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那么个出身……”
“这跟出身没有关系!自己要先看重自己,然后上进,才能冲破如今困扰你的牢笼。否则,一次两次有人帮你度过难关,谁会次次帮你?还是要靠自己。”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安答应已经彻底没了主意,她哭的梨花带雨,眼泡都肿起来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可不是一句好话,安答应浑身一哆嗦,坐在了地上。
我没有一丝怜悯地俯视着她,冷冷地道:“哭吧,哭干了眼泪,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我家人是无辜的……”
“无辜?你娘烂好人,明明是大老婆,却活成了一家子的姆妈;你爹白眼狼,忘恩负义宠妾灭妻;你那些姨娘和姨娘生的孩子,像血蛭一样,恨不得把你们安家的血全都吸到他们肚腹之中。谁无辜?哪里无辜?你若心疼你娘,就在宫里做嫔做妃,到时候把你娘接到京城来享福,那才是真心疼。至于你那滥竽充数的爹,在任上混个三年五载,搏个官名便告老还乡得了,省的多做多错,过犹不及。”
我这通话可能刚好戳中了安答应心里的痛处,她哭得晕厥了过去。宝鹃摇晃着安答应的身体,掐她人中也不管用。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安答应在地上躺着,我把安答应扶到宝鹃的背上,带她俩来到了我那屋。
“答应您回来了,这是——”花梗迎了过来,帮着把安答应放到了床上。
“倒两杯茶。”
我坐在床边,给安答应扇扇子,花梗将茶递到我嘴边,见我咕咚咚咚喝了个精光,连忙又将另一杯递到了我嘴边。
“泼她脸上。”
宝鹃还未出声阻拦,花梗已经将茶泼了出去。
“啊——”安答应长长地吸了口气,醒转过来,她看到自己如今所处的位置,哭的更凶了。
我还没弄懂是什么意思,却听到有人破门而入。
隔壁的曹贵人本来就在留心我这屋的情景,忽然见一队宫人经侧门鱼贯而入,立刻把女儿交给奶妈,走到院子里,一来为询问这些人的来由,二来为华妃的到来拖延时间。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擅闯翊坤宫!”
等宫人在小院里站定后,惠贵人像只高傲的大鹅,在她婢女的搀扶下,走到了曹贵人面前。
“曹贵人万安。”惠贵人知书达礼,懂得她此行的首要目标是我,然后扯到华妃身上,其中与曹贵人并没有直接的冲突。纵然知道曹贵人是华妃的军师,却并没有急于四面树敌。
“惠贵人万安。你大张旗鼓的,是要做什么?”
“奉华妃娘娘之命,在六宫中搜寻麝香。说的是六宫,自然包括翊坤宫。嫔妾是奉命行事,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我在屋里听着,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哭泣的安答应,才算明白她今日对我的哭诉,都是做样子给人看的,就连我起了恻隐,带晕倒的她进翊坤宫,也是她们算计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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