔所示。

嫉妒虽险恶，可即使带着险恶的嫉妒睡去，万能的时间仍能同橡皮檫般的抹去世间任何痕迹，无论是优良的，还是丑恶的！

于是时间不停息地“滴答、滴答、滴滴答答..它无所不在：家乡、京城、天堂、地狱、梦境、现实。5点、6点、7点、8点..是它行走的轨迹。

晚上9点多，晨之光醒了，感到了饥饿，以及担忧；至于下午的嫉妒感，已然逝去，不知所踪。。。。。。

“有电话么，让我报个平安。另外有饭么，我饿了。”晨之光问道。

“啊！SORRY！”刺眼的显示器前张凯仍端详“坐阵”，说话间他将兜里的手机扔给了晨之光。“你先打电话。真是抱歉，公会今天是冲大关，开新本。明天咱俩去吃烤鸭啊~~至于今日的晚饭么，在箱中。”

张凯回头用手指了指后，他又继续对着游戏玩上了。网络游戏，似乎快要成为了张凯的另一个专一的“爱好”。对此，晨之光没有感到惊奇：虚拟世界，我明白的，它可能是个美丽的梦。将来他会腻的，他会醒的..

这是一款NOKIA品牌的手机，晨之光也叫不出型号，他拿在手中感到：很沉有分量、金属质感、大屏幕、触摸屏、精致小巧、气派，晨之光好奇地摆弄了半天才用它拨通了家中的电话。

“0379-6****256，滴——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停机。对不起您的..”

晨之光并没有生气，他懂得华而不实的事情总不鲜。晨之光不想打搅“专一”的张凯，他装作已经用完了电话，并轻轻放好NOKIA手机。

过罢，晨之光又瞧了下张凯所指的不起眼的“晚饭箱子”。

一普通且略显破旧的纸箱，晨之光迈步走向那箱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香喷喷的康师傅香辣牛肉面盒，还有火腿。朴实无华的箱子里盛着晨之光的晚饭，他对此也并没有生气，理论上张凯是应该带自己去街上好好吃一顿大餐的，还有啤酒。但或许他真的脱不开身，也或许是他没有钱吧，是他讨厌我？我看应该不会..

张凯似乎忘记了饥饿；而晨之光没有，同样也没有忘掉自己儿时的伙伴、这个家的主人，张凯。晨之光在厨房找了半天，才找到烧水壶..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香辣康师傅牛肉碗面被晨之光泡上，康师傅那蒸腾的作料香味顿时弥散在整个房间中..

热腾腾的面很(ˇHIˇ）～，张凯兴奋地品尝着，晨之光亦盎然地品尝着。。。。。。他们不思考生活，不思考烦恼，甚至不思考“福音”，“净闲”是此时此刻唯一恰当的形容词。相信这种天堂般惬意的生活唯有在凈闲中才能有所感存。。。。。。

(下)北京时间21点多，晨之光和张凯俩人吃上了热腾腾的康师傅方便面，问其味？至其广告词‘就是这个味儿!’或‘这个味儿对了！’

约22点，晨之光睡下了。张凯没有睡觉，他在干甚么？唯有他自己清楚。

张凯家卧室床的宽度和长度足足够躺两个人，可能张凯有太多的事要去努力，太多的东西需要钻研..他好比尊敬而崇高的科学家一般，全身心得投入而忘记自我。

燥热的卧室角落唯有一台永生牌落地扇“呼呼”作响，左右摇摆不偏不向，一会儿对着晨之光，一会又吹向张凯，这连空调也省却了。

宽而大的床面上铺着凉席，晨之光安详得躺在上面凉意顿生。

突然，“来么，帅哥！嘻嘻！来么！滚你个骚****..”北京的夜晚并不宁静，窗外面时有阵阵夜生活的打闹声、嬉戏声，晨之光听后倒感觉挺新鲜。

开着的电脑前，坐于方木凳之上的张凯认真盯看屏幕，他吃完饭后过了一会，就没有再继续玩游戏了，他在学习电脑里无尽渊博的知识；而爱“思”的晨之光则裹着柔软的毛巾被侧躺于床，右手随意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席儿，遥遥欲睡，他想起了叔叔——张凯的父亲。

小时候，记不得到北京的第几天，好像是第6天的晚上。睡前，叔叔兴高采烈地指着小凯的床问自己“光光！你家那没这种凉席吧？你看看叔叔买的这种新式凉席，一个个跟小麻将子儿般，多高级，告诉你这叫麻将席！哈哈哈！”

“我见过，俺家那也有卖。。”自己当时是如此回答的。

晨之光想到这，他不由地问道：“张凯，我用不用去看看叔叔？”

张凯听后回道：“我爸现在正属于上升期，马上就要当少将了。忙得很，另外？另外。。。。。。哎！我看还是不用了吧。他现在天天被一个狐狸精缠着，我也不想见他。”

“不会吧？叔叔是个好人啊！”晨之光惊讶道。

“唉！大人的事儿，咱管不了。北京这种地方，不同与你们那的小城市，也不同上海那种城市的。嗨，他们太没意思了！~~我继续学习了。”张凯这会儿好像在起点网上看着什么书。

晨之光抬头看了眼张凯，他鼓足勇气问了张凯一句话“你听说过“福音”么？”

“..”张凯惊讶着转身，问道：“你敢问这个？？很少人知道这个的，现在就是在互联网上也很少有人敢谈论这个的。”张凯认真地说道。

“难道你不怕死？”

晨之光激动地没敢做声。

“..好吧，既然你不怕，那我怕什么。你说的是‘福音’力吧！你算是问对人了！琉璃厂那，1000元就能获得一种‘福音’~~”张凯笑着说道。

“真的？”晨之光坐了起来，很是惊讶：他没想到大城市对“福音”的了解这么广阔。

“不过那全都是假的，就像我今天下午下棋时候，我就用的是‘福音’，你没想到吧？——赢者得天下！它可能会产生赢棋的效果，不过我感觉它不是真正的神力。我拿给你~”张凯说着，拉开了电脑桌抽屉，将一本旧书扔给了晨之光。

“不会吧？”晨之光惊讶道，正如他的猜测，张凯在公园的时候也使用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手里这本书，书名就是《赢者得天下》，它更像是一本历史课本，没有出版社，32开，貌似里面记载了历朝历代关于皇帝的故事。

张凯扭过头，对若有所思的晨之光说：“书你慢慢研究，你先听我讲，别人对此可能不太了解，但我在网上经常研究的！根据《圣经》所示，耶稣主为了抵抗魔鬼的黑暗力量，他将自己的一些神力转化为各种秘密并藏在了我们人间，这种秘密就是所谓的‘福音’！”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福音’这个词的。”晨之光傻傻地说，他隐瞒了，其实他已经领悟了一种真“福音”。

“它能召来是非的。魔鬼也想得到它呢！相信真正的‘福音’不是我们所能接触到的。我们最多弄个这种假的玩玩，就很过瘾了，你看这世道很多骗术，他们用的大都是假的。”张凯小声说道。

“真的？我说怎么那么多人会轻易上当受骗，有些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呢！“晨之光说。

“不仅仅是骗，有些传销组织，邪教，毒品等，他们改头换面，都用的是很容易得到的假‘福音’，当然，有些高等的东西可能会很贵！好了，你在北京就多呆几天，我会带你去那儿溜达的。咱们今晚不敢再多说了这个了。你看看那书可能会明白多点儿的。”

“凯，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魔鬼么？”晨之光小心地问道。

“晚上我不想探讨，也不敢探讨，你知道的，我胆子从小就小哈。”张凯笑答，他不想正面回答。

“哦，那你忙吧，晚安先!”晨之光轻轻地说。

躺在在床上的晨之光借着微弱的灯光开始了阅读，这本所谓的“福音”书，上面记载了中外很多帝王的故事。内容很杂，大多数都是自己知道的，例如：靳柯刺秦、梵蒂冈、凯撒大帝等，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则《牧童做国王》，这个故事是选自《圣经神话故事》的。

总体感觉有些段落有删减，还有很多处都有蛮大改动的。后面的一部分是介绍如何使用，修炼和它每个境界的样子。。。。。。

——这明显是本洗脑书，他让人看了之后，有种当帝王的冲动，或者说有所谓“革命”的冲动..这种书在部队里一般都视为禁书、或用指导员的原话叫‘伪科学’！

晨之光打心眼里不太喜欢这本书。看困了之后，他放下书，不觉地睡去了。

今晚的收获令晨之光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吼——吼——吼吼吼——吼喽。。。。。。”伴着美妙的自信和回忆，晨之光渐渐睡去，小鼾香而浓。

不久，天渐亮了。张凯一动不动地仍坐在电脑前，此刻他正在学习C语言（C语言:机器程序）。

忘记沉睡的人，当然也会遗忘清醒。

早上6点10分，晨之光猛地睁开眼，没有自然醒的他，被张凯杂乱的键盘敲打声给惊醒了。

晨之光一把推开热烘烘的毛巾被，缓慢坐起身，他借着一缕阳台的日光，迷迷糊糊地发呆。

他望着大床边，正在“苦读”中张凯的背影。

“—唰——”晨之光吓了一身冷汗——张凯模糊的背影乍一看真像自己？晨之光连忙揉揉眼，顷刻间清醒了许多，暗道：想必这家伙一宿未眠，嗨！与其说他清醒，不如说他还在沉睡..

“精神挺好啊你！学习东东的时候经常包夜吧？兄台~~欲速则不达哦～～另外书给你吧。”晨之光将那本所谓的“福音”书递还给了张凯，他不想被这本书给洗脑了。

“哦，不看了？里面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内容啊~~你再多睡会么！我还有两章电脑课程需要学习。你再睡会儿，中午，咱俩两顿饭合成一顿吃吧？”张凯问道，他狂热的学习态度令晨之光钦佩。

“嗯，我看完了，我也睡好了，你忙吧，不用管我，我先洗把脸。”晨之光说。

洗手间内，晨之光自若地简单洗漱了一番后，独自一人径直出去了。

晨之光出来后，走不远处惬意喝了顿早茶。

趁时间较早，他在路边IC卡机上用妈妈给的IC卡往家里通了个电话。果然，是还未出门卖卡的光妈接到了电话，母子二人随意唠了几句。晨之光说，北京这里还算凉爽，家那里天气热不热？光妈叮嘱，身在外地要多注意安全，遇事要多忍让，玩两天就赶紧回家别耽误了分配工作的事儿..通话便这样结束了。

打过电话，晨之光便直接回到张凯家，两手还拎了几根热油条和一袋热油茶。

香味扑鼻，张凯吃惊地连忙放下手边活儿，也惬意地品尝起了特色早点。吃得正酣的张凯关切地囔着嘴问：“哪买的？味道还行!”

“门口左拐20多米再左拐约40米左右，比较宽那条路，北龖平油茶行！”晨之光做了详尽的回答。

“可以啊！那家儿都能被你找到！光，谢谢你，我很久没吃这种东西了，原来我爸早上经常给全家买早点，不过，现在已是时过境迁了，我很爱他，也很恨他..等会，我想睡会儿，你别介意，这已经是我的作息习惯了。另外，中午记得叫醒我，我带你出去玩玩儿。”

“嗯！没事的，你放心的休息吧。我在家也是这样的。”晨之光说。张凯听后没再多说什么，他把家门钥匙递给了晨之光。

张凯吃饱后，抹抹嘴，略感疲倦便睡了，他累，已是不易醒来。晨之光趁机也玩了会他的电脑。

午饭时间，他没有打扰张凯，“康师傅”独自伺候了他一顿。

下午1点半，晨之光想叫醒张凯来着，但又不忍心，他在客厅里又看了会儿那些手办，银柜里面的小人们一动不动，使得晨之光觉得死气沉沉，有些憋闷，他决定到外出转悠下。

毕竟上帝创造的世界和凡人所雕琢物件，是不太一样的。已经走下楼的晨之光没有打算骑车，他想散散步。

军区的家属院内，空气清新，不仅绿化好，到处都很干净、整洁。晨之光还欣喜得发现，有一处篮球爱好者的聚集地。

略微简陋的篮球架下，一群高中生模样的强壮年轻人正在打球，晨之光注意到：他们脚下的NIKE气垫鞋、ADIDAS吸汗背心、匡威大裤头、LINING护腕等众多价值不菲的运动品牌。这些东西也是晨之光的爱好，透过他们的“装备”，晨之光低头瞥瞥自己的藏蓝拖鞋：本想上前一较高下，可惜爱莫能助，不由只能远观而不可泄玩焉！

球场上，配合默契的年轻小伙们酣畅淋漓地在奔跑、急停、吆喝、耍花。晨之光在他们这个年龄，曾是校队的成员，暑假也会这样去打球，约上院里三三两两的朋友，例如文世兄、三儿等，痛快得很，有的人都想不起来叫啥名儿了..

“真有点想三儿了！不知这小子何时退伍？”晨之光自语道，三儿，是晨之光的邻居，现在在湖北当兵。。。。。。

有人喜爱赏花，欣赏风景，可晨之光，却差不多在球场边观摩了2个小时，他不是简单地看热闹，他是边看边思考：

或许这种感觉？可能就是我要来北京的目的吧。很多新的事物是家里所没有的。听说琉璃厂还有公然买卖‘福音’的！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张凯这个表弟的生活方式或许是错的，可是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对。有机会了一定要见识见识买卖假‘福音’是什么样子的，或许王老师会需要吧。。。。。。

等晨之光思考完心事儿后，篮球聚集地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空空如也了。

黄昏，晨之光见时候不早，便原路返回了张凯家。家中，张凯已醒。他先是埋怨晨之光中午没叫醒自己，而后硬是拉着晨之光说要去吃北京烤鸭，被晨之光婉言拒绝了。

晨之光想给张凯省点钱，他知道大饭店的消费可不一般，于是他说：“张凯，我们家那有那个‘馋嘴鸭’，我经常吃，现在已经不喜欢吃鸭子肉了，现在肚子有点不大舒服，只想吃点方便面。”张凯听后也没再坚持，他说：“那你明天一定要听我的，记得叫醒我，我要带你出去玩玩。”

由于晨之光的坚持，他俩的晚饭便又是“康师傅”。晨之光品尝着面，虽仍有味，但远不如昨日。晨之光清楚，这和《魔兽世界》是一样的：任何事情重复多了便会三无：无趣、无聊和无味，唯有无尽的欲望隐有特殊。。。。。。

一旁，迅速吃完面的张凯扔掉垃圾，重坐回方凳之上，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忽然扭头对着晨之光打趣地问道：“晨之光，我觉得，倘若监狱中男犯人和女犯人可以自由交往、性爱。那么它的规模必然会超过正常社会。人们纷纷来到那儿白吃白喝，然后犯人们再尽情地交欢，放纵。你觉着呢？”

还没等晨之光回答，张凯便又转回头“工作”了。

床头边，晨之光还在低头扒拉着面条，他愣了一下，一头雾水，觉得不可思议！不得不承认：在真理欲探索追求上，张凯仿佛也有着和自己同样的好奇心。。。。。。

“凯，你明天带我去趟琉璃厂玩吧！我想去看看买卖假‘福音’是什么样子的？”晨之光说。

“——嘘——，到了那别这么直接的说‘福音、福音’的，不然没有人理你的，你就说有没有古书、或玩意儿就行了，他们做这种生意也很害怕，怕被天谴之类的。我本想明天带你去西单呢，不过你放心吧，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张凯答道。

他接着说：“我最近也没去过琉璃厂，以前基本上天天去的。关于神乎其神的东西，其实我也很向往，你要是今天中午把我叫醒，你不就能去啦？可你却没有叫我起床。”

“我明天一定叫醒你！”晨之光肯定地说道。

晚上10点多，快睡觉前。凉席上的晨之光寻思着张凯吃饭时候说的，一些似乎很有哲理的论调。慢慢的，他好像忘却了思和考，朦胧中淫想自己被关进了监狱，张凯所描绘的地方——幸福的监狱。。。。。。

梦境是奇特的，尽管庸俗、平凡，但其令人神往。虽明显是幻觉，我们却无法清醒。

然而，有人进入了梦乡，有人相反的，始终无法睡去。。。。。。张凯如同昨日继续通宵达旦。晚上起来撒尿的晨之光看看他，并没有用类似‘人不睡觉只能活三天’或‘早点睡吧’的话劝说他。

夏天的夜无论在哪都很短。北京市区的凌晨没有听见公鸡的鸣叫。早上3点半，晨之光像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起床了！在家他可没有如此过。

起来后的晨之光看看张凯，他倒下了，倒在键盘之上“呼喽——喽——喽~”打着呼噜。晨光轻手轻脚地洗漱，但还是惊动了张凯。

张凯下意识转过身，迈了一步，“噗通！”倒在了床上，继续睡去，连眼皮都没睁开。晨之光则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只见晨之光慌手慌脚地跑下楼梯，绿化带的小树下，他打开自己的自行车，他要前往一个神圣的地方！

骑上车的晨之光感觉车子很轻，自己也很兴奋，他两脚使劲蹬着车子，很快他便到了目的地——伟大的天安门广场！

5点左右，天安门前人头攒动，被鲜血染红的国旗高高飘扬！

推着自行车的晨之光心情无比激动，伴随着国旗冉冉升起，晨之光兴奋地唱着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晨之光呆呆地望着国旗，鲜艳的五星红旗伴随着初生的太阳无比的美丽、圣洁。

此时此刻！他触动很大！

“这个世界远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这个世界甚至是另外一个样子，具体是什么样子，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是一种非常的感觉。。。。。。”

又看了一会，晨之光骑着车子，原路返回到家。

张凯照旧在熟睡，晨之光看离中午还早，就上了会儿网，在网上晨之光浏览了许多关于革命先烈的故事，还有基督主——耶稣的故事。。。。。。

下午一点多，晨之光叫醒了张凯。俩人一起上街，在一家名为小食堂面点王的小店儿，张凯点了2斤海鲜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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